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一天的课，张苍到家了。

　　小萝莉在大厅看电视，看见他回来，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与招呼。

　　张苍提起精神强笑着，回了个招呼才回到了房间。

　　关上门，把书包往椅子上一扔，张苍就躺到了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回味一遍凌晨的狂喜与得意，然后叹气。

　　“先做作业吧。”张苍从书包里取出一大叠试卷放到床上，取出作业回到书桌前。

　　做完作业的张苍，在房间里四下张望，最后没事找事的泡了一碗泡面吃完，打扫了下卫生……。

　　再也找不到什么事情可做的张苍，不得不面对他已经逃避了一天的事。

　　在早自习的时候，张苍就已经隐约觉得，有件事情他似乎小人得志的早了一点，也高兴得太早了一点，只是他一直不愿意去想去计算，默默顶着高兴国的怒视，请好了明天早上的假。

　　“想考上特等级别的皇城大学，和苏丽华这种美女学霸做同学，似乎是个艰巨的任务，没那么简单啊。”

　　张苍把书架上的试卷，也放到了床上，看着两天里带回来的两大叠试卷，苦笑，自语：“张苍，你就别拖延了，到底有多不简单，先弄清楚心里有数再说别的吧。”

　　张苍开始打电话，一口气测试了十份试卷，在这十份试卷里，他到了5道高考题。

　　张苍他把有答案的四份猜题试卷，单独放到了一边，从一堆试卷中找出做好记号的，早上让他高兴到昏头的那份试卷。

　　“第三页和第十一页如果各有一题，两个小时对半，也就是一题的代价是一个小时！高考六科六份试卷，作文之类的先不说，就算它六百题，这就需要600个小时。”

　　“我现在一天的精力只有18个小时，还要扣除正常的日常消耗，如果不考虑负数损伤身体，一天只有两小时左右的多余精力，这样就需要300天，而高考已经不到60天了，根本来不及。”

　　“十一份精心准备的试卷中，只找到5份试卷有高考题，总数7题，就算精力足够，也没这么多份猜题试卷让我测试，就这两叠不到五十份的试卷，说不定已经是六科老师这段时间的所有私货了。”

　　“我的记忆力一般，不是什么天才，7道高考题分布在7个页面，以每页平均7题计算，总数49题，我需要记住49题的答案才能在高考时做对这7题的答案，以这概率，600题我需要记住4200题……。”

　　“……。”

　　满面颓废的张苍，突然想到烟和酒这类特殊物品。

　　小区的杂货店早就关门了，张苍走出小区后，又走了半条街，才在一个大排档旁边，找到一家凌晨一点还没关门的私人小超市。

　　在小超市内看了一圈，挑选好商品的张苍，在结账时犹豫了下，把酒放回小超市的货架上，只买了一个打火机和一包烟。

　　一走出小超市，张苍就点了根烟，边想边走。

　　“这份试卷的第几题是青榕市今年的化学高考题。”回到房间的张苍，拿着一份化学试卷，进入黑暗世界。

　　“运气不错，这份试卷就有高考题，没浪费启动精力。”

　　“各类想法的波动范围，现在几乎都可以忽略了，一般都只需半小时。

　　“这份化学试卷的需求精力是三小时，这个说法的精确度明显提高的情况下，不可能是三题！按惯性，也不会是两题。也就是说，提高精确度的话，一题需要三倍的代价！”

　　“这说法的可行性，试完统计下就知道了，顺便试验下47的上限数据是什么。”张苍拧灭了烟头，整理了下试卷，做好记录的准备后，取出手机。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这份试卷的第几题是青榕市今年的语文高考题。”

　　“先生您好，您说得太快……。”

　　“这份试卷的第几题是青榕市今年的历史高考题。”

　　“先生，请您复述一遍……。”

　　“这份试卷的第几题是青榕市今年的物理高考题。”

　　“不好意思……。”

　　“这份试卷的第几题是青榕市今年的数学高考题。”

　　“……。”

　　“神经病……嘟嘟嘟。”

　　“……。”

　　“不好意思，打扰了，谢谢！”张苍在第三个电话客服挂断他的电话后，也挂断了电话，把做好记号的题目与后面的正确答案，抄写到作业纸上，使劲睁着眼睛，摇了摇沉重的脑袋，又点了一根烟。

