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大，刘老大，丁老大可都比我强，可他们却对您推崇备至，明里暗里都把您看成是事实上的首领，我这个新加入而且一直屈居小四的人，在潜移默化下，也开始敬畏您，今天又是第一次见您，这可能就是我紧张的原因。”

　　张子杰说完，也知道自己过于纠结于早就准备好，原以为今天终于可以派上用场的话，以致这些解释大失水准，可他现在也顾不得了，毕竟有解释总比没解释好。

　　张子杰现在只能希望张苍相信，因为他早就知道，这个已经不在404宿舍住宿，表面上已经不属于404小团队的人，才是硬盘上那些资料的核心撰写人，才是这个团队依靠一些未经实践的讨论与玩闹式的测试结果，就能让他父亲惊恐、疑惑后为之心动，勒令他就算卑躬屈膝伏低做小，也要与之搞好关系的团队灵魂。

　　“宿舍的这些东西都是你出钱买的吧。”张子杰说完后，张苍也只是点了下头表示听见了，然后神态表情包含眼神都不变，随口问道。

　　现在的张苍，没兴趣装着露出破绽伪装自己。在张苍看来，这家伙能把谢旭、刘明浩、丁志强三人哄得团团转，那是他本事，就算他前段时间不忙人不在国外，提前知道这事他也没心思管，他又不欠他们三个。

　　不过，这家伙刚才差点把他也给坑了，已经开始过另外一种生活的张苍，怎么可能表态信与不信来安慰他。

　　张子杰已经发现有些怪异，感觉气氛和先前对比，似乎有些不对。

　　没从张苍脸色上看出什么的张子杰，心中更是忐忑，他看着有些紧张，有些尴尬，很老实的弯腰回答道：“张老大，我打不过三位老大，而且其它方面也是一直输，只好一直做万年老四了。”

　　“乐意吗？”张苍不置可否。

　　“如果是万年老四，我肯定不乐意，只是竞争很公平，我输得心服口服，只能继续努力。”张子杰心中一跳，想到了一个糟糕的结果，转身装着有些吃不准张苍问的是什么，又不敢问的样子，接连说道：“如果是钱的问题，这没什么，我爸也支持……您别误会，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我知道，那期的老大是老谢，他同意了我才打电话的。”

　　“我相信。”张苍点了下头，下巴向咖啡机一抬，示意他继续。

　　前一个答案张苍不信，后一个答案张苍相信。因为张子杰的嫡长子地位虽然稳固，但与几个兄弟有竞争，曾是张苍认可三个舍友选出这人加入的原因之一，所以他的回答没问题，真没骗张子杰。

　　“谢谢您的信任。”张子杰摸不准张苍的态度，不过示意看懂了，他道谢转身继续为张苍煮咖啡，语气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钱的方面不是问题，我愿意出钱，我能得到的对比付出的，只能做这点贡献的我，如果还不乐意就太不是人了。”

　　“不是人！呵呵，说的和做的不一样啊。”张苍笑了笑，彻底没兴趣和他聊下去了。

　　“窸窸窣窣。”这是张苍在拨动身边的零食，以此名正言顺的一言不发。当然，挑挑拣拣的，如果真有顺眼的零食，张苍绝对不介意塞嘴里，可惜没有。

　　张苍干脆一言不发，等待咖啡。

　　“哐啷。”门被人推开了。

　　“老张，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宿舍门突然打开，争先恐后的涌进拉拉扯扯的三个人，最先挤进门的刘明浩更是得意的大声道，而另外两人看似无奈的停止了拉扯，闭着嘴进门。

　　“是啊，我回来了，你们三个……”张苍不慌不忙的咽下口中的零食，说到一半的客套话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他们三个满面喜色，都在喘气。

　　张苍盯着他们三个在停下后，脸上冒出的汗珠，骤然眯眼，叹气，直截了当的接着道：“出去。”

　　老谢三人愣了下，看看张苍的脸色不像开玩笑，毫不犹豫的转身，看都没看张子杰一眼就陆续走出宿舍……走最后的老丁带上了门。

　　宿舍里就只有坐着等咖啡的张苍，还有背着张苍，等待咖啡机出咖啡的张子杰了。

　　“呵呵，钱的事我相信，这点小钱换资源与眼界是赚是亏，这账你要是算不出来，你家也许有人会被气死，当然不会是你老子，因为他儿子够多。”

　　张苍说完接过咖啡，喝了口之后，皱了下眉，抬头看了眼仍然能装出一脸疑惑的张子杰，似笑非笑的道：“是否用心看细节，豆子是我喜欢的，可比例错了。”

　　“张老大，我再煮……。”张子杰还想坚持下，但是看到张苍的表情后，心中一突后血气上涌，红着脸再也装下去了，冷哼一声挺胸站直了道：“张先生，您应该早就知道了。”

　　“这就对了。”张苍很满意张子杰的态度，这时候还绕弯子虽然更吃亏的是张子杰，可他也会也会被波及：“你觉的你比他们三个加起来更有用，很疑惑问我为什么原本不管，又突然管起来了，是吗？”

