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为最后一次机会,我僵硬的心会因为他的柔软而再次融化,而现在我发现一旦绝望过的心,很容易崩溃。
——沈
晚雨在吃晚宴的时候,陆品慕按耐不住的给晚雨打了一个电话,晚雨自然也接了,语气却是很平淡,她现在和陆品慕说话的语气还比不上和钟季南说话时的那般有耐心:“有事?”
“晚雨,”
“嗯?”沈晚雨疏懒的语气里有些烦躁和厌恶:“书读久了,声音沙哑了?”
沈晚雨说话的语气里有些阴声怪调,陆品慕听得分明:“晚雨,你听我解释。”
“她有心脏病,我知道不用解释。”晚雨的眉眼都黯淡了。
陆品慕有些着急:“晚雨,你是在吃醋么?”
电话那头沉了沉声,陆品慕在另一边听到的是任致知婚礼晚宴的喧闹,过了一两分钟,晚雨还是没有出声,陆品慕忍不住问道:“晚雨,你还在吗?”
“陆品慕,你知道经历过绝望的人很容易不再相信吗?”晚雨问道,声音里明显一些淡淡的哭腔。
经历过绝望的人,很容易不再相信。沈晚雨在告诉她,她曾经已经绝望了,如今已经不信了。
“晚雨……”
另一端的晚雨抢先说道:“陆品慕,婚我们可以不接了,没必要都那么勉强自己。”
还没等陆品慕做出回答,晚雨就已经挂掉了电话,陆品慕定定的站在走廊上,灯光微暗的打下来,许久都没听到晚雨说的话,耳朵里全是一阵阵的忙音,其实他比任何人都听得清楚。
她说不结婚了,她说没必要都勉强自己,娶她,他怎么会勉强,而她却是勉强的。
陆品慕从兜里掏出一盒烟,从晚雨回来和他发生过关系后,为了备孕他几乎已经戒烟了,除了那一次和晚雨因为蔄汀州争吵的那次几乎没有再抽过烟,每次烟瘾上来了,他都会忍着出去走一走,如今想抽却不是因为烟瘾犯了,而是因为烦闷与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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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过后,想着薿薿快回来了,她需要把她之前的公寓好好收拾一番,还要准备一些东西会很忙,晚雨就买了机票回树城。
出了机场后,晚雨打开手机发现已经两点多了,陆品慕给她打了五十几个电话,树城下着肉眼看不太清晰的毛毛雨,在街道昏黄的路灯下,一些斜斜的雨丝看得楚楚分明,那些寒意灌进了晚雨的心头,从小睡眠浅浅的晚雨竟也突生出困意。
以前阮微知总说天大的事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那就试试吧。
回来没多久晚雨就把离开前给许凝的公寓钥匙拿了回来,后来她住进了陆品慕的别墅,就再也没回去过。
现在突然回去,熟悉的地方散发出来的几分安全感扑面而来,晚雨将那些铺在家具上的白布扯下来,那些她一手操办的家具一一展示出来,她一直相信绿色代表生机,从她给沈稷薿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
地上很干净,可以看出许凝隔三差五就会过来打扫,但却没有动过她的东西,比如卧室里那个箱子,那个充满她回忆录的箱子。
她给箱子上了一把锁,也就相当于给自己的心上了一把锁。
收拾完以后已经是四点多了,晚雨将手机开机,陆品慕已经打了上百个电话,但她此刻已经没有经历和陆品慕争论和解释。
她给陆品慕发了一条短信:我是认真的,彼此都放过彼此吧。
之后她把陆品慕拉进了黑名单,面色倦意憔悴,眸光里都无神,紧紧的攥着拳头,坐在沙发上哭了一场,不知什么时候靠在沙发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