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了，好人？如果他真的能把招呼打到何世生那里，以他这语气，他爹的官位肯定比省守还高，这种官二代会长残成为好人？不对，没这么简单，还有赌约！也不对，当今皇上的秦姓是王，可不是姓张，我也没听说那个皇室成员的名字里有张的谐音……。”听完对面的话，仇善愣了下，然后感觉脑子越想越混乱。

　　“他给我三分钟，我怎么能当真让这样的大人物等三分钟，幸好……！”仇善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下，一看是卢小雪，下意识就想发火的他，看到她指着手机，伸出三根手指曲下一根的手势后，立刻清醒了，忍不住对她点下头，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眼神。

　　“张先生，让您久等了，我考虑清楚了，这个条件很公平，赌约就麻烦您了。小仇欠您的，我这辈子都会记住。我发誓，我若反悔就天打五雷轰……。”仇善的誓言并没有说完，因为电话那头的大人物老张开口说话了。

　　“仇善，生死由己，祸福自决！这理不难理解，你记住就好。我这人不信誓言，我只认心，你有心就好。

　　你准备下，最好明后天就出国去条星国等我电话，有什么安排我会在电话上告诉你。你在那边也呆了几年了，让条星国的大人物帮你的产品站台，需要准备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我就不多说了。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这个赌约的目标人物可是条星国总统，而且以目前的局势看，谁都知道下一届估计还是现任这位总统连任，总统身边的人肯定很注重安全问题。所以，你最好也上点心，到那边后尽早动起来，把想法告诉你的那些条星国员工，大大方方的把目的说清楚，因为我的面子还做不到，什么东西都能往总统家里塞，记住了没。”

　　“您放心，小仇肯定会把相关的资质文件还有证明准备好，小仇我在那边毕竟也呆了三年，多少也认识了一些人卖出过一些人情，我这次会把关系全部用上。”仇善知道自己这次不拼命不行了，他可不敢让老张这种大人物太辛苦，何况大人物还点出了这事，所以他也只能表态。

　　“仇善，你果然是个有心人啊，呵呵，何世生是夜猫子，等他下午醒了以后，我会让他打个电话给你说明下，我们就先聊到这了。”

　　“好的，小仇知道了。”仇善弯腰后才点头一脸恭敬的回话，因为他知道，就算隔着电话，用什么姿态与态度说话也很重要，虽然他做不到，听不出不同姿态下说出的语气有什么区别，可他听说很多长期身居高位的人都可以，以对面这个老张的身份，肯定也是属于可以的那种。

　　仇善等到对面挂断电话后，下意识的一屁股坐到床上后，这才知道这个电话接得有多累。

　　“你怎么还在这！”一条冒着热气的毛巾，出现在心力憔悴而发呆休息的仇善眼前，一惊之下仇善脱口问道。

　　“仇先生，对不起，我……我就走。”卢小雪强压下心中的委屈，连忙道歉，可毛巾已经拧好，一点希望与无所适从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说了句：“仇先生，您还是先擦一下再想大事吧，现在是十二月份，您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对不起，我刚想事情想得太入神。”回神后的仇善，已经感受到自己满脸是汗的状况，卢小雪做的事，让他心中一暖的同时，也产生了过意不去的想法。

　　“谢谢。”仇善有些尴尬的接过毛巾，摊开在脸上抹了一把，想着卢小雪已经听见电话内容了，他看看卢小雪，犹豫了下，说道：“你也还没吃早餐，正好我有点话想和你说，吃完再走吧。”

　　“仇先生，如果您是担心……。”立刻明白仇善想说什么的卢小雪，咬了下嘴唇，说道：“您放心，小雪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如果您没有其它事，早餐我就不吃了，您……您出了不少汗，如果您现在有空了，还是先去洗澡吧。”

　　仇善楞了下，认真打量了下卢小雪，看着手机说道：“我这就去，你通知阿姨准备早餐，如果你会什么，也可以露一手。对了，电话内容你也听到了，也帮我想想吧。”

　　仇善说完，再次确定自己牢牢记住了号码，删除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后，拿着毛巾从表情有些呆滞的卢小雪身边走过，向浴室走去。

