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谍 第一百章 镜花缘蔓燕斋全的谎言
作者:张安世的小说      更新:2017-12-19

  燕斋全走进散布着血腥气味的地下室,看着卫兵把两具尸体慢慢的抬出去。。。吴的尸体被盖了一层白布,躺在一架旧担架,燕斋全掀起白布的一角,看着吴那惨白得有些发青的脸。燕斋全惊愕不已,这样一个狠角‘色’,竟然会死在卫清的手里。

  他把白布丢在吴脸,恨铁不成钢,他狠狠在吴的脸‘抽’了一巴掌:“‘混’账东西,为了一个‘女’人,白费了老子的一番苦心。”

  吴被装进车子的后备箱里,拉出了法租界,燕斋全回望着自己苦心建立的一切家当,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里只剩下一张底牌,他狠狠咬住牙齿。有这样儿的一张底牌已经足够了,足以让崔珏畏首畏尾,只要卫清还在自己的手里,他还没有输。

  万不得已,他还有日本人做靠山,即便那些日本人跟自己并不是一条心,即使他们会判断失误,急功近利的去拉拢卫清,但他们毕竟还算处在同盟阶段,若是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日本人还可以加以利用。

  燕斋全长长叹了一口气,伸出两个手指轻轻一勾,一个年纪轻轻的士兵便跑了来,向他敬了个礼:“燕长官?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帮我送一封信,到对面的公寓,请纪宫秀吉先生出来和我面谈。”燕斋全缓缓背过身子,吩咐道:“顺便问他要一样东西。”

  “长官我记下了,您问他要什么?”

  燕斋全微微扬起下颚,望旷远的天空,他望见一只孤独的飞鸟在一片宝蓝盘旋。

  “镜‘花’缘。”

  兵敬了个礼,跑向了纪宫秀吉的别墅,宽大的院落里没有一个人,刚才‘激’烈的枪声似乎也没给房间里的人造成什么影响,纪宫秀吉正在悠闲的吃着晚餐。

  “燕斋全?”纪宫秀吉切下一块牛‘肉’放在嘴里嚼了,他吃得悠闲自得,全然不在意的样子:“我不明白,我只是个商人,为什么你们的军事长官要见我。我更不知道我有什么东西是你们长官都没有的,还需要我来给?”

  “纪宫先生,请您不要装傻,我只是个军人,我来这儿是为了给我的长官带一句话。至于事情到底是否紧急,这是你们之间的事。”

  纪宫秀吉朗声大笑,他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忽然觉得他有点儿可悲,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追随的那个长官,在利益的角逐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这大概是国人常说的夜郎自大吧?

  他的长官是一个小丑,而他却是在为小丑做催巴儿。

  被方方正正的摆在燕斋全的桌案,燕斋全手足无措,他的双手已经不听使唤,不住的颤抖。当他试图去触‘摸’那本的时候,纪宫秀吉却拦住了他,燕斋全一愣。

  坐在沙发,饶有兴致的问道:“纪宫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纪宫秀吉一手按在书皮,一手摊在燕斋全面前:“拿来,我们‘交’换共享。”

  燕斋全故作‘迷’茫的问道:“拿什么?”

  纪宫秀吉一见他这般反应,便登时正襟危坐,一手已经把书从桌面滑倒自己身边。他强压着自己掩饰不住的气愤:“你骗我?你说过你有镜‘花’缘密码,我才来的。”

  燕斋全恬然笑到:“镜‘花’缘密码我确实有,只不过现在还不在我手里。”他凑到纪宫秀吉身边,严肃的望着他:“你知道我为什你找你,而不是去找陆军部么?”

  纪宫秀吉一愣,他老老实实的摇摇头。燕斋全笑到:“因为你认得一个重要人物,向经巴郎,这个人你一定认得,而且他还到你的别墅喝过酒。”

  纪宫秀吉无从否定,他知道燕斋全是个搞情报的老手,什么也瞒不过他,便反问道:“我认识,而且还是忘年挚友,那又怎么样?”

  “这对了,”燕斋全‘激’动的一拍手,他神秘兮兮的盯着纪宫秀吉:“我本来不想用这种小事麻烦向经巴郎先生。只不过我听说过一件事,那是向经巴郎先生的儿子是被卫清误杀的,他对卫清深恨不已,还曾经用几个战队去杀她。如果他愿意帮助我们,出一支队伍便宜调用。大事可成。”

  纪宫秀吉茫然摇摇头:“我还是没听懂,燕长官,你怎么不用你们**队。”

  燕斋全啧啧嘴巴,白了一眼:“傻了不是?我们这是什么?蓝衣社,天知道谁是面安排在你身边的‘奸’细?”

  纪宫秀吉呵呵一笑:“可是燕长官,你还是没说怎么拿到镜‘花’缘密码。”

  燕斋全得意忘形的笑道:“这有何难?实话告诉你,真正的镜‘花’缘密码在言‘玉’卿的儿子手里,言‘玉’卿的儿子和卫清是情人关系,而她卫清,在我的手里。”燕斋全冷笑道:“你觉得那个小崽子忍心看他的小情人受我们的折磨么?”

