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多虑了，你欠我一个承诺，又不是欠我一条命，我何必害你呢？放心，你的三个条件，老头子全都答应。”事情谈拢之后，老者的内心才舒了一口气，又坐到了河边垂钓，满怀惆怅地说道：“你我今日有缘，想问什么就问吧，他日相逢，还不知是何年何月呢！！！”

　　“谢过前辈！前辈，什么是本源真身呢？”何奈何向老者请教，白条都打了，肯定要问个够了。赔本的买卖可不能做！

　　“本源真身和元神一样。初期时，只能在体内温养；中期则可以元神出窍，与肉身分离很短的时间；若到了后期，则可以完全脱离肉身，就算哪天肉身没了，也可以遨游于九天之上，天地之间。”老者抑扬顿挫地说道。

　　“切，好像没什么了不起的嘛。”唐胖子不满地说道。他刚才悟了半天，也没悟出老者话中所说的“真善美”是什么，而且他觉得现在的状态还可以，干脆不去想了。

　　“是啊，没什么了不起的。”老者笑道：“只不过是有资格修炼到创世境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唐胖子瞪圆了小眼睛，无法置信地结巴道：“创…创世境…”

　　“我只是说有资格而已，并没说一定会修炼到。”

　　“…”唐胖子无语地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修炼元神的，就不可能修炼到创世境了？”人的本性，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总是会抱有敌意，对自己的东西看得特别高。正因如此，所以才会怼老者。

　　老者笑着摆手道：“绝…不可能！”

　　“为什么呢？”这句话是何奈何问的。

　　“上钩了。”老者将鱼竿拉起，从水中拉出一只不大不小的鱼儿，他的手指轻轻从鱼尾滑过，像是没接触到，又像是接触到了，反正鱼尾被切了下来，他指着被分成两半的鱼儿问道：“这是一条鱼，还是两条鱼？”

　　“明显是一条鱼！”唐胖子无脑回道。而何奈何却在思考老者话中的深意。

　　“知道是一条鱼就对了。本源到底是如何产生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本源和修炼者之间的关系，就像是鱼头和鱼尾的关系。如果本源是鱼头，修炼者就是鱼尾，或者是鱼鳞，或者是鱼鳃，或者是整条鱼的任何一个部位，总之二者是从属关系。修炼者绝对不可能成长得比原先的鱼大。”

　　唐胖子本来还想继续反驳，却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已经到喉咙的话硬是咽了回去！

　　鱼已经死了，可老者将鱼身与鱼尾连接之后，鱼又活了，跳进了水中。

　　何奈何对这一幕也大为震惊。他确信，老者既没有给鱼治疗，也没有动用修为，因为周围的天地元气根本连一点波动也没有。实在是太诡异了！

　　“茫茫宇宙中，行星何止亿万。有的行星还活着，有的却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活着或者刚死不久的星球，便可以孕育出生命。又称生命星球！每个星球都是一条“鱼”，比如你们所处的这条“鱼”内，有风雨雷电金木水火土等元素，你们身为鱼的一部分，就肯定学不到混沌之力，虚无之力，鸿蒙之力。你们体内的元神，是“鱼”赐给你们的，就算你们再牛逼，也绝修炼不到创世境，因为“鱼”本身只有神境而已。小胖子，明白了吗？”

　　“呃…那…本源真身呢？”唐胖子被说的哑口无言，心中不服，出言问道。

　　“据我所知，本源真身出自宇宙本源。反正曾经有几人，通过本源真身修炼到了不死不灭的创世境。至于宇宙本源有多强？是不是最强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小胖子，要不要改修本源真身呢？”老者明显童心未泯，脸上的表情和语气，显然是在和唐胖子开玩笑。

　　“原来如此…原来，“鱼”就是所谓的天道。”何奈何恍然大悟。

　　“孺子可教！不错…不错…你们所谓的天道，其实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鱼’。你们把强大到无法理解和超越的力量比作天道，那么很简单，即使是凡人，也可以成为天道。渔夫手持鱼竿，就是水中鱼儿的天道；樵夫手举大斧，就是树木的天道；屠夫手握屠刀，就是粘板上生物的天道。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还不是天道吗？”

　　“嗯，我懂了。就像是把一个孩子关进小木屋里，送他一本书，不让其接触小木屋以外的任何事物。那么他顶多能把书本内的内容悟透，而领悟不出更多的新东西。既然如此，请前辈为晚辈指一条明路，如何才能让本源真身成长呢？”何奈何朝老者弯腰行了一礼。表示真心请教！

　　“本源真身最难的，是领悟红尘中的种种。宽容本源我无法帮你，取决于你自身，但因果大道是客观的，只需要懂了就好，我就用因果大道作为范例教你一次吧。其实最难的你已经悟出来了，之所以没有大成，只有一多半，是因为你的格局和眼界太小，我且问你，‘因果’难道只在人类社会才会有吗？春天播下种子，到了秋天就可以开花结果。如果不播下种子，会有开花结果的一天吗？种子是因，果实是果。这便是因果！再说这潺潺的流水，如果地上没有水，天上怎么可能会有云气呢？这也是因果！如果天上没有云，又怎么会有雨从天而降呢？这还是因果！……”

　　随着老者说出的一句句震撼心灵的话语，何奈何体内的因果本源真身以肉眼可见地速度一圈一圈变大，直到他说了一句“我明白了，世间万物，皆有因果”之后，因果本源本身便大成了。与元神一样，为他提升了一倍的修为。而且是永久性地直接强化了他的修为，而不是像元神那样，战斗的时候临时借用。

　　他虽然只有凝元境二段的修为，经过龟息养生大法提纯过的法力，已经堪比滋魂境二段，如今因果之道大成，修为瞬间暴涨一倍，能与滋魂境四段的强者一战。当然，只是论修为而已。他的肉身经过无名炼体诀炼化无数的药草，目前才堪比滋魂境一段左右。想到这，他叹了口气。

　　但是他的叹息，看到唐胖子的眼里，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在赤裸裸地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