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拂还有点疑惑,然而经过这夜成欢,现在她还是明白了一点,好比我的爱好是什么,好比一点点都不能见到光,她和将军的关系在军营之中必须是个需要保守的秘密,另外,她就不太明白了,于是李拂直截了当的问:“是不是一点点都不能露,就像刚才我的肩膀,请将军明示。”
蒙青系了一半的衣服突然住了手,瞧了李拂一眼淡淡的道,“李拂,过来替为夫着衣,”撩起那披落肩头的青丝,把玩了一会,“中原文化与西部民风自是不同,也不用太过苛求,金陵富贵人家的女儿自是一点都不能外露,哪怕赤足戏于水中也只能为夫君所观或婚后所为,然而,此处是西北边境,朝不保夕,随时都有性命之忧,别说你一个女子,就是那些士兵中也有诸多烦躁情绪,甚至在无法忍受时男男相欢寻求刺激,但是,女子终是女子,世人要求多也。”
不知为何,蒙青出了一会神,那时,他想到轻轻的印上去的那个吻,想来她早已忘记,但是为何,他又希望她能记住呢?因为那个吻同样落在他的心里,让他日夜痛苦不堪,辗转反侧,想着早一日能大胜而归扬名天下,那么,一切才尽在掌握,如今,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他能要求的也不过是身侧的这个女子而已,他收起种种折磨人的思绪说:“肉体的疼,和心底的疼,后者重多了,你要多加学习。”
李拂只是惊喜交加的望着蒙青,一脸的服从和崇拜,像黄沙眷恋风中的铜铃,像大雁渴望高阔的蓝天,喜欢一个人真的毫无道理可言。
一望无际荒凉而又沉寂的沙漠迎来了冬天,空中再也见不到飞行的大雁,沙中再也听不见梦想的驼铃,静谧安详的大雪飘飘扬扬,像黄色的土地上均匀洒上了盐粒,李拂将将军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细细的憧憬春天的马兰花,蓝紫色伸出绿色的叶头,她噙着一抹笑容,“我要大捧大捧摆进将军的帐篷。”
难得好好休战了一段时间,西夏国内部出现了一些纷争,他们的领导人努力学习汉族文化正忙着抢别人的老婆,总部也乐得清闲无所事事,分部专门开拨过去一小队人马护送了好些冬日的补几,鸡鸭鱼肉,大米面粉和防寒系列用品,深得部队的民心,于是总部的一小队人马,见到将军这边的人十分恭敬多礼,几个人还偷偷申请要求加入将军的麾下,对于他们来说,建功立业终究是头脑们的事情,自己的命只有一条,白白丢在此处有点可惜。
总部也派了点老弱病残回到分部修养,那些人明显拖的不成人形,有的肌肉都出现了高度溃烂和腐败,有的拐着一个木棍别提打战了走路都困难,小五到底年轻,眼都红了,他说,“你们几个稍候,待我和将军汇报一下,再行定夺。”
不多时,小五陪着将军亲自查看了一下这几人的病情,将军沉声喝道,“来人呀,立刻将这几人送到咸阳城就治,不管花多少银子,务必让他们活着出来。”
这里忙的差不离时,蒙青与小五等一行人也回了咸阳,自古以来咸阳就是一块风水宝地,只有这里才能收鸽子放鸽子,有丰富的信息来源和交流往来,也只有这里才能好好的打点牙祭,过个像样点的春节。这对于蒙青来说可是件很重要的事,要知道,扬名立万和潇洒吃喝一样重要,国公府上上下下都指着他一个人,不愁钱不愁权只愁无人延续香火,珍惜性命现在肯定为上上之策,所以小五奉命一般不离他左右,就是军中也有好几个亲信和私家精卫,早在前一阵子,小五又在咸阳购买了一处极雅的院落,常年征战一定要做好后勤服务工作,更是需要一处静养的好住处。
有一只灰色的信鸽扑闪着翅膀停在窗棂之上,蒙青一只手轻握于它,一只手取出纸条,仔细的瞧了几眼,随后点燃了,烧的一干二净,他深索眉头沉默良久,李拂刚想问问又咽回肚子里,他只是苦闷的搓着几粒鲜红的构纪,很快变成了一堆红色的粉沫,有一刻钟之久,方才说道:“疼字一共四点,肉体的疼痛在于外之两点,心下的二刀在于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好似存在锋芒毕露的刀,一直扎着扎着,扎出两朵开在岁月深处的血花来,李拂当然不懂,她只是轻轻的依偎进将军宽阔的胸膛,她想,此处真好,但愿永远只有你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