  纪宫秀吉眼前一亮,他再也不在吝啬,只把他那本铺陈开来,书页平整的去新的一般,唯有淡淡的黄‘色’印证了它所经历的岁月。

  “用一个‘女’人‘交’换,听起来很不错,”纪宫秀吉说着,心里又犯了嘀咕,他又问道:“万一向经巴郎先生知道了我们的‘交’易,不同意‘交’换怎么办?”

  燕斋全朗声笑道:“这又何难,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我为什么要接这一只考古队,是为了再把姓卫的抓回来。”

  “也是说,这支队伍,表面是一支科考队,实际是一支军队?”纪宫秀吉默默自己的额头,他觉得自己的心脏正扑通扑通的狂跳,自己的额头正渗出丝丝冷汗。

  “正是,我们用卫清的小命换了一支强有力的队伍,我们好用他们来打开墓葬。里面的东西,还不是我们先……”燕斋全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心思缜密的纪宫秀吉早已经心知肚明。

  纪宫秀吉沉默了许久,直到客厅里的钟摆敲了七下。他站起身,笃定了主意。

  “我们什么时候跟言‘玉’卿的儿子‘交’换?”他拖着那本珍贵的书籍,像捧着一个新生的婴儿。

  “越早越好。”燕斋全说道。

  纪宫秀吉长长吁了一口气:“那好,既然如此,我明天,不,今晚给向经巴郎先生打电话。”他冷笑道:“我想,对于这个莫名其妙杀死他儿子的凶手,他应该会采取决斗的方式登场吧?”

  王云羽呆呆望着那串他无论如何也破解不开的镜‘花’缘密码,他很不甘心,他不想把这个密码拱手让人,但他没有办法,即使他可以说服言则鸩,但他不论怎么努力,也不会说动崔珏,崔珏是卫清的师傅,更是她的母亲,这个老‘女’人已经把自己的全部心思都牵挂在这一个人的身。

  如果卫清死了,那么他破解镜‘花’缘密码的唯一一个终南捷径也没有了,他不想平白失去。

  崔珏一直住在言则鸩的家里,想一个傲慢不已的丈母娘。她无时无刻不在打量着言则鸩,窥探着言则鸩的心思,她怕这个男孩儿对自己的徒弟丧失了耐心,毕竟,这是她现在唯一可以依附的对象。

  言则鸩反倒不是很在意崔珏对自己的过分刻薄,他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她的担心和怀疑都毫无保留的写在脸。言则鸩每日望着这个外强干的‘女’人,忽然明白了卫清的‘性’情。卫清的胆略来源于这个‘女’人,因为她们武艺超群,但卫清的胆怯也来源于这个‘女’人,她们无论多么强大,她们始终是‘女’人。

  崔珏的耐‘性’渐渐被消耗空了,即使她们只逗留了两天,但这两天她一丝一毫都没有闲着,除了琢磨如何利用那古墓里散发的毒死外,还‘抽’空往华北蓝衣社总部跑了一趟,但她把自己想得到的地方都找遍了,可是一无所获。

  已经是正午,挂钟敲了整整十二下,崔珏用手里那使用的并不熟练的餐刀在一块牛排猛戳,把陶瓷盘子划得吱嘎吱嘎响,听的人心烦意‘乱’。

  “崔前辈,您也不必这么着急,我们虽然找不到清,但燕斋全迟早要把清拿来做‘交’换。我们还没告诉他古墓的具体位置,至少我们还有搬回一局的本钱。”言则鸩用木头夹子夹起一块烤面包,放在崔珏的餐盘:“崔前辈,您先吃点儿东西,您好歹得补充点儿能量,我们最迟周五,燕斋全要和我们一决高下了。”

  崔珏横了他一眼,用手抓起面包扔在言则鸩的身。这别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样一个空旷的环境里只住了两个人,崔珏又是个火‘药’桶,她要是发起火来,只有言则鸩一个人承受,他不想承受,也得承受。

  “小兔崽子!小王八蛋!你这乌龟儿子,狠心的短命鬼!”崔珏指着言则鸩的脸骂道:“你的心是真硬啊,难怪我徒儿说你跟她走不到一块堆儿,我当时还纳闷儿,两个大活人,怎么被‘逼’的走投无路。原来是你的心里只有那个镜‘花’缘密码,只有那个古墓,这两天我都看在眼里,你有没有一丝丝,一毫毫的为我徒弟想过?你不过是利用她罢了,再通过她,利用我?!”

  言则鸩被莫名骂了一顿,面挂不住,他本是个要强的人,崔珏这样劈头盖脸的不顾及他的面子,他登时涨红了脸,若是换做别人,他早用枪指着他的脑袋了,再不济也得是一耳光轮去,好教教对方怎么做人。

  但他面对的是崔珏,这个人无论如何是卫清的师傅,算起来也是她的亲人。他紧紧抿住嘴巴,咬着牙没吭声儿。见言则鸩不说话,崔珏更是气儿不打一处来:“黑了心的小孽障,要不是为了我那可怜的徒弟。我才不想搅和你们的事儿,你们爱死死爱活活,是暴尸荒野了,老娘都懒得瞅你们一眼!”

  崔珏越骂越伤心,眼里渐渐红了,她伸手去拭泪:“我那苦命的孩子,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吃苦受罪,她的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斗得过这样的阵仗,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只和你们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