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剑 第十章 入宫初见
作者:爱剑爱紫的小说      更新:2018-08-04

  京城长安

  林卿封和水镜的大队人马来到皇城前,林卿封亮出令牌,守城卫士立刻奔去打开城门。进了皇城后,林卿封和水镜直奔皇宫。

  巍峨的宫门已在眼前,水镜却觉得有些迷惘。

  天空渐渐暗沉,黑夜就要来临。被如血的红霞洗过后,仍是一片黑暗。

  这宫门是否也如天空,喋血后仍是阴霾重重?

  尘封的记忆被打开。曾经一个倾国美人在此香消玉陨,嘴角挂着绝望却又解脱的微笑……

  水镜呆呆地望着宫门,那个凄美的微笑在她脑中萦绕,挥之不去。

  林卿封连叫了三声公主,水镜才回过神来。

  “公主进了宫后,卑职便不能陪侍公主了,公主要好生行路。”

  “这是为什么?”

  “公主怕是忘了宫规了,公主院除陛下外是禁止让任何男子进出的。”

  “可是我不认识皇宫里的路,又没有熟人在里边,要是迷路了怎么办?”

  “公主不必担心,陛下在命卑职接公主前已安排好宫里的尚仪江晨来接应公主。方才卑职已派人去通报了,想必这时已在等候您了。”

  “……好吧。”

  正说间,水镜和林卿封来到了皇宫侧门,果见江尚仪在门外等侯,她三十多岁,笑脸亲蔼,风韵绰约。她身后还立着两名宫娥和两个抬着檐子的侍奴。

  “你们总算到了!”江尚仪笑脸相迎。

  水镜和林卿封下了马,走上前。

  林卿封道:“让江尚仪久等了。这位便是银月公主。”

  江尚仪和下人们忙行跪礼,齐声道:“银月公主千岁!”

  水镜忙扶住江尚仪道:“快快请起!”

  “那么卑职便告退了。”林卿封跨上马,水镜赶紧上前。

  “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呢?”

  林卿封想了想道:“很快的。”

  林卿封策马离去。水镜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

  “很快是多快啊……”

  江尚仪走过来道:“公主快走吧。”

  水镜被抬到公主院前,檐子停下后,宫娥上前正欲扶水镜下来,却见水镜早已跳下檐子,当下宫娥惊得一愣一愣的。进得院内,只见宫灯如繁星点缀,把隐于杨柳间的一座座华丽的亭台楼榭和姹紫嫣红的花儿都照亮了。水镜跟着江尚仪东绕西绕,终于在一座殿前停了下来。但见红漆匾上烫着“沁芳阁”三个金字。

  “这是陛下暂时安排公主入住的房阁,公主且先进房喝杯热茶歇歇,下官这就命人去备热水好为公主沐浴。”言毕退下。

  水镜正欲进房,一阵喧闹声传来,水镜好奇,循声走了过去。眼前的情景让她大吃一惊。

  一个宫娥被两个侍奴按住跪在地上,身前一个侍奴正用力扇打着她的脸,她的脸已经红肿於紫,嘴角渗着血,每扇打一下,她便痛苦地叫一声。

  旁边的石桌旁坐着两个穿华服的女人,料想是妃子,她们冷冷地看着。一个身穿锦衣的少女在旁边煽动着。

  “用力掌她的嘴!卑贱的奴婢,竟敢在宫内吹笛,扰乱了宫内的清静。”

  水镜注意到,那个宫娥脚边凌乱地躺着笛子的残体。

  锦衣女子对身旁的內侍道:“去拿针线来把她的嘴缝上!叫她吹!”

  內侍飞快的取了针线来,锦衣女子接过针线,走上前,侍奴停下手退到一边。那锦衣女子阴狠的笑着,被打的宫娥恐惧的看着她慢慢靠近。

  水镜看不下去了,快步向前抓住那锦衣女子的手,反手将那锦衣女子推开,挡在被打的宫娥面前。谁知锦衣女子弱骨如柳,竟一下被推到在地。旁边的宫娥侍奴见状,慌忙上前扶起她。旁边静坐冷观的妃子大吃一惊,随即怒视水镜。

  “哪来的野丫头!来人!将她拿下!”

  四五个能打的侍奴上前欲擒住水镜,还没近身,俱被水镜撂倒在地。

  水镜怒道:“你们怎如此凶残?这女子犯了什么错?竟把她打成这般摸样,还要缝她的嘴?”

  一个妃子脸色泛青,强压惧意道:“你是何人?哪轮得到你在此撒野?”

  “我是谁?本姑娘的大名你们不配叫!”

  “你……”那妃子气得指着水镜的手发抖,忙对身旁的内侍道:“快去叫几个精干的人来!”

  內侍飞快的去了。

  另一个妃子道:“小丫头,别怪本宫没提醒你,这里是皇宫,不是你这乡野丫头该待的地方,你最好……”

  水镜不理会故作镇静的妃子,径直走到被打的宫娥前,关切地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他们为何打你?肯定很痛吧?”又从袖中掏出一小瓷瓶递给宫娥道:“你拿去治伤吧!”

  那宫娥眼里蓄满了热泪,她感激的看着水镜,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两名妃子见水镜竟无视她们,气得涂满脂粉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一阵青,难看至了极点。

  而这时,江尚仪匆忙赶来。原来伺候水镜洗浴的宫女见水镜不在阁内,便出来寻找,却恰见水镜将锦衣少女推倒在地,大惊之后忙去寻江尚仪来。

  江尚仪向两位妃子行了万福礼,转身便瞧见水镜,故作惊讶道:“哎呀!银月公主你怎么来到这来了?让下官好找啊!

  一个妃子大惊:“什么?她就是陛下要找的银月公主?”

  这时,那名內侍带了十个精干的人过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江尚仪惊讶万分。

  另一个妃子道:“本宫正在训导一个犯错的奴婢,银月公主无理阻拦,还打伤了本宫的宝贝女儿!”

  江尚仪忙赔笑道:“银月公主久未回宫,宫里规矩大已忘却。还望德妃娘娘和婕妤宽厚仁慈,莫跟她计较。陛下那边也好说话不是?”

  婕妤却不这么想,她半是提醒半是威胁地道:“银月公主刚进宫便如此娇纵无理,若此次姑息了,日后变本加厉,等见到陛下时还不知道会闯什么祸呢。”

  江尚仪心中一惊:“这……”

  德妃道:“银月公主初到宫中便犯下大错,日后又如何在宫中立足?无规矩不成方圆,此次岂能容她无视宫规?江尚仪,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江尚仪大惊,正欲上前求饶,水镜把她拉到身后,示意她不要出声。水镜打量着两个妃子,轻笑道:“看你们衣服陈旧,首饰磨损,额上爬了皱纹,肯定是失宠了。就算你们告到了陛下那里,你们以为陛下会理睬你们吗?陛下接我进宫,肯定是想好好疼我,你们还想给我下马威?到时候可别引火烧身啊。”

  两名妃子闻言一惊,当下噤声。

  江尚仪趁机忙道:“若娘娘无其他吩咐,下官先退下了。”说罢拉起水镜道:“公主快去沐浴吧!”

  水镜指着被打伤的宫娥道:“可是,她怎么办?”

  江尚仪低声道:“公主且先放下,等见了陛下一切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