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巢。

　　“撤离进行得如何？”

　　会议室，宫本正表情严肃。只是，依旧难掩灰败。终究，凤巢还是难逃破毁的结局吗？

　　“只剩下最后三批。”

　　高城沙耶汇报，眸子紧紧盯着朝着凤巢移动的灭城者。速度不快却从未停止，它毁的不是凤巢，而是人类的希望：“同时，它已经接近凤巢3公里范围。”

　　“是吗？已经这么近了吗？”

　　宫本正颔首，平静说道：“诸位，我们也应该要离开了。想必，未来的日子会更加艰辛。”

　　“但是，总得活着吧？”

　　南里香吐出烟圈，将烟头碾在桌面：“我们应该像蟑螂学习，无论何种恶劣环境都能坚强的活着。”

　　高城沙耶：“蟑螂吗？还真是恶劣的比喻。”

　　“恶劣吗？”

　　南里香摇头，脸色唯有坚毅这种表情：“现在人类的处境并不比蟑螂好上多少吧？无谓的骄傲，我想还是扔到一边的好。”

　　“说得不错。”

　　宫本正颔首，认同南里香的话。哪怕，她说得很不中听。但是，这是现实。现实就是那种即使你讨厌却不得不接受的东西。

　　“第二批已经撤离完毕，现在，只剩下我们了。”高城沙耶提醒。

　　“是吗？已经轮到我们了吗？”

　　宫本正低语，站起环视熟悉的会议室，忽然微笑：“走吧，哪怕凤巢没了，我们也不能死。他们，可是还需要我们。”

　　灭城者内部。

　　剑，刺入血钻。

　　七窍流血，凤无病却笑得愉悦。

　　“总算能够刺入了吗？”

　　“还有7秒......”

　　“足够了！”

　　琴心封锁血液流动，凤无病动了。他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舍弃剑的奇与险，专注于快之一字。

　　一秒，血钻雕像左腿泯灭。

　　两秒，血钻雕像右腿泯灭。

　　雕像倒下，但是，凤无病的攻击并没有停止。

　　三秒，血钻雕像躯干泯灭。

　　四秒，琴心失效，鲜血狂喷。没有多余时间理会，凤无病执剑前冲。

　　五秒，血钻雕像双臂泯灭。

　　六秒，血钻雕像头颅泯灭。

　　七秒，凤无病兑换生命药水，颤抖着手送入嘴中。然而，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药水，也淹没了他的意志。

　　‘结束了？’

　　凤无病‘噗通’倒地，药水倒在一旁。

　　“主线任务：修行剑道基础，构建无缺根基。”

　　“任务介绍：掌握剑道基础，化为本能。”

　　“完成奖励：记忆解封第一层”

　　“主线任务完成”

　　“记忆解封第一层”

　　混沌的意识中，凤无病突然见到一幅幅画面。画面中都是些常见的景色：小桥、流水、人家。

　　最为常见的，是一间房子。有两三个手办的书桌、窗前还未开花的水仙。

　　‘这是我的家？’

　　凤无病隐约有所悟，因为，从其中他感受到熟悉感与温馨感。这种感觉，他很陌生。

　　画面随之拉远。

　　他见到一条热闹的陈旧小街，街上是大声吆喝的小贩。凤无病来到一处摊档，要了常见的油条豆浆。

　　‘油条豆浆吗？’

　　‘原来我喜欢吃这些吗？’

　　画面扩散，围绕着凤无病选择。于是，他明白了，他上一世是谁。

　　90后出生，那个时代说好不好，说差不差。上学时，所在学校是破旧的。毕业后，学校总是焕然一新。这个现象，直到大学期间才稍微遏制。

　　喜欢二次元，自己兴趣爱好永远都放在第一位，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想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和节奏去做。总是嫌恋爱太麻烦不想在上面费神费时间，也不想交什么女朋友，就单纯喜欢自己一个人。

　　简而言之：有也行，没有也行，不争不抢，不求输赢。

　　这种生活直至他大三，在某次过马路时，红灯亮了，他安分等在远处，却有不少人过马路。一辆驰骋，躲避多数行人而撞向路边的他。

　　画面戛然而止，与此同时，无穷尽疼痛席卷而来。凤无病暴睁双眼，忙抓起一旁生命药水塞入嘴中。

　　咬碎那玻璃瓶，将生命药水和着玻璃碎渣，一同咽下。

　　5秒后，凤无病双眼恢复神采。

　　10秒后，凤无病心脏开始凝聚。

　　15秒后，残破身体恢复原状，状态完好如初。

　　‘身体内残留着玻璃残渣，胃酸能够将它们融化吗？’

