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新加坡摆摊那些年 第一百四十一章 伯爷显灵
作者:摊主暴走基的小说      更新:2018-03-29

  据鸟爷亲口说的,当年他女儿刚上初中的时候,常喜欢和朋友出去玩。而这个阶段常是孩子最叛逆的时期,可是叛逆这种事情在鸟爷家是不成立的。有一次,他女儿要求晚上9点出门去朋友家过夜,被鸟爷一个正蹬,直接踹回房间里去了。他的天残脚不止一次地使用在两个女儿身上,虽然某种程度上是保护还在成长中的女儿。但另一方面,也让两个孩子见到他的时候心存畏惧。最糟糕的时候,两个女儿一个月都无法和鸟爷说上几句话。

  就是这样的一个鸟人,当他有了信仰的时候,也变得比较老实。有时候我觉得,信仰这东西,是因人而异的,找到适合自己的那个就好,换句比较佛系的话来说,这就是缘分吧。举个例子,新加坡的年轻人普遍受西方文化教育影响较大,所以稍微教育程度高一点的,洋文系的都更倾向基督教,中文系的都更倾向佛教。因为这两种宗教都有普传的经典可以学习,无形中满足了人类某种程度的好奇心,以及赋予了他们一种装逼手段。

  譬如深入佛教的年轻人,常常会研究点空相啊般若啊什么的,或者装逼的时候饶舌几句禅宗公案的故事。洋教的则常常引经据典,而且逼格颇有趣,比如聊天说到世界末日什么的时候,他们可能会突然乱入:启6:12-17,揭开第六印的时候,我又看见地大震动;日头变黑像毛布,满月变红像血;天上的星辰坠落于地……

  虽然是装逼,但也算装逼引进门。如果能够继续研究,最终都会受益。毕竟这些大的宗教能够在在世界盛行,有他们的内涵在。任何水平的人,只要稍微用心一点,或者被一个懂得因材施教的老师带着,总会在宗教中找到自己相应水平的心灵的宿。有信仰的人至少,在生活上遇到问题的时候能更有信心点面对。

  在这样的一种文化氛围下,能被引入神坛的,多数都有点和神通显灵有关。比如重症患者被治好啊,中邪而其他宗教搞不定的,神坛搞定了。在我的神棍生涯里,所遇到实效显著的,要属泰国的小乘佛教和新马的道家神坛了。

  鸟爷是个有些许洁癖的流氓,首先,他是我见过唯一一个车内一尘不染的卡车司机。其次,在和他聊天的过程中,对于新加坡的佛教场所,他只认可居士林一个。因为林主常年供应善男信女免费素食,养活了很多孤寡老人。很明显,他不但物理上有洁癖,还是个有精神洁癖的家伙。

  所以,我很好奇这样一个有精神洁癖的流氓,是怎么被大二爷伯给调教得服服帖帖的。脑补了一下,毕竟伯爷都是早期的人,死后成神的。感觉是看惯世事人心的老人精成神,对人性弱点把握得恰到好处,最终从人性弱点上,把鸟爷驯服的。但还是那句话,管他从什么角度驯服的,至少使这样的一个流氓拥有信仰,已经算是救了人了。

  那么,闲扯已经扯得够多了,开始说鸟爷的故事吧,要说这个故事呢,又要从我的一个无聊的故事说起。

  话说某年过年,我没回国,在新加坡和朋友们打牌玩得很嗨皮,因为赢了不少。那天赢完钱,就给鸟爷打了个电话,因为打牌的地方和鸟爷家很靠近。刚巧他那天在家,就想去他家给他拜个年去,可是鸟爷不让,说是他女儿在家,不让我靠近他家。典型的保护女儿过头的爹。算了,就约了鸟爷在咖啡店喝茶。

  那天鸟爷刚染过发,半长的金发拂过他月球表面的脸,总是那么痞子气息十足。和他拜了年,还很不要脸地拿了红包。新马这块,只要还没结婚,就能拿红包,不管几岁,所以有些到四十多岁还拿红包的都常常被鄙视。那年我还没结婚,鸟爷很不情愿地掏了个红包给俺,看着他那苦涩又满是橙皮的脸,总是那么喜感。坐下来聊了几句后,装逼的我就给鸟爷说了自家神坛这边的神奇事件。

  通过故事,估计大家都知道,我是个闲里会自娱自乐的人。当我知道了泰国佛牌的各种原料很牛逼后。脑子里萌生了一个念头,俺要收集各个新加坡大庙的香灰,再加上各种有办法入手的圣物粉末,可以捏出一座佛塔来。然后在佛塔下面挖个洞,把自己收集的比较好的佛牌供奉在里面。想想香灰的颜色,估计能整出一个很有古朴味道的佛塔。于是闲暇时候就真的开始收集香灰了,还收了不少,都装在一个正方形的小盒子里。然而由于这种无聊的爱好家人常嗤之以鼻,所以我从来都没和外人说过。只是自娱自乐地收集着。

  有段时间我在看,对虎爪有点热衷。某一天,刚好捡漏收到了一个大虎爪,不过没有后面的爪骨,只有指甲部分。考虑了一下,决定拿去包银。受小乘圣物的影响,俺就想了,这是在爪子里面填充朱砂呢,还是其他玩意。那天刚好去神坛烧香,百无聊赖的,就找伯爷聊天去了。

  说起这个爪子的时候,我看了看神坛的香炉,突然就灵机一动,问了伯爷:“亚伯啊,我有一个虎爪,想包银了戴,里面可以塞炉丹吗?”伯爷看了我一眼,呵呵了一声道,你不是有好料嘛,用你的也行。他说了这一句话,我那时没反应过来啥意思,又问了一句,啥好料。伯爷摇了摇头,用那种看傻子的眼神扫了俺一眼后,双手做了个正方形的形状道:“那个咯。”就这么一句话,俺当时震惊了,卧槽,他居然知道俺在收集香灰,俺谁都没说过的,他怎么知道的。伯爷看俺一脸呆滞的,抖了抖烟枪上的灰笑了一句,早就去过你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