　　“看来我是真的喜欢他，这是开始吗？”仇善都走进浴室关上门了，卢小雪才反应过来，同时发现心中有着控制不住的欢喜……。卢小雪捂着嘴蹲下，放肆的让眼泪流下。

　　“张先生，我知道和他在一起可能不合适，结果很糟糕的概率很大，可我真的喜欢他，真的不是想投机取巧赌一把。”把情绪发泄出去的卢小雪，擦去眼泪站起，看了眼浴室的门，向卧室的房间门走去。

　　“张先生，无论我和他有没有结果，结果如何，谢谢您的这个电话，您是个好人。”卢小雪抓着门锁，深吸一口气，开门，挺胸昂首走出仇善的卧室。

　　……

　　皇城市。

　　童年富贵，在市井之间渡过少年时期的张苍，对“好人”这个词的理解有些微妙，因为他知道的好人类型比较多，例如坏到骨子里的男人，只要那玩意没坏，都有可能在床上自动成为好人。

　　张苍不知道，在这一刻他也是好人，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的好人。

　　张苍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正在进行睡前的惯例行为。

　　别误会，和飞机过不去会影响精力的恢复成色，他现在已经很少冲动了。而且东女国这么多青楼，他现在又不缺这点钱，想要解决这方面的需要，真没必要用这种在某种角度上属于自虐的方式。

　　张苍确实是这么想的，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曾在青楼打过工的他，知道那里是个多事之地，有钱之后从未去过青楼。不只是因为长得还行的一些经历，导致他不喜欢这个地方，而是他认为纯粹发泄的话，在家自得其乐也一样，还可以避免出现在公众面前。

　　“应该还剩三个小时左右，今天的安排只剩下身份和杂事，没必要浪费半小时确定剩余多少。睡满六小时的话，负数消除三十六个小时，正数同样恢复三十六个小时，现在的精力上限是四十二个小时，肯定不满的情况下，感受自身精神状态作为精力负数的警告更划算。”

　　是的，计算剩余时间，感受精神状态，这就是张苍现在的睡前惯例行为，

　　“三十九个小时吗？应该够了，张方家可没有我……张顺家那么多人，关于张顺的身份是没办法指望了。虽然以张方的例子看，抹除一切也就是时间问题，十年八年下去迟早能够做到。

　　可那里毕竟是爸妈的家族，我可以因为他们的选择彻底放弃他们，可爸妈如果活着，别说让他们放弃家族，是否认可我这种行为和想法都不知道，毕竟东女国是人情社会，看重亲族血脉……。

　　不想了，还是原先的折中想法，我和爸妈各退一步，尊重彼此的选择，各过个的，他们的生死祸福，盛衰荣辱皆与我无关，反之，我的事也与他们无关……本来就无关，我……不，张顺已经死了，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摔死。”

　　“不想了，就这样决定了。”做出决定的张苍，仿佛放下了沉重的负担，他对现在的自己有点信心，一些特殊的事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再更改了。

　　“想改变一个人的容貌，以目前的科技与医学水平，最有效的方式是手术，可这张爸妈给的脸和身体……为什么这个世界里没有小说里能改变样子的，例如人P面具之类的东西，如果有的话就没有这么麻烦了。”张苍重新整理了下思绪，找回主题。

　　“从记忆里的资料看，应该差不多了。医院的失忆记录早就安排好了，如果今天能一鼓作气解决剩余的人，这个身份就没有问题了。”张苍一脸平静的表情，和心里一样平静。

　　“张苍，你这是怎么了，以后可以放心的顶着张方的身份出门，难道还不值得高兴？这可是大事，值得高兴起来。”发现心境过于平静的张苍给自己鼓劲，不得不给自己鼓劲，希望能提起一些精神。

　　张苍也不知道心态发生了什么变化，原先能让他提起精神产生情绪，也就是激动起来的事，他现在是越来越没有感觉了。

　　他知道现在的心理状态，就像一个看淡世事的迟暮老人，以他的年龄来说，这可不是个好现象。而这现象的原因出在哪里？张苍怎么也找不到，他开始尝试着用各种方式来阻止，例如给自己鼓劲就是一种，可效果实在是一般。

　　张苍感受着一天天趋向老年化的心理变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焦急也逐渐转变成烦躁，只是他压抑得很好，谁也看不出来，正如隐藏在他内心更深处，那股更为庞大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