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枕旁放着芭比娃娃。曾几何时,与青梅竹马的她共看无尽的夕阳。曾几何时,窗前小桥流水人家。曾几何时,田野间到处弥漫着童真的疯狂.流不尽的是我无限的遐想。时间在迷茫中流淌,转眼间,即是明媚的忧伤。无言的诀别诉尽撕心的凄凉,芭比被取代的是普鲁斯特那黯然的神殇。银河的阻隔定格以往的支离破碎,再也不会有海枯石烂的誓言在那童话般的美好中游荡。兰香般的幽梦里,我不住的彷徨。陌生的国度,再也嗅不到那熟悉的稻香。青春是场华丽的舞宴,但这,没有我的专场。漫谷的音律跳动,九曲回肠。说不清,道不明,十八岁的情殇。
“喂,听说了吗?这学期我们班要来一个转校生。”
“真的假的?男的女的?哪个学校的?”
……
上课铃响,老师推门而进,后面跟着一个男生。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新同学谢子逸。”“跟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老师转身对他说道。
张洁没有太注意他,自顾自地做着数学习题。只是大概知道他是个小胖子,相貌平平。
“你坐到第三组第七排那个空位子上吧。”老师指了指空位,说道。
就这样,他坐到了她的后面。
时光荏苒,大半个学期过去了。他俩没说过一句话。
女孩从来不知道她已经走进了身后男孩的心里。女孩漆黑的长发倾泻而下,犹如丝般的柔滑,散发的阵阵发香,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白皙如雪的肌肤给人一种芙蓉出水的清纯,脸颊旁的一颗黑痣,开得那么灿烂,绚如夏花。即使只是一个侧脸,就足以让人意乱情迷。
也许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吧。可谢子逸一直不敢鼓起勇气告白。是啊,张洁是那么的优秀,成绩全年级第一,又是学校公认的校花,想追她的男生不知道有多少。自己算什么?什么也不是!
他只是默默的在她的身后关注着她,注视着她的一颦一笑,注视着她的举手投足。他知道她特别喜欢听日本歌手中孝介的歌曲,他知道她喜欢的菜是西湖醋鱼。他知道每个月她亲戚来拜访她的日子。如果不是那一天,一切都不会发生改变。
那是一个周五的下午,天突然下起了暴雨,放学值日完的她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带伞。同学们已走光,她独自一人站在教学楼的楼梯口,手足无措。
“张洁,站在这干嘛呢?”从办公室出来的谢子逸问道。班主任找他有点事,所以他也回去晚了。
“我……”,还没等她说完,他好像就意识到了什么,把自己的伞塞给了她。
“不用,不用,我等雨下小点就行了,谢谢啊。”她连忙推辞。
“没事,看。”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雨衣。“我上次把带的雨衣落在教室里了,所以今天出门又带了把雨伞,”
“那谢谢啊,我周一回学校还给你。”她见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下,便不再推脱,接受了他的好意。
雨没有一丝减弱的意思,反而更疯狂的倾盆而下。啪啪与哗哗的声音相互交织,吞噬着其它声响。
“谢谢你跑上去帮我拿雨衣啊。”班主任向赶来的谢子逸表示谢意。
“没事,老师。”
“你也早点回家吧。”
“好的,老师再见。”
……
爱,是一次上帝的眷恋,定格流星划过的瞬间。湮没在霓虹下的心迹,终究逃不出丘比特的金箭。爱,是一道华丽的浪漫,旋转不住华尔兹的梦幻。舞步与心意的火花冲撞,在空中抛下动人的曲线。
周一,张洁把伞还给了他,并附带了一袋阿尔卑斯以表感谢。他很开心,身体一下来了劲,似乎忘却了发了两天高烧的痛苦。
从此以后,他俩的话多了起来。他会主动向她请教数学题目,而她也经常跟他开些小玩笑。她只是把他当作自己的一个普通朋友。而她,在他的分量却越来约沉重。重的开始无法承受。高考前的一个星期是她的生日。她像往常一样来到教室,发现课桌里多了一个礼品盒,她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个蛋糕,一个泰迪熊,一张日文原版的中孝介的CD,外加一封信。信封上的XZY标记,让她一眼就明白这是他送的。只是她不知道,为了买这些东西,整整打了一个寒假的工。
她按耐不住自己愉悦的心情,打开了那份信。才看了一半,她便怔住了,信也不自觉地从手中脱落。那是一封情书。情书的反面还附有一首诗:我抚高山琴悠悠,爱晚亭上舞未休。张幕暮雪连江树,洁衣一袖倚高楼。“我爱张洁”,他表达情感的方式竟是这般露骨。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承认,他很温柔,很有才,也很好,他为自己做了自己很多事,自己生病时,他会往自己的课桌里塞药,上完体育课,他会递瓶水给自己,自己贫血,抽完血四肢乏力,他立刻跑到超市买了堆红枣。她很感谢他,但感激不等同于爱情。每个少女心中都有一个白马王子的梦。他,不是她的白马王子。至少,现在不是。
思虑再三,她趁没人时,偷偷把东西塞到了他的课桌里。
那刻,他第一次体会到心碎的感觉。
“回来了?”正准备洗澡的王子涵朝回来的谢子逸打了个招呼。
心情不悦的谢子逸并没有搭理王子涵,而是径直打开了电脑,玩起了游戏。自讨没趣的王子涵走进了卫生间。
王子涵刚把头发淋湿电话就响了,原来是外卖到了。他朝谢子逸叫了声,“喂,谢大帅哥,帮我下去拿下外卖,绝味牛蛙那家。”
“自己下去拿,我这在开黑呢。”谢子逸想都没想就表示拒绝。
“你妹,帮下忙不行吗?我这不是脱光了吗?你还记得当初你躺在床上是谁帮你拿快递的吗?”
