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绝总是难受的，无论拒绝的一方出于何种目的。

　　极少有人能对拒绝者说出真心的感谢，而金智秀的的眼中充只有感谢，再无其他情绪。

　　于墨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只是他不明白这些天里，金智秀遇到什么事，以至于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

　　但是于墨没问。既然感谢是真诚的，原因也就无所谓了。

　　不过金智秀想要让于墨知道他的拒绝对于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

　　“我们组合有个成员被发现恋情，很快就被开除。恰巧是你拒绝我的第二天。

　　如果那时你没拒绝，无论接受或者暧昧，我都会因为这件事而心神不宁。”

　　然而于墨不知道在手机上输入什么，听得心不在焉。金智秀没有得到回应，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轻声跟着超市的音乐哼唱着。

　　等于墨收回手机，金智秀问道：“大叔过来这么多天，有喜欢的曲子吗？”

　　“相对来说，我对有歌词并且还听得懂歌词的曲子不怎么样感兴趣。”回头看向金智秀解释道：“我从事文字工作，对文字的要求很高。”

　　“就是说喜欢古典音乐了？”

　　于墨点点头，金智秀又问道：“哪点让你喜欢？”

　　“你想听简单的，还是完整的？”

　　“简单的。”

　　“自私。”

　　“完整的。”

　　“完整版很无聊，你听了会想睡觉。”

　　“我想听。”

　　金智秀早就被于墨“自私”两个字牢牢抓住好奇心了。喜欢古典音乐竟然还能跟自私扯上关系。

　　于墨看到买单的队伍这么长，于墨就当打发时间吧。她要是无聊了，就中断。

　　“那么我就不照顾你的感受了。如果你觉得不喜欢或者无聊，就让我中断。”

　　“嗯。”

　　“从艺术的审美标准来说。越具体的越低级，越抽象的越高级。

　　绘画，如果完全复刻现实，即使画得再像，都算不得艺术。

　　小说，如果角色心里想什么张口就说出来，也是低级的。

　　在说话上，如果不涉及工作中的沟通效率，心里想什么，不看场合张口就来，属于最讨厌，也是最低级的那种。

　　这些行为剥脱了一个人的解释权。作为自私的我，不喜欢张嘴就说爱的歌词。”

　　金智秀倒是不觉得无聊，但是信息量比较大，她听得云里雾里。倒是排在于墨前面的路人大叔都听清楚，而且还有意见。

　　“按照你说的，率性的人就是低级的？”

　　于墨心想，假如过来的是周子瑜，应该就没有这么闲的。不过金智秀恐怕也会有这个疑惑，于墨就接着解释。

　　“率性和口无遮拦不一样。

　　例如有人说了你不喜欢的话，你感觉到很生气。

　　有人选择忍下来。

　　率性的人会不参杂情绪的告诉对方这话不适合，彼此都能保持体面。

　　口无遮拦的人会和对方抬杠，导致双方都下不来台。”

　　“那么……”这位大叔还想再问，突然笑道：“我这算口无遮拦了吧？”

　　“很率性。”

　　对方以爽朗的笑声回应，说道：“不打扰你们的谈话了。”

　　回过头，金智秀似乎仍然没有消化于墨的解释。但是她可不在意，问道：“大叔说了这么多，那么我今天的打扮以审美标准来说，如何？”

　　于墨看了一下，随后轻轻敲了金智秀的镜框说道：“可以换成更简单的形状。”

　　“买给我啊。”

　　“现在”

　　“你答应了？”

　　“为什么拒绝？”

　　金智秀的神情由玩笑转向柔和，再就是移开视线，说道：“你想什么时候买？”

　　“下次一起出去的时候。”

　　“说好了。”

　　“嗯。”

　　……

　　回去的路上，于墨想起有事还没做。

　　“明天开业。”这条短信群发给俞定延和孔升妍，随后又给俞定延发了一条。

　　“过来吃饭的时候把林娜琏带上，请你们吃饭。当做你们给子瑜解围的答谢。”

　　俞定延还没回复，孔升妍倒是回复了。

　　“不能在第一天当托了。”

　　“那么价格上能不能优惠？”

　　孔升妍回复了一个吐舌头表情，俞定延的短信也过来了。

　　但是于墨还要会饭店，先不看了。

　　车子启动，金智秀说道：“我不在的时候，大叔认识了很多人哦。”

　　“是啊，基本上都是练习生。这个国家的娱乐业实在太发达了。”

　　“女生吗？”

　　“嗯。”

　　“谁更漂亮？”

　　“都漂亮，但是我没见过你化妆后的模样，还不能下定论。”

　　金智秀当然知道于墨这是在转移话题，但是这个答案她还算满意。

　　“既然你要求了，下次我就化妆过来。”

　　于墨不说话了，金智秀也不说话，就是侧着脑袋，盯着于墨，嘴角带着笑意。每次于墨的目光瞄过来，她还眨一下眼睛。

　　被盯了半天，于墨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沉迷美色不要过度。”

　　于墨这种臭不要脸的话一般都能打破局面，然而这次失灵了。

　　金智秀还是看着。

　　“第一次见你，我就是这么看着你。算是重新认识了一遍。”

　　于墨开着车，无暇想这么多。只是不知道金智秀怎么突然跳到“重新认识”上面。

　　回到饭店，金智秀非常勤快的帮忙打下手。

　　原本，于墨以为今晚这顿饭会没什么波澜的结束。

　　没想到分别的时候，金智秀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