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好时代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夏日春梦
作者:江城玉米汁的小说      更新:2018-04-01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夏日本就喜雨,江城尤为更甚。不同于江南细雨的绵柔,地处雄鸡心脏部位的江城雨点里总是掺杂着惊雷。阵雨,也就转瞬之间使人湿满全身。

  淋成了落汤鸡回到家,自然少不了母亲的数落。

  “也就几百米不到的路程,说点好话,加点小费,让人家司机送到大院门口不成吗,非要一路逞强的跑回来,这要是黑灯瞎火的在哪摔上一跤,我看到时候谁来扶你。”

  实在忍受不住唠叨的周鑫依旧只字未说,手中的毛巾不住地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脸上挂着憨态可掬的傻笑。有些时候不能反抗,那样只会招来更加离谱的说辞。

  说教一番后,心满意足的饶桂芳返身从厨房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递到了周鑫的手上。

  “赶紧趁热喝了,顺便暖暖手。”

  拿在手上,周鑫也不管烫到何种程度,一口喝了大半,“嗯,不止手暖,喝完之后,我这浑身上下都感觉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别光嘴上说,下回要汲取教训,你这是在我身边,万一不在了,我看谁来照顾你。”饶桂芳继承了江城人的个性,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对周鑫的这席话充耳不闻,实际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行了,别在这贫嘴,赶紧喝完去冲个澡,别仗着现在年轻肆无忌惮,殊不知老了以后的病根都是从这落下的。”

  喝完还不忘底朝天的用舌头去剐蹭,意犹未尽的样子又是惹得饶桂芳一阵数落,只是那眉目舒展的样子,哪有半点置气的痕迹。

  将母亲哄开心后,周鑫哼着记忆里的小曲,拧开了热水器的龙头。当那股带有温度的水流第一时间倾泻而下的时候,爽到不能自已的周鑫忍不住呻吟了起来。

  “额,为什么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块肥皂。”

  莫名其妙的周鑫还是将背献给了墙壁,这样心里才不至于空荡荡的,也就有了着落。

  洗完擦干以至深夜,本就隐于闹市一隅,这样的夜晚更显幽静,只有屋外的雨滴,顽皮地敲打着万物,让一切成为了自己手下共鸣的交响曲。

  饶桂芳逛了一天的街,在等完周鑫回来后,就抑制不住睡意的进入了梦香。在足浴店里闭目养神过一段时间的周鑫,半点黄粱一梦的念头都没有,更不会和周公碰面了。

  将椅子拉到窗边,没个坐像的周鑫就这么摇晃着玻璃杯里的白开水,跟窗外的黑夜深情凝望。如果此刻有喜好红酒的人站在一旁,必定会对周鑫手上的花活感到惊奇不已。这种摇杯的手法,只有真正懂得品酒的绅士们,方才得以炉火纯青。没个三五年的悉心培养,也只能貌合神离,更不会像周鑫此时摇的习以为常。

  对于周鑫来说,酒是他的生计来源之一,也是害他性命的罪魁祸首,可这一切都不是他此刻脑海里的想法。调酒师也好,醉酒下的亡魂也罢,二者都离不开一个财字。调酒师的兼职本就是赚取外快,而酒精下的迷失,那就更逃不脱醉纸迷金。

  此时此刻,周鑫满脑子都是有关山寨手机的构想。

  手机的加工工厂已经不足为虑,别看先前足浴店里忙里忙外的好像半点好处都没落着,真正的伏笔其实早已埋好。

  抛开尊重的问题不谈,刘长发的内心其实早已动摇。一边看似不靠谱,两个半大的孩子张口闭口就要拿下工厂,还想向自己讨要好处,留下以往停产未被销毁的手机模具。其中一个更是半点礼数都欠奉,一个劲地牛饮,感觉不是来谈事的,单纯来这要茶喝。好好的商业洽谈,被这么一通搅和,成了无足轻重的茶话会。

  另一边却远没有刘长发表面说得轻松。正如周鑫返程时搭载的出租车司机所说,人家纺织厂不是来谈判的,那种趾高气昂的口吻,更像是来下最后的通牒。来刘长发这说事的人年龄够大,可这品级就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车间主任?当握住手后双方自我介绍完,听了姓名后的后缀,没把刘长发气个半死。可还不等他那边发作,纺织厂的车间主任率先发难。其实惯着对方的年纪也不至于让刘长发耿耿于怀,可架不住这位太过极品,还没等未将此地卖出去的主人刘长发客套几句,那边的车间主任就已经大马金刀地将那硕大无比的臀部深陷进了沙发里。

  这还没完,抢先落座的车间主任还扬手一挥,嘴里不断的吐出不要客气的词汇。自觉成为主人的车间主任还自顾自地泡起了专属于自己的茶水,喝完还砸吧着嘴巴说味道不正,苦中作乐云云。当场没把看蒙了的刘长发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明白纺织厂为何会派遣出这样一个没脑子的玩意过来。摆明了,人家觉得自己对这座手机工厂势在必得。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周鑫阐明了利害关系之后,刘长发面对一再的压价,没有端茶送客的原因所在。

  他实在是两头受气取其轻,憋屈的呀!