“小四,璟,你们俩谁下去一下帮他拿一下外卖·。”他只顾低头打游戏,连头都没回便向身后说道
许久没人回应,他这才发觉端木翔和段璟此时并不在宿舍。
“喂,胖子,你到底帮不帮忙?不帮忙我自己去了。”王子涵有点愠恼了,边说着边用干布擦拭着潮湿的头发。
“帮帮帮……谁让你是王大少爷呢?不过看来这次我得坑队友了。不过,你得给我20块跑腿费,当作补偿,我想这对你王大少爷算不上什么吧?”
“行,我钱包在桌上,自己拿。”王子涵一口答应。
谢子逸于是便和队友打了招呼然后挂机,紧接着从王子涵的钱包里抽出二十块径直下楼去了。
要不说大学生养活了外卖这个行业呢,谢子逸一下楼就看见宿舍门口停满了各式的电动车。
“请问绝味牛蛙是哪家?”
“这里。”一个外卖小哥叫喊道。
“是王子涵吗?”外卖小哥拿起外卖问道,看来其他人的他已经送完了,送餐箱只剩下王子涵那份。
“是的。”谢子逸应承道。
“总共40块,谢谢。”小哥一边将外卖递给谢子逸一边说道。
“40?难道没给钱?”谢子逸一脸狐疑。
“是啊?到付啊?你自己下的订单自己不知道?”小哥将拿外卖的手往回缩了缩。
“哦,我是帮我舍友拿的。”他解释道。
“不好意思,那麻烦你报下你舍友的手机号吧。”小哥十分谨慎。
谢子逸照做,付完款拿回了外卖。
“王子涵你个坑货,货到付款也就算了,还不告诉我,让我倒贴了20,还好我身上带了钱,不然我绝对会被黄死。”谢子逸一回到宿舍便朝卫生间里的王子涵抱怨道。
“不好意思啊,刚才一时情急,忘了,你自己再从钱包里拿40吧。
谢子逸简直对他无语,从他钱包里拿了四十以后继续打起了游戏。
“你今天怎么了?一回来就打游戏?这可不像你,你不是从来不打游戏吗?”洗完澡的王子涵开始打探起谢子逸来。
谢子逸并没有理睬他,继续自顾自的打着游戏。
“难道又是表白被拒了?还是开会时裤子拉链又开了”王子涵仍在一旁不屈不挠。
“可不可以不要跟我说话?我这会心情不好。”谢子逸没好气地说道。
见他这样,王子涵只好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吃起来刚才谢子逸帮他拿上来的外卖。
“motherfucker.”谢子逸突然将手中的手柄砸了下去。
“怎么了?谁又惹到你了?今天火气这么大?”王子涵也着实被谢子逸刚才那一下吓了一大跳,差点将碗里的汤洒出来。
“还不是这破网,我刚才打游戏打的好好的,又断了。这个月已经第五次了。”谢子逸有点愠怒。
“你试试重启一下路由器。”王子涵在一旁出招道。
“试过了,没用。”
“早就让你换电信了,联通的不稳定,电信可是做宽带起家的……”王子涵又在一旁发表起他的高谈阔论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电信的托。
“你以为谁都像你王大少年那么有钱,我又不经常用电脑,再说我又不是没用过电信,没见到好到哪里去。”他反驳道。
“不行,我得投诉他们,这次是真把我惹火了。”说着,谢子逸便拨通了投诉电话。
“喂,联通公司吗?你们怎么搞的?办了个网老出问题,网速慢也就算了……”一接通电话他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不好意思……先生,你打错了吧……我们这里是……移动客服。”对方小心翼翼地回复道。
“什么?移动客服?移动客服怎么了?移动客服了不起啊?移动客服就可以坑客户了?移动客服就不能投诉了?什么,移动客服……”,说了一大串,他才意识到自己打错电话了,“不好意思,打错电话了。”刚说完,还没等对方回话他就慌忙挂断了电话,面色羞得通红。
“噗……”王子涵一时没忍住,一下将嘴里的饭喷了出来。
此时,段璟从外面回到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