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谍 威逼下的坦白
作者:张安世的小说      更新:2017-12-19

  ‘玉’嶙峋一见他亮出枪便莫名得紧张起来,他辗转两难,只不过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做些什么。白御城和卫清两个此刻愣的不相下,像是两个做事儿几乎不过脑子的愣头青。

  “白少爷住手!”‘玉’嶙峋叫了一声。

  白御城缓缓回过头,不经意间望向他,觉得十分可笑,暂时收了枪,讽笑道:“这怎么话说的?难不成,你想替她死?”

  ‘玉’嶙峋向清望了一眼,决然点点头:“你杀我吧,你本来是冲我来的,和卫小姐无关。”

  白御城被他的决绝惹得发笑,他有种觉得好笑,他的目光流转与清和‘玉’嶙峋之间,他冷笑一声,扬起了声调儿:“这么说,我今儿还装一对儿苦命鸳鸯?”

  白御城走到‘玉’嶙峋身旁,指了指清,问道:“这是你‘女’人?”

  ‘玉’嶙峋摇摇头:“不是。”

  “那你跟着瞎起什么劲儿?”白御城觉得无趣,他白了‘玉’嶙峋一眼,便在不理他,转而向清走来,嘴里仍旧对‘玉’嶙峋喋喋不休:“你也不要急,见者有份,既然都在,那大家索‘性’都在这黄泉路走一遭吧。你也不用忙,她完了是你。”

  说着仍旧把枪指在清的额头。

  夏风吹在脸,却吹的人冷汗涔涔,清冷眼瞟着白御城,他的手不住的抖,眼里的决绝也少了几分。

  在这个世道里,要取一个人的‘性’命不是什么难事,难得是要杀一个你不敢动的人。有些人天生一股气势,当他望向别人的时候,会令人胆战心惊。

  白御城端着枪,他成了食物链最顶端的生物,拥有着其他生物的生杀大权,但不幸的是,他今天的猎物,恐怕是一只虽然会反扑来的斑斓猛虎,猎虎,需要莫大的勇气,但当他亮了枪以后,才发现自己没有这样的心绪。

  “你流这么多冷汗做什么?”清的话极是讽刺:“你怕了?”

  白御城虽然觉得话音刺耳,但也准时没有办法,他的那点儿胆怯被清看穿了,他只能放几句狠话来彪炳勇气。

  “你是怕了。”清的声音轻柔而低沉,透着杀气,如同刀剑出鞘,划破空气的呢喃:“要死的人还没怕,要杀人的反而怂了,这是什么道理?”

  “你住口!”白御城晃了晃手的枪,他确实慌了。

  “你慌什么?”清又问道。

  白御城向后退了两步,眼里迸出血红‘色’,他挂不住面子,却也拿不出勇气。

  “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时,你怎么不怕?”清‘逼’视着白御城,他向后退一步,清便进一步,步步紧‘逼’,不给白御城一丝缓和的机会。

  白御城全然忘记自己是带着人来的,这会儿几十个人都成了摆设,或许他们这辈子看过最‘精’彩纷呈的戏,是眼前的这一场,一个个都傻愣愣的站在一旁。

  “你别说了!”白御城吼的脖子青筋暴起,他临近疯狂,像一个现在悬崖边的人,即将被人推入万丈深渊。他感到万分恐惧,那种感觉很像他小时候落入冰凉的河水,渐渐沉溺之前的那种心慌意‘乱’。

  “这么说,你默认了?井一男?”

  清的话终于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白御城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他的食指触碰到扳机,清刹那间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朝天一扬。一声枪响打破了永夜的平静。

  清反手锁住白御城的喉咙,他手的枪被清夺过,抵在脑袋,清讽刺道:“年轻人,这么冲动干什么?”

  一见白御城被清拿住,方才看戏的观众着实懵了,他们不由自主的掏出枪来,原有的阵型一瞬间‘乱’作一团。

  清一手锁着白御城,让他动弹不得,另一手握着枪,目光凶煞,狠冽的望向他们。清这才注意到,这群所谓的手下,个个都是目视前方,收腹‘挺’‘胸’,一看是练兵场练出来的。

  “白御城,你好大的胆子。”清手臂力气大了些,勒得白御城喘不过气来,他听见清责怪,勉强从喉咙寄出一点儿气息问道:“卫长官,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长记‘性’,”清骂道:“我记得次在饺子摊我告诉过你,你身无军职。没有资格对党国的队伍吆五喝六发号施令,我说的,看来你连半句也没记住。”

