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帝君 第六六零章地也快哉
作者:天地不留的小说      更新:2018-05-25

  门房中迅速出来一仆人点头哈腰道:“魏先生!”另有门房迅速跑了进去通报。

  门口几句应答后,里面有一男子快步而出相迎,人还没走出门口,便拱手呵呵笑道:“什么风把魏先生吹来了?快请,里面请!”

  亲自出来相迎的人是木如的长子木螳魔,已是官身。

  来客魏然夺虽是白身,却是大司空身边的谋士幕僚之一,因此惊动了木螳魔亲自来迎。

  两人说笑着并肩而入,一路进了内院的客厅用茶。

  稍等了会儿,一身便装面容白皙的木如姗姗来到,无论容貌还是气色似乎都保养的不错,厅内二人站起。

  魏然夺拱手行礼,“见过廷尉大人!”

  木如嗯了声,径直走到主位坐下,不苟言笑地问道:“魏先生亲临,可是老大人有何吩咐?”

  “正是!”魏然夺应下,旋即放低了声音道:“明日,楚王寒雕雨的儿子寒束龙就要出狱……”

  厅内一阵交流后,木螳魔出了门,在门口喊了声,“老三!”

  很快,一名眉目间与他长的有几分相似的男子快步走来,正是木望的父亲木宗。

  入厅受了一番交代,木宗又迅速离去。

  回到了府第内自己的宅院,一进家门便对迎来的老仆道:“让木望来见我。”

  老仆有些为难道:“少爷不在家,出去会朋友了。”他也不知木望跑哪鬼混去了,估计大概也就那些场所。

  “立刻找回来见我!”木宗不容置疑一声。

  老仆只能是照办,欠身离去。

  站在灯罩烛光前的木宗,盯着烛火陷入了沉默,脸色晦明晦暗,不知在想什么。

  足足一个时辰后,木宗才被外面急促脚步声惊扰,回过了神来偏头看去,只见木望步履匆匆而来见礼,“爹,您找我有事?”

  只从吴离嫁人后,灵宝宗对他木望便没了什么吸引力,没呆多久便回了京城。

  木宗上下打量,见他脸颊还有未擦干净的脂粉痕迹,顿时恼怒叱责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厮混风月场所,芳儿三天两头跑我这来哭哭啼啼,有这时间拿来好好修炼比什么不强?”

  他口中所谓的‘芳儿’是木望的夫人,木望回了京城后不久,木家就为他娶了亲。

  木望低个头,嘀嘀咕咕道:“长的难看死了,我当初就说了不娶,你们非要逼我。”

  “哪来的难看,不就是胖了点吗?”木宗瞪了瞪眼,指着儿子鼻子骂道:“我警告你,她爹手上捏着数万京畿精锐大军,背后还有修行门派撑腰,你好歹对人家客气点,真要把你爷爷惹火了,后果你自己清楚!”

  “是了,是了,我知道了。”木望颇为无奈地苦笑一声,道:“爹,说正事吧,找我什么事?”

  木宗平复了一下情绪,沉声道:“你即刻收拾一下,尽快回灵宝宗…”

  “啊!”木望猛然抬头,一脸排斥道:“我不去!那破地方冷冷清清的,人都快呆傻了。爹,恕我直言,灵宝宗没什么用处了,沾上还容易惹麻烦,我就想不通了,您当初怎会跑去做灵宝宗弟子,这不是给自己招麻烦吗?”

  木宗默了一下,徐徐道:“事已至此,有些话不妨跟你挑明,当初楚王寒雕雨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大军所向披靡,威震诸国,乃是金国风头无二的重臣,已有储君之势。大金建国,灵宝宗开山祖师居功至伟,封为国师,可以说灵宝宗一直以来与金国皇室都有交情,楚王与灵宝宗关系一直不错,正是这个原因,你爷爷当时为了帮木家多留一条后路,才让我去了灵宝宗。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先帝突然病故,临终遗诏居然是传位于当今陛下,至此楚王的形势急转直下,这才弄成了如今这样。”

  木望恍然大悟,自言自语嘀咕道:“爷爷可真够阴险的,早早就两面骑墙了…”

  木宗闻言勃然大怒,“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木望赶紧摆手,“我是说,咱们不是该和灵宝宗保持适当距离吗?干嘛还让去灵宝宗?”

  木宗沉声道:“寒束龙明天就要出狱了!”

  木望奇怪道:“这个我听说了,这和我去灵宝宗有什么关系?”

  木宗:“朝廷刚做出决断,要将寒束龙赶出京城,逐去封地。路线上看,怕是要经过灵宝宗那一带,你去了灵宝宗后,务必警告灵宝宗,不能派法师随扈给他!”

