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钟,一天中最温暖的时候。mina的妈妈蹲在房子前的小园里,清理着干枯的花草——她准备等天气再暖和一些就在这里也种上蔬菜,黄瓜、西红柿,还有茄子,这些蔬菜需要比较宽敞的空间。
妈妈工作的很认真,对周围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警惕,以至于当一双脚出现在她眼前时,她惊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一共有三个人,两男一女。一个强壮的彪形大汉端着一把步枪;染着黄头发的女人和另一个矮个子男人各拿着手枪。他们用枪顶着妈妈,逼她打开了大门。
“这里一共有几个人?”为首的大块头问。
妈妈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不说也没关系。”大块头笑笑,冲矮个子男人使了个眼色。后者开始在别墅的上上下下搜寻起来。
“老大,这房子里现在没有别人。”不一会儿,矮个子从楼上走下来。“依我看,加上这大妈,这儿一共住了三个人。”
还好,他没有找到mina她们藏的枪,妈妈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有俩?”大块头歪着嘴笑了笑,粗糙的皮肤皱巴巴地挤在一起。“那就好办了!”
“阿姨,”大个子咧开嘴笑着,把脸凑到mina妈妈跟前,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儿飘散开来,妈妈厌恶地别过头去。“你配合我们一下,不要让我们做不敬老的事情。你告诉我们,外面那两个人,有枪吗?”
妈妈轻蔑地瞟了他一眼,仍旧是一言不发。
大块头失去了耐心,他收起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立直了身体,恶狠狠地盯着妈妈。
妈妈回过头,毫不躲闪地回望向他。
“你……不知抬举!”那个黄毛女人举起枪,咬牙切齿地向妈妈冲了过来。
这时,汽车鸣笛的声音响起了。
大块头一把拦住黄毛,拽着妈妈的胳膊,躲在落地窗旁边的墙后。矮个子男人则是“刺溜”一下钻进了离他最近的房间。
“他们怎么不动了?”大块头稍稍探出头望向汽车。
妈妈没有回答。
“说话!”大块头用枪顶住了妈妈的头。
“他们……在等我的信号。他们要看到我和他们招手才会进来。”妈妈的声音颤抖着,直到听见汽车声,妈妈才真正开始紧张和害怕。mina怎么办?妈妈的心里焦灼着。
“那你去!”大块头的枪在妈妈的腰间用力一推,妈妈出现在了落地窗前。
妈妈向窗口走着,余光掠过晾衣架上放着的红色手帕。她不动声色地举起了手,缓缓挥了两下。
“别耍花招!”大块头的枪口仍旧指向妈妈。
妈妈点点头,接着伸出三根手指,对着窗外作出“OK”的手势。
“你干什么?”大块头急了。
“我在跟他们说一切OK。我们每天都会这样。”妈妈边说边放下了手。
汽车缓缓开动了。大块头再次把妈妈拽回墙角隐蔽的位置,交到黄毛的手里。黄毛站在妈妈背后,一只手抓着妈妈的胳膊,另一只手举枪对准妈妈的脑袋。
大块头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背靠着墙,手指放在板机上,一切准备就绪,只等mina他们推门而入。
许久,门锁没有一点点被转动的迹象。大块头转身看向妈妈,低声吼到:“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突然一阵响动从房子后部的位置传来。
“老三,老三!叫你呢!给我滚出来!”大块头冲着里屋小声喊到。
矮个子男生跌跌撞撞地从屋子里出来了。
“你去,看看那边怎么回事!”大块头命令到。“就那扇小门,里面有动静。”他不知道,那扇门通向车库。
“我去?”这个叫做老三的男人有点不情愿。
“去啊!”大块头在他屁股上结结实实地踢了一脚,矮个子几乎是被踢到了小门口。
他小心翼翼地转动把手,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条长约两米的走廊,尽头处还有一个小门,矮个子走到门口推了推,但门是锁着的。
“大哥,这里面什么都没有!”矮个子高声喊着。说完,转身就往回走。突然,身后的门开了,还没来的及转过身,一只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嘴,与此同时,一把刀插进了他的脖子。
矮个子的手胡乱地挥动了几下,便不再动了。
“老三?没事儿你倒是出来啊!你干什么呢?”客厅里传来了大块头的声音。
老三当然不会再回应,他的动脉和气管都已经被割开,现在他身上唯一还能发出响声的就只有汩汩喷涌的鲜血。
大块头觉得不对劲,他冲挟持着mina妈妈的黄毛摆摆头,示意她向楼梯的方向退。而他自己则缓缓地向小门的方向移动。
突然,别墅的正门“咚”的一声被推开,大块头猛地回头,子弹向声音的方向射去。
门口没人?!
