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走了许久也没到。
马儿反倒是累死了。
众人相互看了看，心里一叹。
没了马，只能靠走？
这就尴尬了。
岂不是又回到了原点？
又要靠双脚走吗？
一群人相互看了看，傻眼不已。
马都累死了，这路果然不好走。
徐九、冯寒更是尴尬。
这马是他们租借来的，也是自己挑选的。
结果，还没到目的地，就已经挂了。
“张师，我知道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小城，里面应该有飞行一类的妖兽，咱们去租用几只来！”
一咬牙，徐九就道。
这一回是他算计失误了。
所以才有此结果。
再去前面的小城里换取飞行妖兽乘坐，应该就没问题了。
再去租用几只妖兽来？
闻言张道怔了怔，想起此前自己的坐骑小乌鸦。
早知道就把它带来了。
现在倒好，得靠脚走。
“也好！”
点点头，张道缓缓道。
去租用妖兽，也省去赶路的时间。
最主要的是，还能感受一番飞行妖兽的风采。
只是，徐九这心里却像是在滴血。
租用妖兽？
要花多少钱财？
他们已经穷得快去卖血，还要租妖兽？
简直就是把老底掏了又掏。
大出血后再次大出血，这是要死人的节奏啊。
也好？
他本以为张道可能会推迟一下，谁知道居然一点也没客气。
徐九：“……”
一路上又变成了脚踏大地行走。
一开始还觉得风景优美，新鲜无比。
但是逐渐开始，就变味了。
腰酸背痛不说，一天到晚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徐师，还有多久到你说的那个小城啊？这去一趟玄墉城简直就是受罪啊。”
忍不住吐槽一句，张道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小城？
哪里有什么小城啊？
这去玄墉城哪里是长见识的？
简直就是受罪的好吗？
微微摇头，暗道：以后绝对不乱跑了。
外面的世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还是安安静静的在学院里当个老师，教书育人吧。
受罪？
确实是受罪。
徐九闻言，张了张嘴，道：“张师稍等，今天应该能到！”
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连忙道。
实际上，他也不确定。
“张师，你放心，等到了那小城咱们立马就换兽而行！”
见徐九接不上话，冯寒连忙搭腔过来。
只要到那，就立马换飞行妖兽而行。
哪怕是去卖血，他们也要租用妖兽。
前几次都是天师公会报销的，这一次没报销了，他们都快成穷鬼了。
立马换兽而行？
闻言，张道呆了呆。
道：“这是不是太赶了点？要不咱们再休息一晚？”
如此不顾辛劳的赶路，真的好吗？
把他当成什么了？
都不休息一下？
冯寒：“……”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顿时，他满面黑线。
暗问自己一句，是不是不该问的？
休息一晚？
居然还要休息？
虽然他也想，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好吗？
“额，张师，咱们先赶路吧！”
冯寒忍不住面庞一黑，连忙道。
也极为小心翼翼，生怕惹得这位张师生气，一说不干了，这中途他找谁替代去？
一时间，哭笑不得。
“行了，我跟你开个玩笑！”
张道却微微一笑，然后拍着冯寒的肩膀道。
冯寒：“……”
开个玩笑？
还能这样开吗？
这都差点把他吓死。
还开玩笑？
这样的玩笑可不能多开。
再来几次他可能都要跪的节奏。
那种感觉，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一样。
“张师，这一次辛苦你了！”
他连忙一阵宽慰，把张道的情绪安抚下来。
要是出个什么意外，他可想哭的心思都有了。
辛苦你了？
闻言，张道倒是没什么感觉。
辛苦不辛苦的，都是自己的选择。
摇摇头，道：“还好！”
这一路走来，虽然是苦了点。
但也得到很多。
还好？
冯寒、徐九二人一呆。
居然说还好？
也就等于说，这还不算啥了？
“老师，我已经快走不动了！”
许晴是女生，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
但是现在还要翻山越岭，她是真走不动了。
很想躺下就不起来。
张道眉头一皱，走不动了？
这可不行。
荒山野岭总不能过夜吧？
赵飞、张义、白云风他们也苦苦在支撑，好不到哪里去。
估计现在都在后悔，早知道这么苦，何必出来遭这份罪？
老老实实的待在天元学院里，现在岂不是在享受？
何苦来哉？
