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村的晚霞,火红而又宁静。
沐灵被那铁石带回家中以后,就被他爷爷在院子里面罚站。
沐灵站了许久,看着须弥晚霞,心中也不免生出一丝惆怅,不知想到什么,沐灵扒开衣服,看着自己心口处的黑色印记。
此印记不知是什么图案,非人非兽,有时会有一种灼烧之感,疼痛难忍,但过一会就会恢复正常,不明所以。
正当想的出神,忽然从心口处传来一阵绞痛,灼烧之感越发强烈,一看心口处,火红一片,红的似要滴出血来,看那黑色印记像似要活过来一般,忽明忽暗。
此时的沐灵全然不知他那双眼已黑芒一片,而在心口处的黑色印记也随之发生着改变,以印记为中心慢慢的向四周扩散,像画黑线一样布满全身,如云腾画印,甚是诡异。
沐灵神识越来越迷离,口中也低吼起来,就在沐灵快要陷入深渊之时,胸口之上忽的亮起一道白光,那白光覆盖住那心口处,那柔和的白光慢慢抵住了狂暴的印记,使之慢慢退回了心口处,待那画印全部消失,白光也随之消散,这正是那高人布下的大罗明王封印。
大口喘着粗气,沐灵神识逐渐恢复,背靠着墙面,疑惑不已。
“我到底是怎么了?”
其实在院子里发生的一切,在屋里的白发老人是全看见了,他右手握着一块白玉一样的符纹,看了良久,见沐灵转危为安,最终才轻叹了一声,走入房中。
“灵儿,吃饭了。”
在院外的沐灵,想了片刻,见毫无头绪,恼怒的拍了拍头,径直走了进去。
入夜,沐灵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想起傍晚所发生的事,沐灵青涩的脸上,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只是这样的情况,近三年来,发作的越发频繁了。
沐灵在床上辗转反测,起身来到院子外的石板上坐下,看着天上星辰,若有所思。
“为什么我的身世,爷爷从未告诉过我,就连我心口处的印记也从未提起过。”
“灵儿,咳……”
沐灵回过头来,门口早已站着一人,正是沐灵的爷爷沐云。
到了垂暮之年的沐云,膝下无儿无女,体弱多病,本该一人孤独终老,但就在十年前的一个夜晚,那人抱来一个娃儿,把他托付于在这奈何村中的白发老人,从此那老人才有了一些依靠和慰藉。
“爷爷,你还未睡啊。”
沐云来到沐灵身旁,依偎坐了下来,看着孙儿稚嫩的面容,想起这三年来沐灵所受的痛楚,沐云心里就隐隐作痛。
沐灵看沐云坐下,担忧道:“爷爷,外面风大,你还是回房去吧,不要受了风寒。”
“无妨,爷爷看你还在院外,就出来看看,看来我的孙儿长大了,有心事了。”
沐灵看了会夜空,冷风吹拂着他的脸颊,微带有些许凉意,他摇了摇头。
“爷爷,以前是孙儿太顽皮了,今后不会了。”
沐云又在心底轻叹了一声,随即轻笑了几声,对着沐灵点了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沐灵看着星空,眼睑低垂,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在梦中,沐灵仿佛看到两人,一人有着一头六臂,红面獠牙,身披猩红斗篷,手握墨色长剑,站在那虚空之上,对面也站着一人,那人一头白发,身穿一袭白衣,手握白色长剑,傲气凌然。
“无上,你我打了一天一夜,胜负未分,何不就此罢手。”
那叫无上的白发之人,看着手中白色长剑,只见那长剑发出争鸣虹光,嗡嗡作响,冷笑道:“烛阴,只怕我的剑不答应。”
烛阴抱头长笑了几声,看着无上手中的长剑,眼中黑芒闪烁。
“你的白虹和我的墨渊也算是老友了,看在老友的面子上,你我何须再较劲。”
无上也笑了,那笑声震动整个苍穹。
“你为何而笑?”
无上目光如炬,在虚空中手握白虹,一剑挥出,只见那白光如虹,贯穿大地,在那大地上硬生生的劈出一道鸿沟来。
烛阴见状,心底暗惊,想不到一日夜过去,那厮灵力还是这么充沛。
“我为正,你亦为邪,正如你手中神兵,你的墨渊跟随于你百年,剑身早已倾注你的印记,剑灵已是入邪,自古正邪不两立,这道理还用我告诉于你吗?”
“说的好,我们魔道中人,向来与你们正道势不两立,但我们有来为祸人间吗?是你们这些正道之人,咄咄逼人,千方百计想要赶尽杀绝,你们到底是亦正亦是邪?”
烛阴说完,眼神看向无上,只见他低头不语,沉浸其中,知时机已到,反身遁走。
无上见状,急道:“休走!”
那白虹凌空飞起,在烛阴四周上方飞升游走,布下层层结界。
烛阴奋起反抗,墨渊一分为六,护在主人四方后,烛阴双掌向天,另外两手掌心向下,欲布四方罗刹阵,予以还击。
“孽障,还不束手就擒?”
无上一袭白衣,无风自鼓,显然动了真怒,想要与之同归于尽。
“历代祖师,弟子无上不孝,为救天下苍生于水火,愿以自身四百年道行为引,祭出本门禁术大罗明王法印,望祖师保佑弟子能伏诛此妖孽!”
白虹飞回,无上虚空接引,口中法决如出,剑光暴涨,一时间光辉耀眼,如身在万千须弥,不得所见。
烛阴法阵初成,黑雾升腾,自上而下吸纳着来自九幽之下的亡魂之力。
“无上老儿,纳命来!”
就在同一时刻,两人同时出手,黑雾中墨渊剑六合为一刺向无上心口,而无上双手法印也打在浊阴胸前,那把白虹,化为白光从上方刺入了浊阴天灵之中。
“啊……”
一切随风静止,时光从指缝中悄悄流逝,那一切的一切也随着这结局而烟消云散了。。
沐灵猛然惊醒,发现已躺在床上,冷汗早已浸湿了他的背,沐灵看了看窗外,发现已是艳阳高照,沐灵扯开衣服,看着自己的心口处,那黑色印记如艳阳般触目惊心。
“我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