说时迟那时快,vic从小门一跃而出。
“突突突突!”一阵枪响。大块头应声倒地,地板仿佛也剧烈地震颤了一下。子弹打在了胸口,大块头艰难地呼吸着,嘴角流出了浅红色的血沫。他睁圆了眼睛抬头看向vic,挣扎着挪动手臂,想要摸到掉在地上的枪。“咳”的一声,更多的血从他嘴里喷涌而出,他的身子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了。
“放下枪!”vic迅速将枪口转向了仅存的那个女人。
“你放下枪才对吧!”黄毛拖着mina的妈妈,下意识地向远离vic的方向退着,她的枪愈加用力地顶在妈妈的太阳穴上。
mina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厚厚的棉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没有一丝声响。vic在与黄毛周旋着,黄毛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她的正前方,对于身后mina举起的匕首毫无知觉。
“别!”就在mina准备挥刀的一刹那,vic叫住了她。
黄毛勒着妈妈猛地转过身,mina的刀尖差点划在了妈妈身上。
“你干什么?”mina诧异地看着vic,就差那么一点!他为什么不按计划行事?
“mina,别冲动。”vic掌心向下,做安抚的样子。“我们先谈一谈。”
vic转向黄毛,“你的两个同伙已经死了,现在就剩你一个。你觉得,这么跟我们耗下去,你能活吗?”vic边说,边不着痕迹地向她移动着。
“别动!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再敢往前一步,她就死定了!你们把枪放下!放下!”黄毛一边连拖带拽地移动到背靠楼梯的位置,一边扯着嗓子叫喊着,看得出来,她已经慌了神了,现在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我们是不会放下枪的。”vic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我们要是放下枪,肯定三个人都被你灭了。我不妨告诉你,你就算开枪我们也不怕。我敢保证,你前一秒开枪,后一面一定会被打成筛子。所以你好好想想,要不要杀她。”
“vic,你说什么呢?”mina瞪圆了眼睛怒斥到。
vic冲mina摇摇头。“怎么样,听听我的提议吧。”他继续对黄毛说。“你放了阿姨,再告诉我们一些我们想知道的,我就放你走。公平吧?”
“你放屁!我凭什么相信你?”黄毛问。
“那你也说一个解决办法,我们不能就这么干站着,太累了。”vic说着靠在了墙上。
“你们……你们给我一辆车。我开车到安全的地方,就把她放了。”
“不行!”
“行!”
mina和vic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你疯了?”mina不可置信地看着vic。“不行!我不同意,如果你要带人质走,就带我,放了我妈。”
“mina,不可以!”vic说。
“你闭嘴!”mina怒不可遏地打断了vic。
“我不带你走,我只带这个大妈,她比较好控制。”黄毛上下打量着mina,刚刚的事情她依旧心有余悸。
妈妈的腿已经有些颤抖了,她一直在扶着楼梯的把手,勉强撑着。她对mina点点头,像是在对她说:妈妈跟她走。没事,别担心。
“好!”vic转身在墙上挂着的一串钥匙里挑出一把,扔给黄毛。“车在外面的路上停着,你走吧。记得履行我们的约定。”说着,伸手指向停在距房子50米左右的一辆吉普车。
黄毛用枪抵住妈妈的后脑勺,让她弯下腰捡起了钥匙。“走!”她用妈妈的身体作掩护,一步步退出了房子。
“你是不是疯了!现在怎么办!”mina几乎要崩溃了,她歇斯底里地对vic叫喊着。
“你别急!”依然是vic常对mina说的那句话,只不过这次说得简短有力。
vic眼看着黄毛挟着妈妈出了大门,立刻转身冲向二楼。
mina无助极了,她完全乱了阵脚,也不知道vic究竟在做什么。她唯一清楚的是,妈妈要被带走了,而她绝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mina把刀一扔,拔出腰间的手枪,冲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