　　“试卷好说，现在有钱买笔记本电脑，可以在网络上收集试卷资料，编辑整理打印出来，用大海捞针的办法，难点在时间与精力上面！”

　　“精力：18/48，现状：-46/47。”

　　张苍没感觉自己有多困多想睡，只是脑子里似乎有一片轰鸣声，整个人都不对……。他红着眼大口吸着烟：“只差1小时就超过后面的47了。负46小时加上正数18个小时……。”

　　“64个小时没睡觉吗？”张苍想笑，然后发现笑容有点慢，就像思维的转动一样，还算清晰，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考虑什么，就是速度有点慢：“原来我这么强悍。”

　　“我现在还没倒下，很有可能65个小时就是我目前的极限，一旦超过十有八九就是昏迷。不过，也有可能不是，生病也有可能，至于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是不是这样，一会试了就知道了。”张苍就在桌上拧灭了烟头，缓慢的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的床，发现自己没胆子也没能力，从书桌前起身回到床上了。

　　“不作弊的话，以我现在的成绩最多二本，上个二等大学。如果以现在这样的节奏保持下去，坚持测试到高考那天，加上这些提前知道的考题，考个末流的一等大学，问题不大。”

　　张苍看着桌上的，记录了十多道考题与答案的三张作业纸：“运气如果好点，成绩达到普通一等大学的录取分数线，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不改变精力的使用现状，想考上特等大学，尤其是在东女国数一数二的皇城大学，绝对不可能！”

　　“不改变不说，改变的话就意味着完全依赖金手指的技能，如果今年青榕市高考不是考这些题目的话，找借口在最后一个多月不去学校学习的我，十有八九三等大学都考不上，只能选择复读一年。”

　　一想到复读一年，张苍就有点心悸的感觉。因为他的种族是秦人，东女国有明确规定，秦人只有三次高考机会，也就是可以复读两年。

　　复读可没有任何好处，因为复读一年所考出的高考成绩，会按照复读的次数按百分比扣除。

　　而在一、二、三等人，种族阶级分明的东女国，没有大学毕业证的人，想找个好点的工作几乎没有任何可能。而且，很多职业在东女国都有官方规定，没有对应等级的大学学历，无论能力能否胜任岗位都不能上岗工作，否则就是违法。

　　“先不考虑机会的事，就算作弊成功考上皇城大学，我也不是凭借真本事考上的，于己无益，从长远看这是个亏本生意……不对，我这想法不对，到底那不对呢？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赌，还是不赌！或者说……。”张苍自问：“拼，还是不拼！”

　　“睡醒后在说吧，现在先验证猜测，如果猜测正确，看看超过极限的后果是否正常吧。”张苍随手拂开桌面的烟头，做好了趴在桌面上睡觉的准备。

　　“这一叠试卷里那几份有今年青榕市的高考题。”张苍看着桌面上未经过测试的，预估不到二十份的卷子。

　　“测试成功，下次可以两个说法配合着来，不用一份份的来，节约更多启动精力了。”

　　“三个小时吗？很有可能是三份，执行的话会超过极限两个半小时！”张苍心中打鼓，一时间无法决定。在黑暗世界的5分钟结束后，他又考虑了好一会，再次进入黑暗世界，启动黑暗视界，然后强提精神打电话。

　　张苍在听见客服小姐甜腻腻的问候声后，说道：“这一叠试卷里那几份有今年青榕市的高考题。”

　　张苍一说完选择执行后，就按下结束通话键，在桌面上趴好，等待很有可能到来的昏迷。

　　“是我猜错了，还是超过极限的代价不是昏迷？”张苍有些疑惑，因为每次使用精力后，短暂的结算代价时间，也就是精神状态快速恶化的缓冲时间已经过去了，而他还是很清醒。

　　就在张苍准备查看状态时，他清晰感受到正常博动的心脏似乎有些异常，这一下跳动特别有力，就像突然膨胀了下，然后这股膨胀感瞬间传导至全身，让张苍有种全身心突然变大一圈的感觉。

