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萧头，你儿子玩弹弓又把我家玻璃窗给打了个窟窿”“老萧头，你儿子又在我家地里偷杏子了，跑太快我没追上”“萧哥，你儿子可得管管了，跑到老祠堂里掏鸟窝，还在祠堂里拉屎了”

　　十四年过去了，老萧头愈发苍老了，儿子也十五岁了在村子里读完小学就没有再上学，怎么劝都不去，老萧头也舍不得儿子离开自己。这么多年也试探过他很多次，但他对那个雪夜洞穴里的事情没有一点印象。这小子一长大变成了个皮猴子，总是闯些小祸，村上谁家的的果子他都吃过，谁家的狗都让他揍过，不过这孩子本性不坏只是到了调皮的年纪，村民们虽然常来告状，但也总是来关照下他们父子俩，说孩子偷了杏的来的时候带着一大包杏，怕孩子再去偷杏偷到了打药的。再加上孩子聪明伶俐，孝顺又贴心，老萧头也舍不得凶孩子。

　　这一日，晚上八点多了，天都黑透了。一个瘦小的孩子一阵旋风似的冲进家门，身上穿着黑背心、黑短裤，腰带耷拉着一截；浑身是土，像个小土地爷。短而黑的眉毛下镶嵌着一对机灵的大眼睛，总让人感到是那样的机灵、俏皮、活泼。手里拿着一本老旧的连环画。大声嚷嚷着:“爹爹，我又找了一本没看过的书，今天我念给你听”老萧头看他浑身脏兮兮的笑骂到:“萧凉啊！你先洗手洗脸把饭吃了吧！天都黑了也不知道回家。”看着乖乖洗涮完，坐在小板凳上狼吞虎咽的孩子，老萧头心里就高兴，本来打算把那个雪夜的事情今晚就告诉他的，自己身体越来越差了，上次去洞穴调理时百变就告诉他没什么效果了，自己再不说这件事怕是没有机会了。

　　等吃罢饭，父子俩躺在床上，箫凉一边给父亲扇扇子一边给爹读了连环画上的故事，等萧凉读完后，老萧头揽着儿子的肩膀说“儿子今天爹爹也给你讲一个故事吧”箫凉高兴的说:“哈哈我最喜欢听故事是什么故事？神仙鬼怪吗？”老萧头郑重的看着儿子说:“不是那些，是发生我们父子俩的身上的事，那是我怀抱着一岁半的你回到老家的前一夜，天上的乌云挡住了月亮，雪下的很大风也刮得很猛，我抱着你走在半山腰，突然脚下一滑掉进了一个黑黑的洞穴……就这样，我和百变大人定下了十五年的约定。如今爹爹的路走到头了，你要答应爹爹，爹死了以后你去山腰的洞穴里，去见一面百变，你是同意和他走还是拒绝都由着你。村里的叔伯阿姨都是好人，有他们照顾着你一个人也能好好活下去。”说到这里父子俩早已经泪流满面，萧凉大哭着说:“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这就去求百变大人，我和他走只求他能救爹爹活着。”老萧头两手摸着箫凉的脸给他擦着眼泪说:“没有用了，我多活了十年能够看见你长大已经够了，我总觉得你和他走可能会更危险，你要是不愿意就拒绝他，一个人老老实实的活着，咱老萧家还得你传宗接代呢。”

　　当夜父子俩说了一夜的话，第二天早上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