　　‘等等！’

　　‘狩猎任务没有提示！’

　　凤无病扭头看向血钻处，却发现，破碎血钻如同龙卷将他缠绕。他，位于龙卷中心。

　　“你是有多烦人？”

　　凤无病重新执掌吞噬者，剑入手，不同于往日的感觉传来。那种感觉，非同凡响。

　　“主线任务：无缺剑骨”

　　“任务介绍：以剑气冶炼剑骨，方成无缺”

　　“任务奖励：侠客行”

　　“侠客行：使用普通攻击攻击敌人时，会积累1道剑气；积累4道剑气进入侠客行状态，增加5%物理攻击力并解除青莲剑歌的封印；积累8道剑气，增加10%攻击力；积累16道剑气，增加15%攻击力；积累32道剑气，增加20%攻击力；以此类推”

　　见到侠客行技能介绍，凤无病双眼亮得像个十万瓦的灯泡。这才是现实中的侠客行，而非游戏中被限制于4道剑气的侠客行。

　　剑气积累数量直接影响攻击力强大，甚至于，直接影响青莲剑歌的最终威力。那么，最为关键的是，剑气如何积累？

　　‘系统，剑气冶炼剑骨并没有什么毛病。但是，剑气呢？你总得给我剑气吧？’

　　凤无病心痒难耐，身为剑士如何不憧憬传说中的剑气。只是，在剑士这条道路走得越远，凤无病越明白剑气是何其艰难。或者说，只是传说。

　　剑气的显现必须具备三个要素：

　　一、气流的切割点。

　　二、挥剑的速度。

　　三、结束的延伸点。

　　唯有满足这三个要素，剑气方才有显现的可能。只是，这三个要素想要满足，何其困难。

　　现在的他，仅仅满足第二点。挥剑的速度，达到两刀同时进行。只是，气流的切割点、结束的延伸点，这两种要素并不能依靠单纯的技艺完成。

　　天赋或者经验，唯此而已。

　　剑气显现已经如此艰难，那么，又如何将之冶炼剑骨？

　　‘算了，这些还是之后再做考虑。现在，这是怎么一种情况？’

　　凤无病眉头紧皱，那卷起的龙卷渐渐收缩，最终，凝聚成一外膜。血红色的外膜，将凤无病包裹的外膜。

　　“你到底想做什么？”

　　吞噬者前挥，构成无缺剑道根基后，他随手挥出的剑皆拥有一种莫名韵味。而且，攻击力大增。

　　“吱！！！”

　　吞噬者划向血膜，刺耳尖鸣让人难以忍受。

　　血膜，依旧不破。

　　‘又要开始吗？’

　　捂着心脏，凤无病双眼变得通红。他不知它的打算，不过，随其自然就是最糟糕的选择。

　　让它不痛快，这就对了。

　　然而，灭城者似乎知晓凤无病的打算，血膜收缩，紧贴且契合他的皮肤。那种被包裹的感觉并不难受，像婴儿处于羊水中。

　　凤无病不知晓如何表达这种感觉，但是，这种比喻油然而生。那种温暖感，凤无病身体愉悦接受。

　　‘接受吗？’

　　凤无病迟疑，他并非不能将这层血膜消除。它紧紧契合皮肤而已，那就将皮剥下，这对于他而言并非难以忍受。哪怕，亲自操刀的是他，被剥皮的也是他。只是，身体抗拒他的想法。

　　‘血膜对于身体有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是血钻的缘故？’

　　凤无病猜测，因为，他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纯正人族。高级别特殊丧尸的血钻对于低级别特殊丧尸有着致命吸引力。

　　因为，这是进化！

　　‘会发生什么呢？就让我看看吧。’

　　最终，凤无病选择作壁上观，哪怕观察的对象是他的身体。

　　外边，灭城者距离凤巢只剩下4百米距离。风潮内，已经空无一人。他们，已经完成撤离。

　　“等等！”

　　最后一批撤离人员中有宫本正、高城沙耶、南里香。此刻，刚刚离开一公里的他们注意到灭城者突兀的举动。

　　“停下了？是因为无病老弟吗？”

　　宫本正的声音不可避免发生颤抖，因为，这种异变实在太过于明显，一直前进的它为什么会突然止步不前？

　　“别太乐观。”

　　南里香蹙眉盯着灭城者，她知道，它出现的异变必然是因为凤无病引起。只是，引起异变的结局是好是坏，她难以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