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谍 文应的橄榄枝
作者:张安世的小说      更新:2017-12-19

  因为他结婚了,清怕被人说闲话,人言可畏,怕不知情的人随‘波’逐流,怕别有用心的人恶语伤。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些事真的是没办法解释。

  “因为什么?”哥哥刨根问底。

  “因为…因为他夫人是有名的醋坛子,而且他怕老婆呗。”清被卫设问的无话可说,只能随口说了一个谎。卫设笑道:“还真看你不出啊,人品‘挺’高尚嘛,你每天跟司保持距离原来是助人为乐呐?”

  “当然…”

  言则鸩‘花’了三天的时间调看过了侦缉处的全部卷宗,包括不久前的白劲雄杀妻案。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案子有问题,他便嫉恶如仇的把这一案单独拎出来。“这是你结的案子?”

  言则鸩把档案袋丢在清面前,牛皮纸袋写着负责人的名字,不看内容知道是杀妻案。他又扔过来一个袋子:“还有这个!”是八案合并的那个杀人案。

  “是你没写清楚,还是我没看明白,这是正常人结的案子?你是这么办事的?”

  没什么好解释的,清把白劲雄的档案全部拿过来放在言则鸩的办公桌,冷冷回答道:“属下无能,言长官可以亲自试试。”

  言则鸩打开档案袋随便翻了翻,这档案里记的是白劲雄全部的职位简历和人脉关系,涉及面之广让人难以预料,言则鸩翻了翻也沉默了。白劲雄这种地头蛇和北安的方家一样,都是不可能轻易撼动的,他叹了口气,坐在椅子。

  “连你哥哥也办不了他么?”言则鸩问道。“治安的直接负责人是你言长官和警察局,不是副市长,您才是第一责任人。”清回答道。言则鸩叹了口气,他渐渐意识到屏城的状况并不像北安,问题严重的让他挠头。

  “你说话越来越不客气了。”言则鸩说:“我是你的顶头司,你应该客气一点。”

  清微微一笑:“我哥哥是副市长,两位叔叔是市长和处长,先考是前教育顾问。你说我不客气,我已经够给你面子的了。”

  弦外之音是要告诉他,屏城是一个势利之徒的集聚地,做事要小心,否则会得罪人。言则鸩当然了解清的意思,点点头道:“我知道的。”“对了,局座给你的。”他从桌子‘抽’屉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面还用彩‘色’绸带系着蝴蝶结。“谢了。”清抱起小盒子,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清把孟元安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卫设,发现他对这段话颇有感触,他沉默了很久,当他再次抬起头来,清看见他眼隐约有盈盈泪光。“孟元安是少有的聪明人。”

  卫设只说了这一句话,但是第二天,卫设取消了一切针对孟元安的复仇计划,他理解了父亲同孟元安的关系。

  “屏城多了一个思政处处长,少了一个‘洞’察人情的人。”这是卫设对孟元安的评价。

  孟元安从前总是在卫甫潜思想做章的行为被卫设解释为人相轻;而父亲去世以后他对我们兄妹的寻找被解释为人相惜。孟元安和父亲都是‘性’情人,只是,他父亲稍微圆滑,或许是因为这样,他才得以在这样的环境生存下来。

  “那么是不是也可以对徐广立放心呢?”清问道。他很纠结,但他拒绝了,他要等到徐广立也给出同孟元安同样有力的证明为止。

  ‘玉’嶙峋回到屏城不久,一座千戏楼分店在政fǔ大楼不远的地界热热闹闹的开了张。‘玉’嶙峋回屏城重开戏楼的消息不胫而走,引得那些从前的票友戏‘迷’们一窝蜂的跑去看,‘玉’嶙峋放下话来,回馈乡邻,公演三天不收取‘门’票钱,其实是因为他看见许多买不起票还恋恋不舍挨在‘门’口不肯离开的穷人。

  “‘玉’老板果真当的起嶙峋二字。”言则鸩坐在二楼雅间,他的位子是‘玉’嶙峋特意留的,连徐广立孟元安都没有这种待遇。

  这天刚刚下班,出‘门’看见徐应西装革履的倚在自己的汽车旁。见到清出来,他立刻迎了来,笑着亮出两张千戏楼的戏票对清说:“有事吗,没事我请你看戏。”

  从回屏城开始,除了去他家吃饭那次,清和他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什么目的说吧!”清友好的同他开着玩笑。

  他也笑道:“让你猜着了,车再说。”清坐他的汽车,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看这个。”他从驾驶室伸手递给清一个纸袋子,里面是一张晾干的纸,面散发着医学‘药’水的气味,很明显这是情报工作者惯用的手法。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清说。

  他得意的笑了,说:“我也不会看错你的,这个忙你帮不帮?”

  纸写着他们准备从屏城进一批‘药’品偷偷运出城区,还有行动的时间和负责人。

  “你怎么这么相信我,你不知道孟伯杰的事么?”