　　“是，确实有点想不明白。”张子杰说着觉得站着有点傻，就坐在了刘明浩的床上，正对着张苍。

　　“宿舍的这套体制雏形，在克兰国未发生变革，条星国未独立并崛起……甚至在世界局势没恶化，其它国家还没发现东女国以不再是曾经那条巨龙之前……或者说近一点，在十多年前今上未登基时，绝对属于大逆不道，足以诛九族的测试模板在你看来，价值多少？”张苍没直接回答，问了句在张子杰看来，有些巧合的却又确实能够压制他气势的问题。

　　“不好说，但参考价值肯定有。”明知道不该想，张子杰还是想起那天的事，有参考价值就是他的真实看法，可惜他父亲的判断和他不一样……。

　　张子杰感觉有些压抑，考虑了一下，还是准备模糊的说出了他父亲的看法。他装着不以为然的道：“如果有人认为，删除与皇权相关的激进部分，仅看参考价值就是无价的话，我也不觉得奇怪。”

　　“他们三个进来时，和平时有什么不同。”目的达到的张苍笑道。

　　“和平时一样。”张子杰说完，为了争回主动权直接反问：“这和您突然插手此事有关系吗？”

　　“呵呵，我说过了，是否用心看细节。无论真假，拿了我的好处就最好在我面前，把面上做漂亮了，让我看着心里舒服。”张苍笑着举了下手中的咖啡道：“他们脸上的喜色还有赶回来的时间与汗水，看着比这杯比例不对的咖啡有诚意。”

　　“我只知道您喜欢曼特宁。”张子杰已经知道问题出在那里了，很严肃的道：“无论您是否相信，我真不知道您的口味，所以只能按常规的一比十五的比例煮咖啡。”

　　感觉张子杰说的是真的，张苍骤然眯眼，转头看了眼关闭的宿舍门，知道谢旭三人在此刻肯定站在门后。张苍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坐在他正对面的张子杰，当着他的面低声笑骂了一句：“特么的，他们三个进步不小，起码胆子变大了。”

　　“以你的身份，让你这么个大少爷学着煮咖啡讨好我，好像更是一件为难事。恩，看来是我错怪你了，你也是有心人。”张苍似乎没看出张子杰的眼神里，有着带着笑意的嘲讽，以安慰他的口吻对他说了一句，又道：“不过，你有家世和资源的优势，他们也有认识我比较早多少亲近点的优势，所以你是否有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原本在我这的平局，因为你的骄傲被他们摸清楚了，所以他们赢了。”

　　张苍笑着对板着脸装严肃的张子杰道：“你输在没把位置摆正，你刚才的解释如果让他们三个来说，就算知道我不相信誓言不在意虚礼，他们也肯定是站着对我说，而不是坐着以对等的身份和我说。”

　　张子杰起身到一半又缓缓坐下，缓缓双手抱胸，脸上也有了笑容，只是脸色看着却有些难看，他微微歪头斜视着张苍道：“张苍，没摆正位置的似乎不是我，你还有什么，或者说你以为你是谁。”

　　“好像是哦，宿舍硬盘里的测试模板与政论资料，你肯定复制备案过了，估计与政体无关的数据库运行模式你也学会了，还有……应该说他们有的你肯定都有了，好久没更新资料的我说不定是江郎才尽，好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张苍似乎早就料到张子杰会变脸，对张子杰的态度完全不以为意的笑道：“稍等啊，让我想想还有什么能让你老实点，满足他们三个对我的期望。”

　　好吧，张苍都知道张子杰挨了一巴掌的原因了，已经知道张子杰在私底下对他不服，看不起他的事，怎么可能意料不到张子杰的反应。

　　“我想到了。”张苍的语气很夸张，只是言行举止却和先前一样，神情淡淡的到：“张子杰，我想问你下，不知道他们三个有没有和你说过，类似我人脉很广所以无所不知，或者我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之类的话用来吓唬你。”

　　“张苍，你喜欢当……。”张子杰想到他老子的告诫，犹豫了下还是有所顾忌的改口到：“我不喜欢把自己智商拉低做那种人，就我从他们三个知道的那点事，对他们这种普通家庭出生，根本没什么见识的人来说，可能很难。

　　“也有很多他们三个那样的普通人，认为我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其实对我……哼，对我们来说。”张子杰看着张苍的眼睛道：“找对说话的人让他说一句话或花点小钱就能搞定，还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还有，我不怕告诉你，以资产计算，我家不只明面上比你爷爷多三倍的资产。至于人脉，呵呵，一个国外一个国内，应该不用对比了，你说呢？”

　　“生死由己，祸福自决，看来你是说完了，不会突然补充什么所谓的恶语了，这是个好习惯，你最好继续保持。因为看在你的表现上，我在考虑这次是否让他们三个失望一次，让他们知道我也有没办法的事，给他们降个温让他们脑子清醒点，别给我找麻烦。”

　　张苍看看手里浓度不足，他只喝了一口，就一直在他手上晃荡把玩的一杯咖啡。

　　“呵呵。”张俊杰呵呵一笑，对张苍所说的话他听着是什么态度，呵呵两字足以解释。他相信张苍肯定还有话说，他有点好奇，张苍在这时候还能说出这样自信的话，究竟是谁给他不知天高地厚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