　　紧接着，就是心脏收缩结束这一下跳动，而张苍清晰感受到全身也跟着收缩，变大的感觉变成了变小的感觉。

　　收缩之后，紧随而来的就是刹那的抽搐，与之同步的，是张苍从未体会过，因此无法无法言喻的刹那痛苦。

　　“哇！”张苍控制不住自己，痛叫了一声。

　　疼痛只有一下，可能还不到一秒，但是张苍可以发誓，他宁愿接受传说中的，现在只有东女国皇帝才有权利下令的处罚手段，凌迟处死的痛苦，也不愿意接受这一下痛苦。

　　张苍趴在书桌上喘着粗气，明明那一下疼痛已经过去了，他的感觉却还是无法从那一下的痛苦中走出来。

　　“笃笃笃！张苍，你没事吧！”

　　“谢谢！我没事，刚才不小心碰了下没忍住，对不起啊！”门外的询问声惊动了张苍，这才让他的神魂归位，想明白什么事之后，心中一暖的他应了一声。

　　“没事就好。”

　　张苍听到大厅的关灯声音还有许惠离开的脚步声与关门声音。

　　“状态？我的状态？没感觉过去这么久啊。”张苍发现自己的精神状态非常的好，就像好好休息了几天，然后刚睡醒的感觉。紧接着他发现，按他的计算，5分钟还没过去的黑暗世界，竟然已经关闭了。

　　“3、5、9。”张苍再次进入黑暗世界，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把对应的，有高考考题的三份试卷找出放一边，然后看着后面的大半叠试卷楞了下。

　　“精力：16/48，现状：15.5/48。怎么18小时的上限精力变成16小时了？”张苍移开最上面的6份卷子，又把两份确定有高考题的卷子，放在面上做为第一份与最后，做为第九份，然后看了下状态。

　　“上限精力下降与那一下疼痛，还有这一身的汗就是代价吗？”张苍仔细查看了下所有的状态，没发现什么的他有了这个总结。

　　“您好，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这家免费客服的问候语和上一家好像不一样，太长了，下次要换。”张苍在心里评价了下，说道：“这一叠试卷里那几份有今年青榕市的高考题。”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就这么一句语气就有点不耐烦了，差评。”张苍再次评价，说了句“谢谢”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四个小时，1、4、8、9份，果然。”张苍确定了这个说法有数量限制，就是不知道是按试卷份数，还是按试卷内容计算。

　　张苍接着把这五份试卷的5道高考题找出，确定了猜测正确后把考题和答案抄写到作业纸上，再把几张记着各科高考题的作业纸藏好，就收拾了下房间，找出换洗衣服去洗手间洗澡。

　　张苍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刷完牙齿漱口时，发现了异常。他再次端详镜子里的自己，这才发现这些天长出的满头短发，全部变成了白色。

　　“咯……咯咯咯……。”张苍咬紧牙关，阻止了上下打战的牙齿。

　　“代价，代价不只精力上限下降那些！还有寿命！”张苍看着镜子里，和昨天对比好像没什么变化的脸：“损失应该不大！”

　　“先前测试过，却没有反应的说法，现在应该存在有反应的可能了。试下吧！”张苍在马桶前把白色短发用力抹进马桶，再次变成了光头：“我想知道超过上限的代价！”

　　“果然，有反应了，事后想知道答案的代价是一小时！不多！”张苍面无表情的走回房间。

　　“两个月寿命！不多！”打完电话从黑暗世界的屏幕内容上得知答案后，张苍再次回到洗手间，对这镜子低声说话的语气上若无其事，可镜子里的他，面容僵硬，脸色铁青。

　　“以后事前没有答案，不能确定代价的上限数据测试，还是顺其自然吧。”

　　“在一些因为出身，父母、家庭，种族……已经功成名就，自以为是高等人的眼中，我兴许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穷人、一个傻瓜……，一个可怜虫而已。”

　　“一只虫子的一辈子能有多长，能活几岁！就算活的久，要什么没什么，什么都买不起，什么都吃不起，什么都用不起，什么都玩不起……。一辈子什么都没享受过的虫子一样的生活，活得有意思吗？”

　　“在我有限的生命中，有机会拼一把考上原本考不上的好大学改变蝼蚁的命运，为什么不拼！”

　　“以后绝不再为这样的事而犹豫！”有了决定的张苍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