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坏了！
冯二马心中一紧，暗叫一声。万分紧张之时，头脑灵光一闪，立刻闭着眼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吧嗒了几下嘴，轻轻呢喃了一句他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的话，转了个身，挠了挠脸，便没了动静。
许久，船舱内再次只剩下呼噜声。
二马看似放松地入睡，却整个人高度集中，随时等待着对方出手。
他微眯着眼睛，此时生出了自己要是张飞多好，睁着眼级也不会被人怀疑的想法。
眼前奇黑无比，眯着眼更是看不太清，他只大概听到身后床板突然一阵，老头装出来的呼噜声就戛然而止。
遭了！老头不会中招了吧？
正要立刻出手，却察觉到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圆球，离的很近。
一阵奇怪的香味扑鼻而来，二马晃神中突然失去了意识！
然而每过多久，他就被一阵冷风吹醒。
这一睁眼，他可吓坏了！自己竟然出现在了甲板上！
而那穿着船老大杀鱼时穿的橡胶围子（类似围裙的连体背带裤）的黑影正举起一把尖刀，正要砍向甲板上靠着木桩位置，躺在地上的黑影脖颈之间！
那黑影的脖颈被架在砧板上，显得有几分滑稽。
可是二马却笑不出来。他瞬间睁大了眼睛，大脑告诉飞转了起来！他立刻明白黑暗中那被架在砧板上躺着的黑影正是老头欧阳震华！
自己和老头刚才都中招了！
二马已经不是什么愣头青，这个时候他哪里会喊住手？
举刀的黑影背对着自己，他求之不得！
他从腰间拔出匕首，匍匐在地，一点一点地往前挪动着身躯。
黑影似乎正在找角度剁下去，连连试了三下，都没有真正砍下去。黑影每一次举刀，二马都心惊肉跳，虽然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二马却感觉隔着一道天堑！
到了！
就在黑影第四次举起尖刀的瞬间，二马猛地从地上跃起，照着背后心窝处就是一刀！
噗！
“啊……”
黑影手中的尖刀举到了一半，被二马一把握住手腕。而他的惨叫声也被二马死死捂住嘴而无法继续喊出。
经历了数次生死搏击的二马，早已没有了第一次杀人的青涩，他用出了这套在电影看到的刺杀方法，没想到竟然真的管用！
一刀致命。
二马是瞅准了黑影背后心脏的位置扎了下去。
因为个子稍矮，匕首由下至上斜刺如心房，这一刀又准又狠，以至于没拔出来之前，鲜血都没有喷出来。
这一刀十分完美，可是二马却高兴不起来，毕竟是杀人，而且这黑影叫出的第一声，已经传了出去。
一道探照光线打在了甲板上，二马连忙举着怀里死人的手臂面朝着上方躲藏在这尸体背后挥了挥手。
……
渔船的驾驶室里，船老大的大儿子正在开船，一旁一个船员正站在驾驶室的玻璃前眺望着下方甲板。
“你看，我就说没事吧，那不是锅子正在朝我们招手呢？”
“哦”船老大的大儿子刘海东点了点头，把探照灯重新打回渔船前方江水之上，继续看着前方控制着舵。
“没出什么事就好。明天就到济宁湾了，有一批人要下船。”
因为渔船比较复古，手动控制渔船方向的舵也必须有人操控，所以他才把灭口这件事交给了手下一个叫锅子的船员。
“嘿嘿，老大你输了，一包烟！我就说那锅子第一次砍人，肯定不知道先放血，一定会和其他人第一次一样溅自己一身血，吓自己一跳！”
“算你赢了。”刘海东无奈地点了点头，从胸前掏出一盒揉成团的烟盒，扔向了一旁的助手。
“老大！你耍赖！不是说好一包的，这才几根？”
“就这么多，你要不要吧？不要还给我。”
“要！要！”
……
甲板上，冯二马见探照光柱重新打回水面，这才松了口气。
该如何处理眼前的尸体？
他上前想要叫醒老头，却拍了十几下老头的脸都没有反应。
二马摸了摸鼻息。
还有气，只是像是昏睡了过去。
二马突然想起方才在船舱里发生的最后一幕，那颗珠子？
他连忙把尸体横放在甲板上，没有急着拔出其背上的匕首。
这人不是船老大，好像是一名叫做锅子的船员。
二马心阴沉了一下，果然如老头所言，这一艘船上的人除了过路客手上都不干净。
他伸手在锅子几个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了那颗珠子。
这不是之前刘海丫送给自己的那颗海神珠？那天之后他便一直放在兜里，直到刘海丫找自己索要，便直接还给了她。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二马突然想起自己那天夜里在甲板上刚接过珠子闻了一下栽了个跟头的事，于是凑近嗅了嗅，立刻感觉到大脑一阵眩晕！
他连忙捏住鼻子拿远。
看来问题出现在这颗看起来像珍珠的珠子上！这珠子似乎有让人昏倒的作用！老头应该就是被这东西放倒了醒不过来。
想起刚才黑影举刀的那一幕，二马突然明白那些人为什么无声无息地被肢解到了冰库里成为了里面的库存。
二马阴沉着脸，把珠子揣回兜里，随后背起老头回到船舱。
安置好老头，他才再次回到甲板上。
他打量着地上的尸体，暗暗冷笑了一下，心里涌现出了一个令他自己都害怕的想法……
哼！只不过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罢了！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冯二马低声低语，很快说服了自己，从尸体上脱下了船老大那套宰杀牲畜用的橡胶围子。
这人果然没穿衣服，只套着这套橡胶围子。
于是二马把自己也脱了个精光，穿上了围子。
随后他又将这尸体拖到远离甲板上那积满厚厚血痂的地方，背对着船沿，拔出了匕首，在橡胶围子上蹭了蹭，重新插回远处裤腰上的皮套里。
鲜血从尸体背部喷薄出来，沿着干净的甲板汇聚成一条小河，缓缓顺着船沿流向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