  木望呵呵道:“多大点事,犯得着让我跑那么远吗?直接传讯给灵宝宗就是了。再说了,如今的灵宝宗自保还来不及,就算不打招呼,我估计也不敢派人给他。”

  木宗瞪眼道:“你懂个屁!灵宝宗从大金建国开始,一直和金国皇室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和楚王之间怕不仅仅是一个蒲天,吴状临终前突然转变风向传位给蒲天就可见一斑,我怀疑灵宝宗的水没那么干净,底下很有可能还有没浮出水面的。如今的情况,其他门派是不敢派人去保护寒束龙的,最有可能的也就是灵宝宗。让你去灵宝宗不单单是警告灵宝宗不要派人给寒束龙,还要给我盯住灵宝宗!寒束龙出狱离开京城,消息一出,一些沉渣可能要泛起,你去了灵宝宗后务必注意灵宝宗有没有什么异常动向,有任何发现立刻上报,这是你爷爷的意思。”

  木望苦着脸道:“何必这么麻烦,再说了,如今的灵宝宗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就算他们派人给寒束龙又如何,也翻不起什么浪来,寒束龙手上又没兵权,爷爷未免太多虑了,依我说不如让人直接将灵宝宗给灭了省事。”

  木宗冷冷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是当初掌握金国兵马大权的楚王!你爷爷这样做自然有他的考量,这不是你该操心的,我警告你,这不是儿戏,出了事你爷爷饶不了你!”

  木望后脊背一凉,他挺怕自己那个爷爷的,平常见了大气都不敢喘……

  天际微微露出鱼肚白,天牢外,一辆马车,驾车的马夫静静候在马车前。

  一位面目清秀的中年男子徘徊在马车旁,山羊胡须,一身青衣长衫,外面罩了件南色马甲,颇有几分儒雅之气,深邃双目不时看向天牢大门。

  一直到晨曦绽放,天际露出了第一道灿烂金霞,天牢内才出现了动静,铁链当啷拖地的声音。

  马夫和中年男子霍然回头看去。

  稍候,天牢大门咣啷打开,一体躯高大却瘦的皮包骨的衣衫褴褛青年被一群人推出了天牢,手上戴着镣铐,脚上拖着脚镣,赤足而行。尽管显得很狼狈,但双目炯炯有神,腰背笔挺,宁折不弯的样子。

  此人正是已故金国大司马楚王寒雕雨的幼子寒束龙!

  天牢外等候的马夫和中年男子快步迎来,却被守卫拦住了,只能干着急眼巴巴看着。

  寒束龙被监押喝停,有人上前打开了他手脚上的镣铐,随后有人捧了文书和印泥上前。

  待寒束龙在文书上摁下指印画押后,牢头方拱手笑道:“恭喜王爷终于得了自由。”

  寒束龙斜睨了他一眼,一声未吭,赤着双足不疾不徐地前行。

  待他一出警戒范围,中年男子和马夫一起上前行礼,都有些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寒束龙朝马夫点了点头,又对中年男子微笑道:“有劳南先生亲自来接。”

  中年男子名叫南玥,说起来还是寒束龙的亲戚,是寒束龙母亲的表弟,因天资聪慧,被楚王寒雕雨手下的谋士师爷看中,收为了学生,带在身边传授韬略。五年前,其师和楚王寒雕雨等人一起遇难,他基本上顶替了其师在王府的位置。

  南玥到嘴的话说不出来,目光盯在了寒束龙的手腕和脚腕上,那两个部位的肉已经磨烂化脓了,这是长期戴镣铐的结果,身上散发着阵阵恶臭,再加上其形销骨立的样子,可见这些年不知遭了多少罪。

  这哪是一个王爷该有的待遇!他嘴唇哆嗦了一下,偏头一声,“快扶王爷上车。”马夫赶紧过来,与其左右搀扶。

  “倒不了,能走!”寒束龙左右推手一下,不让扶,自己走到马车旁爬了上去。

  南玥随后跟着钻入。

  马车一走,天牢内立刻有一只信鸽振翅飞向了空中。

  马车不疾不徐小跑在京城街道上,车内陪坐的南玥检查了一下寒束龙的伤势后,收手道:“待找个安静的地方再给王爷沐浴疗伤。”

  “无妨,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在乎这点时间。”寒束龙嘴上说着话,伸手拨开帘子看了眼外面,发现不是回王府的路。

  南玥解释道:“陛下有旨,王爷不得在京城逗留,立刻发往枞阳县封地。”

  “知道,牢内已经听了旨意。”放下窗帘,寒束龙回头问道:“父王的死因查出来了吗?”

  南玥摇头道:“这事很蹊跷,至今没有任何线索,宫里那位我们只是怀疑,但没有任何证据。”

  寒束龙沉默了一阵,又问:“决儿怎么样?父王生前再三交代过我们几兄弟,一定要保护好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