  应从来都是非常自信的,他说:“如果没有他人干涉,你不会那样的,我确定。伯杰接了你的伤疤,打他一顿也是他活该。”这倒是没有说错,清确实是这样想的。

  “这批‘药’是用来给伤员和老百姓治伤的,不是用来违法‘乱’纪的。和你的原则没有冲突。”他说。

  清把信封还给他道:“好,这事儿我应了。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什么原则的?”

  应接过信封塞进西服内侧的口袋里:“你的原则‘性’非常强,这个原则是看心情。你对我父亲隐瞒我身份的时候我知道,你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那种人,没有绝对立场。你追求的是所有人都能和平相处的乌托邦,因此你不分敌我。我知道你肯定不是真的针对我党,只是可怜了孟伯杰,我说这事儿得求你,他吓得差点儿没晕过去。”

  “我之前说你是革命诗人看来不够准确,你应该是革命…侦探诗人!知己难得,你请我看戏,我请你吃饭好吧?”

  徐应爽快的答应了,他果真是个‘洞’察秋毫的智者,估计是得到了徐广立的真传,这样聪颖杰出的人倒是和言则鸩棋逢对手,若是言则鸩同他相遇,只怕会是一场巨大的风‘波’,那是清最不愿意看到的。

  “听说‘玉’老板是你的老长官捧的?”坐在包厢里,应剥着瓜子,说道。

  “不是,他是言则鸩处长捧的,言则鸩是王云羽局座的养子。”

  “你们师出同‘门’,再次相逢一定非常融洽咯?”

  “什么样的两个人能够融洽的相处呢?”清问。

  “思想相似行吧。”他说。

  清笑道:“如果是那样,我们不算融洽了。”应愣了一下,他很快明白我在暗示他提防言则鸩,他深吸一口气,想是遇到一个大麻烦。

  应正琢磨着怎么过言则鸩这一关时,楼下已经炸了庙,清忙站起来往下看。只见一个和卫设年龄相仿的先生站在人群央,他身后的人穿的一模一样,像是他的跟班,都撸胳膊挽袖子,手里亮出家伙事儿,像是要打架。他的对面是一个驼背的破衣烂衫托着茶壶的秃头老人。老人也不是善茬,他的手下拎着木头‘棒’子钉铁钉,或是铁锤斧子之类的。‘玉’嶙峋站在台不知所措,两边都有人站出来扯他的衣袖,像是都想把他拖走。

  “怎么回事儿,怎么闹起来了。”应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认识那两个人么?”

  离的太远,应使劲儿眯着眼看了半天:“好像是白劲雄的儿子和昌四两家打起来了。”

  昌四的名字清听过,是‘玉’嶙峋的仇家,白劲雄的儿子她却没见过,但看起来同他父亲一样不是什么好人。

  “这事儿我得管,你快开车去警局调兵过来,叫叶传一来。”清拿出军官证‘交’给应,他接过证件从楼梯口飞奔而去。清从手提包里掏出枪来对着戴帽子的白劲雄家的公子头打了一枪。他的帽子咻的声掉落在地。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都望向清,当他们看清开枪的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以后,便全都来了脾气,当几个甚至把手的斧头飞了过来。离的太远,斧头划过一道抛物线后掉落在地。

  清从楼梯下来的时候,仿佛两伙人瞬间结了盟似的,异口同声的问我:“你‘混’哪儿的?”

  “鄙人姓卫,‘混’官道儿的。”

  昌四一听说是官道儿便没了脾气,不敢搭碴儿,倒是白劲雄的儿子很不以为然,白了我一眼:“谁不是呢?”

  昌四一听对面那位也是官道儿,不敢惹,便认了怂早早离开,剩下白劲雄的儿子。

  清一招手:“‘玉’老板过来。”

  ‘玉’嶙峋顿时有了底气,甩开抓着他胳膊的汉子的手,站到了清的身边。

  “你官道儿‘混’哪儿的?知道老子是谁么?老子杀人无数,从没杀过‘女’人,你别‘逼’老子开荤!”他用手指着清的脸,大声呵斥道。

  “我‘混’的不算好,刚刚给令尊兜了一桩事儿的那个,是我。按规矩,还我个人情,别跟这儿闹了。”

  他狐疑的望着我,指指自己:“你认识我?”

  “当然!”

  “那也不成!”他瞪起眼,声调也高了。用枪指着清的脸,‘奸’诈的笑到:“等你死了,什么人情也白搭。”

  清讪笑着盯着他,握住他的枪口:“试试看呐。”

  他‘抽’回手:“你别挑衅啊!走了火大家都难堪!”

  清笑了,可见他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他知道清笑他没脾气,他面子挂不住,正要还口,被一阵大皮鞋跺地板的声音打断了。徐应领着警局的人恰到好处得赶到,来的是警局的副局长叶传一。

  叶传一铁面无‘私’的名声在场的人没有没听过的的,叶传一刚一亮相,白劲雄的儿子顿时换了个人似的,换做别人来,他必然要摔个脸子再吓唬几句,可是叶传一刚正不阿,背景又硬,他爸爸白劲雄也不敢得罪他。

  “叶长官!哎呦,什么风儿把您吹过来了,您老公务繁忙,这种小事不劳您动手了,我们自己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