  白御城霎那间像个被霜打了的茄子,怯生生的望着清。

  “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想要跟我进来,有话可以好好谈。如果不想,现在吭个气儿,小爷儿这便送你西天。”清把白御城的枪在手转了一轮,枪口又重新回到白御城脸。

  白御城,不,井一男,他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卫长官,我是有苦衷的。”

  白御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他没胆子杀卫清,但在他心里,卫清是虽然敢取他项人头,而且不惧后果的死士。

  清松了手,心里暗舒了一口气,她倒不是没胆子杀一个始作俑者。只不过她不知杀完之后,该如何收场,在他们的眼里,行动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善后。

  ‘玉’嶙峋率先退进百戏楼,他备了一个包厢,奉茶点,自己便退了出去。白御城和卫清两人一左一右坐着,面却是一紧一松。白御城的冷汗仍旧止不住的流,他双手扶在‘腿’,不住的安抚自己。清则端起一盏茶,不紧不慢的饮着。

  白御城偷着观瞧着清的脸‘色’,又不知如何开口,便踌躇道:“这话……叫我怎么说呢?”

  “想好了再说。”清眉心微颦,带着不屑和厌恶。

  白御城陪笑道:“卫长官,我听您的话风,您是和我爹不和,想要整垮他,我没猜错吧?”

  清嗤嗤一笑:“演的还‘挺’入戏,现在还不肯改口。难怪听人说,你们日本人做事认真,一点儿不假。”

  井一男演惯了白御城,一时改不了口,被清一呛,自己也觉得可笑便跟着笑了起来:“卫长官,您先别笑,我只问你,我猜的对是不对?若我猜对了,您不必回答,默认成了。”

  清当下敬茶杯,干咳了一声,微微一点头,这便算是认了。井一男喜不自胜,他继而说道:“那我便放心了,实话告诉您,卫长官,我做的一切,也是为了整垮他,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清侧目撇了他一眼,摇摇头否认了:“怕没那么简单吧?我是党**人,我办他自然是为了锄‘奸’,你是日本人,自然是为了整垮他,然后趁屏城守备空虚,你们厉兵秣马,提兵攻城才是真吧?”

  井一男似乎听见了世最好玩的笑话,他被这个荒谬的结论逗得不能自已。他半晌才缓过来,凝重问道:“卫长官,您是何等人物,您漫说调查我,恐怕我的家人也早已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吧?”他见清又默认了,便单刀直入道:“您知道的,我的家族在国生活了近两百年,早已经汉化,和国人没什么区别了。”

  “不不不……”清忙着否定了他的话:“区别是有的,如你视国百姓的‘性’命如同草芥,国人从不这样。”

  “是白劲雄的儿子做的,不是井一男。”他说着又笑了起来:“卫长官,你说的不对,如果没有视同胞‘性’命如草芥的国人,我们日本人在甲午海战时,已经败了。”

  他说的是实在话,实在得让清下不来台。井一男继续说道:“卫长官,从您的兄长一回到屏城起,我注意到了您,您是一个有能力有背景的人,前程不可限量。”

  “这是你处处针对我的理由?”清似乎明白了,井一男不过是在利用她挑起一场争端,让她和白劲雄斗得你死我活,他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井一男点点头,他竖起大拇指:“卫长官果然聪明。在屏城,只有您能真正做到爱民如子,这和白劲雄截然相反,我岂能不善加利用呢?”

  “撒谎,”清轻声否认了:“叶传一我来的更早,也有背景,你怎么不敢招惹他?”

  “您真以为我没有招惹过叶局长?”井一男摇摇头:“我曾试探过他,只不过他这个人,没有您这样手眼通天的本事,所以我放弃了。”

  清摇摇头,哂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这马屁拍得过了。”

  井一男却摇摇头:“卫长官,您以为我在向您谄媚么,绝不是。我说的都是实话,您和叶传一不同,虽然都有一腔热血,但您他务实,他知进退,还他阅历深。叶传一是永远对付不了白劲雄,您是暂时对付不了白劲雄,只要有个时机,您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白劲雄一口咬死。我说的对吗?”

  能在‘乱’世生存,谁的本事都不弱。只可惜白劲雄技高一筹已经识破了他,他还傻傻的的不知道。清默认了他的话,她凝望着眼前这个亦敌亦友的家伙,良久才问道:“最后两个问题。”

  井一男欣然接受:“您请说。”

  “策划这一切你用了多久,”清目光一凛:“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