周雄，也在勉强支撑，蕴体境淬体的他，又领悟了剑意，比其他人强上不少。
徐九、冯寒二人，全靠一腔热血和意念在坚持。
连续走了不少时间，他们也都快疯了。
要不然徐九也不可能咬牙说要租用飞行妖兽。
实在是被迫的。
“我来背你！”
想了想，张道连忙道。
搀扶起许晴，就把她在背上。
哪怕再累，也无所谓。
“这是我张道的学生，绝对不能丢弃！”
丢了自己，也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还是一个老师。
“张师，要不我来吧？”
徐九犹豫一下，连忙道。
要不他来？
你去歇息着？
“我自己来！”
这是他的学生，当初要来也是他答应的。
不能拖累别人。
这是原则。
自己来！
“老师，你……”
迷迷糊糊的许晴见到张道居然背起她，顿时就要下来。
怎么能让老师受累？
“别说话！”
张道连忙喝道。
都到什么时候了，还要闹？
许晴：“……”
“这就是我一直敬佩的老师吗？”
张道给她的，满满都是感动。
别说话，老老实实接受就行。
为人师者，当为人师表。
当力所而行，为学生着想。
“我从未忘记自己是一个光荣的老师！”
有一群人，叫做学生。
他们很可爱。
张道无法忘怀。
这一次共同吃苦的经历，让他更加深刻领会什么是师道。
路，很遥远。
但是他不惧。
身体里的真气运转，缓解一分是一分。
为了自己的道，也为了自己的学生，不能放弃。
徐九、冯寒二人看得都默默流下泪珠。
“老师，你的鞋已经磨破了！”
“不碍事，多大的事儿啊？”
“老师，要不你还是放我下来好吗？”
“你担心老师背不动你？放心吧，就你这点重量，老师背着还不跟玩似的？”
“老师，你都满头大汗了，你说谎了！”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
一路上，许晴没有停止说话。
而张道也没再吼她。
很稀疏平常的对话，却让人听得心里不是滋味。
鼻子一酸，忍不住想哭。
能得如此老师，夫复何求？
一句老师，喊得张道不得不如此。
“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学生！”
身为老师，当以身作则。
是安抚良心，也是给赵飞、张义、周雄、白云风他们看的。
甚至是给徐九、冯寒看的。
但是，从头到底他都是真心实意的。
从无半天虚假。
师就是师。
“张师，你再坚持一下，小城马上就到了！”
抬头朝远处看了看，徐九连忙说了一声。
小城快到了，他们也能修整一晚。
“张师，你的脚已经磨出血了，换我来吧？”
冯寒忍不住想接替张道，见其脚上已经打出血泡，还红肿起来，他于心不忍。
张道是个好老师，他不能让他受此罪。
“不用了！”
摆摆手，张道却直接拒绝了冯寒的好意。
不用？
冯寒：“……”
这算是逞强吗？
他还从未见张道这样过。
顿时神色怔了怔，才发现他是认真的。
脚趾磨破了，也不喊疼。
“天师公会里，能如此爱护学生的老师，有多少？”
他不禁这般想。
哪怕张道是在逞强。
那也是人家的魅力所在。
“张师，要不歇息一下吧？”
徐九回过头，担忧道。
这样下去，他担心张道会废的。
过度压榨潜力，得来的精力未必好。
“走吧，你不是说小城快到了吗？”
坚持坚持，也就到了。
小城，不是已经快了吗？
徐九：“……”
小城快到了？
确实是快到了，就在眼前。
但是要走到那里，还不知道要跑多远。
这话，他没敢跟张道说。
说出来怕吓他一跳。
那时就尴尬了。
小城在，希望就在。
换兽的目标，就会实现。
而他们，也可以趁机休整一晚上了。
没有马，没有飞行妖兽，真的很累。
现在徐九、冯寒终于明白之前黄文来时为什么要坐飞行妖兽了。
不坐能将你累死。
“老师，您再坚持坚持！”
周雄也忍不住过来打气。
他也被张道的这种气势深深折服。
拼命也要庇护自己的学生？
这种老师哪里找？
天元城里再无一人如他这般。
赵飞、张义他们，早已感动得泪流满面。
只有白云风和周雄还在强忍着。
许晴已经晕过去，她已经没有精力再说话了。
而张道，则目光坚如钢铁。
累？
确实有。
但是，不能放弃。
想休息？
现在还不行。
再坚持坚持！
小城就到了。
“我不会让自己的学生失望！”
他应该为人师表，应该教育自己的学生坚持不懈。
“张师，到了！”
随着徐九的一句话道出，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而看到近在咫尺的城门，张道已经恍惚了。
眼前一花，一黑一暗，就昏倒了。
那一刻，他的脑子里就回荡着两个字：到了。
终于到了。
他等待多时，终于有结果了。
也终于，可以休息了！
这一趟，不容易。
师者，不好为。
但，他为了！
换兽，也必须进行。
只不过徐九和冯寒，真的可能要去卖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