  几次会谈下来,刘长发也就觉得周鑫这小子的谈话风格合他口味。在商言商,起于微末终有所成的刘长发自然不兴辈分这么一种说法,难不成往后做生意的,看到叔辈就要让,遇到父辈就要躲,就是讨口要饭的都知道地盘是靠抢的,辈分?给你面子叫声叔,万一心情不太美丽了,你还来这端架子,门口保安也不是白养活的。

  别看周鑫捏着刘长发的痛脚就是一阵穷追猛打,可正是这种据理力争的手段才让刘长发觉得这是来正儿八经商量事情的。相反,越是争吵激烈,刘长发的心里反而越有底。一来觉察这小子或许也是个雏,哪有一上来就火急火燎的,这不是将自己迫切的想法无形之中透露给了对手嘛,你看那些老谋深算的狐狸们,哪个不是满嘴假话,半点听不出有关事宜的字迹,喝碗茶恨不得喝出根坟头草来。

  再来,周鑫开价越低,刘长发就对能否到兜的钱越惦记。不怕你狮子开口,就怕你张完口只为打个哈欠,感情前面说的一切都是闹着玩的,这让想要安度晚年的刘长发立马生出了晚节不保的紧张感。

  两下一对比,刘长发的天平早已向着周鑫那头规律且循序渐进的倾斜。所差的,只是一个对等的人,对等的身份,对等的洽谈方式,以及对等的买卖协议。

  正因如此,徐慧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了周鑫的面前。

  本是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雨幕遮住了银盘,这让少了皎洁月光监督的周鑫想着想着就想歪了楼。本该想着如何利用徐慧的地位身份去促进转卖协议的推进,可这饱暖思欲之下,姐弟的称呼不仅没有丝毫的劝阻之意,反而多了一丝打破伦理,触犯禁忌的快感。

  “还是上一世的记忆在作祟啊!”

  两世加在一起快有半百不说,单说一世那也和徐慧的年龄极为般配。更别提那本就是个曲线动人的尤物,又到了多一分嫌熟,少一分则涩的大好年华。那可真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直叫这一众赏花的大盗们对着那出了万丈高墙的红杏徒留奈何。

  默念着慈悲咒的周鑫终于将那缕粉红的旖旎驱赶脑外,可这身下未消的肿着实让他心虚不已。尽管母亲睡的不省人事,屋里也没有外人存在,端起空杯假装喝水的周鑫还是伺机环顾了四方,自己和自己勾心斗角一番后,这才安心地放下了空空如也的玻璃杯。

  “我怎么就学不来那些做了坏事,起了坏心还能心安理得的本事,看来还是脸皮的厚度不够啊。”

  可这么一通胡思乱想下,恰巧劈下的一道闪电,硬是被周鑫幻化成了高衩下的那抹雪白。同样的惊骇世俗,同样的白皙如玉,如果当时能不要脸的一亲芳泽,恐怕就……烧成了一捧焦炭。

  美人虽好,可惜带电啊!

  又是七荤八素的一阵乱想,脑子里天人交战的周鑫硬是把充满活力的脑细胞给玩死,剩下的,都是些无精打采的瞌睡虫。

  “生物课上的梦遗是多少岁来着?”

  想破脑子也弄不懂人体构造的周鑫就在提心吊胆当中,逐渐沉稳了呼吸。

  江城回首空云雾,春梦觉来无觅处。冷烟寒雨又黄昏,数尽一堤杨柳树。楚山照眼青五数,江口潮生催晓度。西风吹面立苍茫,欲寄此情无雁去。

  雄鸡唱晓,摆脱床铺引力的周鑫,强忍着惯性,唤醒了大脑。醒来第一件事不是掀开薄被,而是下意识的伸手下探,在没有想象中的湿黏后,方才吐出了胸腔内积蓄了整晚的浊气。

  顶着鸟窝般的乱发,周鑫推开房门来到了客厅,桌上一如既往的鸡蛋牛奶,还有一张纸条压在了盛满牛奶的杯子下。

  “看来,是时候给母亲买部手机的必要了。”

  既然无法改变世界,那就从身边的人做起。

  (舔这个字也能和谐,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