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赵四的指责，牧尘是一脸愧色，眼角瞥着床上的肖萧霄，道。
“大人……是女的啊！”
“什么？！”
赵四气急，只听到牧尘称呼自己，和“女的”二字，便不顾牧尘是另有所指，便上前来，几乎要贴着牧尘，嘴里喷出来的唾沫星子，几乎都到了牧尘的脸上。
鼻对鼻，眼对眼。
“老家伙，要不要我脱裤子给你看看？你说我是女的？！难道是想让我上床去喂这小白脸不成？！”
牧尘几乎都要哭了出来，双手往肖萧霄那一拢，道。
“大人，我说她是女的啊！”
“就算是男的又怎……”
话说一半，赵四突然反应过来，看向牧尘的眼神都变了。
“她是女的？！”
手指着肖萧霄。
肖萧霄仍昏迷不醒，偶有呢语。
赵四此刻被牧尘引导，这才注意到肖萧霄的喉头一马平川，没有喉结来。
不觉得，他一愣。
牧尘大汉淋漓，想自家搞不清楚是怎么状况的大人，终于清醒过来了，便才郑重地道。
“大人，她，的确是女的啊！”
说着，也看向肖萧霄，补充道。
“女扮男装，行走江湖。如果不是遭此一难，也许真的没人看得出来。”
听着牧尘的解说，赵四不免得又是一愣。
久久的，心里才平复回来。
他想，女的还好，要是男的，真难以收场。
不过，自己是真的想不到，一个女流之辈，竟然敢假装男装，行走在这江湖里。
要不是机缘巧合自己和鹤苍云及时赶到，不知道她会遭什么难呢！
赵四正想着这会儿，牧尘又说起她中的毒来。
牧尘是一缕他莫须有的胡子，感慨万分地道。
“唉！给她下毒的那人真的狠辣。那枚毒针，老夫看来绝非江湖中所谓毒门可以炼制，其中，倒是有几分绝情谷的影子。那下毒之人也还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能搞到这仙器，更用来实现如此下流的私欲，且还知道对方是男，如此怪癖，真的……唉！”
牧尘来回踱步。
“只是此毒说歹毒也歹毒，说无用也无用。毒分两层，一层使人昏睡，二层使人发，若二层毒不得解，则余毒会沁入五脏六腑之中，今后生活将在昏睡与发中更替。下毒之人真是用心歹毒啊！”
赵四看着肖萧霄，听着牧尘，此时觉得不对起来。
“老家伙，你刚刚不是说，她会‘全身爆裂而死’嘛？”
“啊？！老夫有说过吗？”
赵四扭头瞪来赵四一眼。
牧尘心虚，脸色尴尬。
“嘿嘿。这是习惯了嘛！”
“习惯？？”
“大人，你有所不知。咱们在外边行医的，都靠这些‘唬头’，挣点辛苦钱，嘿嘿……”
“……”
牧尘说着，摆起手来。
“不过大人，刚刚我说的，她毒若未解之后果，的确那般！”
他并举起右手三根手指头来。
“如果有一字欺瞒，定天打五雷轰！”
轰隆！
屋外大晴天忽地一声惊雷响。
赵四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牧尘被惊了一惊，惧怕地看了屋外一眼，对着赵四的脸色，只好傻笑。
“嘿嘿……”
赵四简直都不想理这老家伙了！
但想来，他在医术方面的造诣与经验，的确可以知道，肖萧霄中的毒很歹。
而想着就这么不管嘛，外边两个凶神恶煞的女人说不定真的会变成恶煞。
想到这里，赵四便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但又想回来，要是管嘛——
就要与肖萧霄行那种事……
赵四不愿意趁人之危。
更重要的是，要是外边那两位知道自己用这种办法救她们的恩人，那么不管她们是否接受肖萧霄的女性本来身份，自己肯定是落得个不得好死。
如今他的处境，就像是风箱里面的老鼠——两头受气。
赵四是越想越没有办法，再看来一边笑嘻嘻的牧尘，心里就更是一万个喊过。
也就没好气起来。
“她是女的，可你也是男的，你怎么不牺牲下自己，救她一命？！”
牧尘脸色尴尬。
“大人，你们给我的这新躯体，没有……咳咳，没有……啊！”
不用牧尘说明是没有什么，光是他不断乱瞟过来的眼色，赵四就知道了。
他的脸色一僵。
他还真没想到，自家魔民竟然是没有的玩意儿？！
这，小洁也没告诉的。
若小洁在场的话，肯定会大倒苦水，说领主大人怎么这么多要求，这破事谁会说啊？！
对此，赵四也不好说什么了，眼珠一转，想到一个人，便又问道。
“那怎么不叫楼下那鹤道长来呢？”
……
赵四说这话的时候，守在厨房外面，门边，烟囱下面，忍受着油烟和刺鼻辛辣味的鹤苍云，忽地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
牧尘脸色仍是尴尬，挠着他光秃秃的后脑勺，苦笑道。
“岚宗鹤弟始终是仙道中人，与如此凡间女子成事，对之不妥。仙道有损，凡道亦不好过。且鹤弟三番两次冲击瓶颈皆败，如此血脉喷张，容易走火……”
“得得得！我知道了。”
赵四连连摆手，打断了牧尘的长篇大论，随即把手指向自己。
“您大人物的意思是说，你们都不行，就只有我合适了对不？”
牧尘眼睛一亮，翘起大拇指。
“大人悟性真高！”
赵四小脸一怒，抽起身后的高凳，就往牧尘身上猛砸。
“个悟性！”
“个合适！”
“哎呦！大人您下手轻点啊！”
霹雳咔擦的声音在内房里回响不断。
在外边坐着赵柔坐不住了，站起来要进去看看是怎么情况。
她却不料，刚刚站起，就被赵雪一只手给抓住。
“姐姐？”
赵雪看着赵柔，摇摇头，然后笑道。
“闹得这么大，应该没什么大事。相反还很顺利呢！想来，只是某个人……”
赵雪说着，脑海里出现某人的影像，不觉得笑得更开心了，接着道。
“只是那个人，气急败坏罢了！由他去！”
“可是！”
赵柔欲言又被赵雪肯定的眼神所止。
雪接着道。
“没什么可是的。等他们闹够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