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八章

　　八府争艳在欢喜的气氛下结束了，霁月斋此时显示出了极高的效率和诚信，立刻公布了全部饰品及古玩玉器的底价和实际所得。二十多名佳丽也是根据投票选出十名参与明天的太湖花会，签字画押时我偷偷塞给沈大少五万两的银票，看得出他对我也是有意结交。出门的时候拉着我问着问那。

　　穿过一汪碧水环绕的假山，一白衣素裙的少女已经是俏生生的驻立在一旁，在一众花丛里显得更是卓尔不群。我快步走上前，“颦儿这么晚怎么还没有休息。”颦儿静静着看着我，灿若星河的眸子里已经是笑意盈盈。“公子许久没有回来，夫人担心不过，让颦儿在此等候公子。”

　　我心里顿时一暖，倒是有些后悔将那串小叶紫檀珠拱手相让了。留意看了下身旁的沈大少倒是一脸惊艳的模样，在旁发呆愣了半天。

　　“老兄不会没见过美女吧”，我开玩笑道，“这是我府上的丫鬟颦儿。”沈殷文听完登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把我拉到一边，小声道“老弟，你这眼福不浅呀，难怪看你刚才对那些女人无动于衷，原来金屋藏娇啊。”眼睛盯着颦儿曼妙的身姿啧啧称赞道，“连府上的丫鬟都是这等姿色，那你夫人岂不是人间绝色啊”。扭过头颇神秘的低声说道，“其实江南八府这些参选的妓院有一半以上都是我家的产业。”瞬间我便明白了袁家与沈园之间的商业伙伴关系，原来沈家才是垄断江南青楼的真正后台。见我如梦初醒的模样，他故弄玄虚道，“今天说到底还得感谢老弟，今晚就在我西江阁这边下榻，晚上好好招待你。

　　西江阁是詹府旁一处僻静的宅院，倒是未曾想原来是沈家在苏州的宅邸。想到明日之事还有诸多地方需要依靠沈家公子探听虚实。沉吟再三后，决定还是西江阁。转身给颦儿讲了明天花会碰头的地点和行程后，与沈殷文从詹府后院西门出去后，径直去了西江阁。

　　一路上沈殷文对我扬州农田收租的产业很有兴趣，一路上也是相谈甚欢。进入府邸，才发现西江阁是个三层高的阁楼，与詹府后院只有一街相隔。沈殷文向我介绍道，沈家家主与苏州知府乃是多年至交，西江阁乃是沈家在苏州招待贵客以及日常居住之所。共有三层：第一层百禄堂，左大祠堂，右大书院，左右共有五十八间房；第二层中大厅，堂二座，大楼一座，七十七间房；第三层宝涵楼，正大楼五间，大厅一座，并廊房小厅共七十六间。

　　我不由暗自感叹，师傅在扬州的宅邸与沈家的比起来，确实是小太多了。在一帮仆人丫鬟簇拥着伺候用完晚宴后，我边打量着房屋内的陈设边与沈殷文闲聊，两人倒是发现不少志趣相投的地方，谈话也是渐入佳境。沈殷文一脸神秘的朝我微笑道，“孝先可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要拿下那件南洋紫檀珠项链？来，我带你去个地方看看。”穿过长廊外的一个小花园，我一脸错愕的跟着他来到府邸后院的一处屋子，发现周围伺候的下人也少了很多。拐进屋子后，感觉整间屋子的格局与前厅相比显得异常的奢靡，空气里弥漫着上等香露喷洒后的味道，地上铺的是是藩国进贡的拉丝地毯。连马桶的周边都用金丝缠上了私边。沈殷文将外裳脱下搁挂在一件凤纹雕花衣架后，扭头朝我露出个诡异的表情，一边推开屋子卧室墙壁的一处暗门，一边凝视着我双眼缓缓道，这里我可是从未带其他人来过，老弟，你可是第一个来这里参观的人哟。我尚未反应过来这番话的含义时，一阵细若萧管的呻吟从耳旁传来。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我有生以来看到的最香艳刺激的一幕，能肯定的是这个场景让我终身难忘。暗门打开后，沈殷文看我瞠目结舌的站在原地，拍拍我的肩膀，让我躲在一旁的屏风外侧观看。暗门里面光线虽然昏暗，装饰的也是异常奢华，三名带着面具一丝不挂的美女闻着声响匍匐爬着过来。沈殷文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关上了密室的暗门，只留下一个窥探的洞。我虽然走马章台多年，却从未把女人调教得如美女犬一般，这沈殷文也不知从哪里学到奇技淫巧，直到此刻，我才真正知道了沈殷文宁愿借钱买这串珠子的真正用意。我已经记不清是如何离开这件暗室，又是如何度过这个漫长的夜晚。自己也只是尽力克制自己，却挡不住此番刺激带给自己的心旌神摇。

　　直到第二天沈殷文让下人过来伺候起床更衣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西江阁的廊房里已翻来覆去了一宿。洗漱完毕后，自己正暗自懊恼是否会错过花会开始的时辰时，沈殷文已经是满面红光的走了进来。

　　“孝先，昨晚可是休息的好？”看着他一脸颇有深意的坏笑，我没好气的道“有劳沈大少昨晚悉心招待，看了一晚活春宫，能睡得好吗”。

　　沈大少端了一碗紫薯茯苓粥递给我，讪讪道“这不是让你开开眼嘛，我养这些美人，大多当宠物一般养着，驯养得没有任何思想，如行尸走肉一般，其实时间长了挺无聊的。这紫薯茯苓粥口味不错，你尝尝。我接过尝了一口，果然清甜爽口，顿觉神清气爽。看沈殷文常年沉浸女色之中，精神倒是容光焕发，看来也是有这养生粥的功效。

　　“我借你这五万两银票买的珠宝，你就是用来这样调教女人的，沈大少昨晚也确实让在下大开眼界呀”。

　　“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嘛”从他嘴里蹦出一句文绉绉的话来，倒是让人对他看法又多了些，感觉不像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大少，今天的花会可别误了时辰”。“放心，稍后你与我同去太湖，今天那里该是热闹的紧。”他眯着眼睛“孝先，不是我说你，家里有着天仙似的女人，那些青楼的女人，你应该是看不上眼。”

　　“那可不一定”，我笑道“你看白大家不就是万里挑一嘛”，他挠挠脑袋，诺诺道“那也是，毕竟不一样嘛。”顿了顿，又道“昨天你身边那丫鬟你能不能转与我，我房里那三个女人如果有喜欢的送你好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昨天带我去看那场活春宫是有目的的呀，心里暗道，这个花花大少还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牌呐。

　　“沈兄”，我正色道“你的女人就敬谢不敏了，”看氛围有些尴尬，随即笑道“说实在，这种调教好的给我反而食之无味。至于颦儿，虽说是我府上丫鬟，却是情如兄妹。沈兄年少多金，风流潇洒，还怕找不到心仪的女人吗。”

　　看我婉转拒绝，沈殷文讪讪道“看来只能以后碰碰运气咯，”顿了顿道，闪烁着双眼坏笑道，“昨天伺候我的女人中有一个其实你是见过的。”看我一脸诧异之色，正要开口相问时，他转移了话题“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