“这第一件事情嘛，自然是今日之所学：明白这灵魂嫁接、割取之术；”
牧尘条条说来。
“二事，则是融和今日之所学，明白以前所学有许多不足之处，且一些问题方明悟；”
“第三件，就是明白人活一世，学一世，不可有片刻颓废。”、
牧尘话音刚落，赵四就见床上的王云南悠悠转醒。
“水……我要睡”
王云南迷糊着，也看不清眼前的是谁，开口就道。
就像是他平常吩咐婢女。
可在场的都是和等人啊？
且不说赵四的厌恶，此时根本理都不理，就说小洁的高傲，牧尘的不屑，都没有拿的道理。
只是他叫嚷得赵四有些厌烦了，便跟小洁道。
“去把外面那家伙叫进来吧。”
这话里说的人，就是此时在门外焦急等待的王慈。
小洁受命而去。
这会儿，王云南眼前也才变得清朗起来。
他见不是那几个跟她厮混了许多次的婢女之一，也不是那几个被他掳来的两家，便愣住了。
“你！你们是谁？！”
他伸出手来，并且拉了被子去，脸色一阵慌张。
赵四笑了，假装恭维道。
“少爷，我们是来医治你的医师。您生病了，万幸终于醒了。”
“哦~。”
王云南脸色这时才缓和了些。
然而，他紧随着又困惑地一晃脑袋，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
“嗯？”
赵四假装起来的小脸此时都还没来得及收去，只好继续装下来，道。
“王少爷。我们是医师啊，来医你的。”
“哦……”
王云南又是一点头，然后，又一连困惑起来。
“你们是谁？”
“啊？！”
赵四这会儿才觉得奇怪了起来，心想，这家伙不会是傻了吧？
牧尘是医道圣手，此时在旁端详着，心里联系起之前小洁透露的一二，便凑在赵四耳边道来。
“小兄弟。”
说起来，牧尘称呼小洁为“小姐姐”，却称呼“小姐姐”的“大人”为“小兄弟”。
恰好赵四也不在乎这些虚伪的名分，所以听来也没觉得多少奇怪的。
他且听牧尘悄声道。
“老夫觉得他是灵体受损，失去了修习的能力。简而言之，就是他就到这儿了！”
难得牧尘说来一句大白话，让赵四听得七八分懂。
“哦~！原来是这样！”
在牧尘的提醒下，他也想起来了。
之前，小洁是有说过，她剥夺了王云南名为“学习”一部的能力，而换上了狗的“冲动”。
因为这般，所以今天她把那“冲动”之魄给剥离掉之后，王云南能醒。
能醒是能醒，却是失掉了学习能力。
准确地说，学习是接纳新事务的能力。
也就是说，王云南此时虽然看起来和一个正常人无异，看得听得问得吃得摸得，
但是，转瞬即忘，刚刚做过的事情，马上就会毫无印象。
这也就是“就到这儿”的意思。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家的人，有他这样的遭遇，肯定会逐渐被周围的人看做是笨蛋。
他还好一些，有王家所庇护，衣食无忧，就算是这样，也能安稳地过上一辈子。
这也算是对他坐下那么躲桩恶事的报应吧！
“我的儿呀！”
一声带着哭腔的喊声，从小厅那儿穿透了过来。
赵四转眼看去，正见到王慈匆匆忙忙地穿过珠帘，跑到了王云南身边坐下。
坐在床边，王慈一脸焦急，上下扫了王云南一眼，一把抓住了后者的双肩，猛烈前后摇晃。
“我的儿啊！你你你终于醒了！”
说着，他老泪纵横。
反而王云南是一脸的厌弃，冷冷地道。
“你好烦！走远些，晃得我头疼。”
“……好好好。”
王慈是边哭边笑，边擦着眼泪边合不拢嘴，转离了王云南，到赵四身前，恭敬地做了一礼。
“神医高明呐！”
做贼心虚，赵四是颇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
“其实……没你说的那么好了。”
小洁是随着王慈进来的，不过相较于王慈的慌慌张张，她显得非常镇静。
镇静的神色里，眼神偶尔闪过一丝戏谑。
此时，轻轻拨开珠帘，她宛如一家的大小姐般缓步走进。
再站到赵四身边，面对着王慈，略笑道。
“王老爷。人已经给你救好了。那报酬，是不是应该给了呢？”
王慈脸上闪过一丝难色。
“可否，宽容些时日……”
即便是“大方”如他，也知道那么大一笔资金，筹措起来，也要花上一些时间。
小洁也知道这些。
所以在这之前，她就特地为此才去找了罗曼。
因为日后再由自己这一方出面讨要那笔钱，拿不拿得到且别说，身份上肯定有很多不便。
所以才让罗曼的柏罗国商行前来。
对此，小洁也不隐瞒。
“王老爷。这钱的事情，我们已经委托了柏罗国商行，日后的事情就由他们与你们处理吧。估计……”
小洁语气变得狡猾。
“明日一早，他就会来拜访你……”
王慈脸色微微一变。
他不怕和国内人打交道，可是这柏罗国，可就不一样了。
那三万，大有可能就是实打实的三万了！
虽有王云南醒来的欢喜，但心里想到即将花出去的是白花花的银子，还是十分难受。
但是他又能如何呢？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王慈挤出笑容，道。
“人既已醒，我已在聚福楼设下宴席，还请几位赏脸。”
“不了。”
赵四果断拒绝道。
“我们还有事。”
赵四心想，我都拿了你三万黄金了，还差你这顿饭？万一你在饭菜里下毒呢？
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事情是大有可能。
王慈是一脸懊落。
“哦，那好吧。”
他倒是没赵四那么想，但留下感谢的心情也不大。
要是赵四之前说免费给王云南治疗，他此时一定要力邀留下。
可是赵四几乎是讹地要了三万两，还是黄金，这口气他就算能忍得下，但又怎么能吞下去？
王慈只有客套地说上那么一说，心里想着赶紧将赵四送走。
……
小洁在赵四与王慈两人交谈这会儿，目光却紧锁她正对面的窗外。
因为在那里，窗户纸破了一个洞，可见一只瞄进来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