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此为止。”
凤无病将汉剑归鞘，赞赏看着清源显。现在的她，狼狈不堪。
这是正常的现象，因为过去一个多小时里凤无病对她进行惨无人道的摧残。为了训练她的握剑，凤无病持着汉剑对她进行攻击。
当然，他的攻击已经经过极大削弱，只比清源显稍微强上一线。至于为何能清楚她的力量，这很简单，只需让她全力挥击即可。
通过对砍纠正清源显的握剑姿势，以这种方式教学速度不会太快。不过，胜在基础厚实。
选项中她选择第二个，这极有可能导致未来的她基础不足。因此，凤无病想到的解决方法是尽可能在前期打下足够她未来挥霍的基础。
这点，苦了她也苦了他。
听到他的话，清源显整个人松懈下来。虚脱坐下，她双手颤抖却不敢放开竹剑。这点，来源于凤无病的教育。
“感谢无病同学的教导。”
说出这话时，清源显是咬牙切齿。她总算明白，在剑面前，他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
看了眼她红肿的手，凤无病摇头，语气有些遗憾：“你的手很好看，可惜，握剑之后也就毁了。”
从毒岛家中他得到不少习剑所用的辅助药物，这点对于初期剑士修行有着不小作用。不过，它救不了她的手。
“好看有什么用？”
对于素手美感的破坏，清源显不在乎。好看有何用？难道，它还能握住她的未来？
“不好看的话，我可看不到你。”
凤无病耸肩，说得理所当然。她似乎被某种认知所左右，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殊不知二的空隙很大，中间足够插得下一。
“这么真实吗？”
清源显生气看着凤无病，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不到他居然来了这么一句。都已经朝着断崖起跳，难道还能回头不成？
想要回头，只能掉下。
而且，他说得未免太过于世俗？
“难道还有假的不成？”
凤无病看着周围的情侣已经离开不少，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扔向清源显。纸片旋转飞向她，中途遇到一片落叶。两者相遇，落叶一分为二。
见到落叶的下场，再见到纸片直直飞向她的脸，清源显瞳孔收缩，这是人体自然的反射。
纸片距离清源显还有半米时，它忽然张开，受到的阻力大增。阻力之下，它失去前进的动力，轻飘飘落下。
清源显伸出手，纸片落在她的手掌。拿起纸片，她见到里面的文字。不陌生却也不熟悉的字体，这是汉字。
‘这是情书？’
清源显迟疑中做出这个推论，羞涩的男孩子总是难以向爱慕的女生直言内心的情感，哪怕给出纸条也会在上面写着让人看不懂的话。
就像英文：Ifyoudonotleaveme，Iwillbyyoursideuntilthelifeend.
学渣眼里，意思是你要不离开我，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学霸眼里，意思是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多少青葱少年少女的表白都毁于对方是个彻头彻尾的学渣？所以，表白的时候请多多考虑对方的知识水平。
学渣还是学霸，想要表白的你心里没点数？
明白凤无病的意思，清源显艰难止住嘴角的笑意，想笑又要装作矜持，这可是难为她了。
“记得按上面的做。”
凤无病叮嘱，自顾转身离去。
“还真是霸道！”
清源显小心将白纸折起收好，埋怨娇嗔：“幸运你遇到的是我，要是哪个脾气不好的女生，别说看你这张纸，不把它扔到垃圾桶就已经是大家闺秀。”
独自一人返回剑道馆，将竹剑放回竹篓子，清源显甜蜜抱怨：“真是不解风情，难道不就应该等我一起回去吗？”
清源显家。
回到家的第一时间，清源显打开电脑翻译纸上的文字。她戴上眼镜，仔仔细细将纸上内容打上。然后，按下回车键。
“当归......”
“志远......”
“何首乌......”
经过翻译，清源显眉头紧皱。她发觉，这些都不过是中医药材，同她先前所想天差地别。
“不对！”
清源显眉头微挑，她发现某种不对劲的情况。手指将键盘按得噼啪作响，当看到显示屏上的内容，她终于笑了。
“果然，这些药材都有着特殊含义。这大男人的心思怎么就比我们小女人还要兜兜转转？真是的！”
自觉摸透了凤无病的心思，清源显笑得娇媚却说得埋怨。若她没有一点耐心，这就会错过了。
“当归，原来是这个意思。志远，是这样吗？何首乌？还有这种含义？”
明白含义后，清源显觉得华夏文化确实博大精深。不过，最为要紧的是，她终于明白凤无病的意思。
“晚上记得回家，注意安全。不要因为我的冷言冷语而放弃，要看得长远，因为，我想与你一同白首。”
明白这些含义，清源显将白纸捂在心口，摇晃着身子，扭头看向隔壁房间。她的对面恰好是他的房间，当然，这个恰好是她安排。
拉开窗户，清源显手肘压着窗沿，托着下巴看着那紧闭的窗户。
‘他正在做什么？’
‘是正在学习还是正在习剑？’
窗户空隙透着薄弱灯光，清源显不由陷入沉思。
‘那个人为什么需要他的血同头发？这其中有什么值得他费心的东西？难道......’
‘无病是他儿子！’
这个猜测吓了她一跳，都快将她整个人吓白。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她终究是他的女儿。如果，他是他的儿子......
‘不可能！只是，听说无病是孤儿......’
摇头想要将这个诡异的念头甩出去，只是，这个念头怎么就根深蒂固。不由得，她摇头的频率加大加快。
“唰！”
对面窗户打开，凤无病第一眼看到正将头转得像陀螺一样的清源显。他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余光见到凤无病出现，清源显立即止住摇晃。但是，停得太急，只听“咔嚓”一声，她脖子扭到了。
但是，为了保持淑女形象，她强忍着疼痛，微笑说道：“这么巧？”
看着清冷月色下，穿着白袍、披头散发、歪着脖子朝他微笑的清源显，凤无病只觉得一股寒气直逼脑勺。
凤无病：“那个......你在吃摇头丸？”
不是吃这个的话，谁会闲得没事将脑袋当成球一样摇摆？
清源显想要摇头，脖子却传来一阵剧痛，这顿时让她面目狰狞。现在的她，太像女鬼。
不着声色关上窗户，隔着一层玻璃，凤无病顿时觉得安全感十足：“那个......还是说你在练习京剧？”
京剧似乎有不少需要摇头晃脑的动作，不过，他也说不上具体。
下意识想要做出摇头的动作，幸运她还是制止这个冲动，摆手说道：“不是，我听说过京剧，不过从没有接触过。”
“那你在做什么？”
再次推开窗户，凤无病询问这个让他好奇的问题。如果没想错，她不是女神，而是女神经。
“活动活动脖子，刚刚看书看久了，脖子有些僵硬。”
她说出的解释简直是对凤无病智商的侮辱，不过，他也不说破。
“原来如此。”
凤无病仿佛恍然大悟，摆手说道：“脖子硬了确实应该活动活动，我有一个朋友在脖子上涂了印度神油，他不知甩了多久才能软下来。”
相顾无言，尴尬气氛弥漫。
“咳咳，我先回去了，你继续。”
有时候，结束话题是一个明智选择。
“你回去吧，我还要再热身。”
清源显做着扩胸运动，同时活动腿部。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干嘛，不过，她知道，一定逊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