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谋杀......
这是谋杀......
绝对的、百分之百的谋杀......
胡杨林从最初的震惊,到中间的印证,最终才确定,这是一个有预谋的恐怖的谋杀!
我靠!是谁要干掉我啊?好像记忆里,没跟谁有这么大的仇恨,非得干掉自己......
难道是江红或者是梅朵?抑或是马铃儿?
都有可能......也都有这个实力......
因爱生恨的恨,对于女人来说,比杀夫夺子的恨,绝对不相上下!
若是因为恨,而派人来干掉自己,倒也能解释得通......
不!我不相信,她们会这么狠毒!
或者说,是她们的兄弟姐妹们,因为恨自己,而派人来干掉自己,倒是也有可能。
仇恨,可以让人干出任何疯狂的勾当!
不过,我不相信,她们能找到我......
就凭我形意拳王关门弟子的身手,除去国家机器,有谁能轻易地查找到我的行踪?
刹那间,胡杨林脑子里闪现无数的念头。并且还有闲暇想到一个有点荒唐的事例。
胡杨林不无荒谬地想到,在新闻记者采访英雄人物时,几乎都会追问: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你想到的是什么?然后,英雄人物就会回答:在那关键的时候,我想到了......的教导,想到我是一个...员,在人民群众的生命、国家的财产受到威胁时,便奋不顾身......
当时,每每看到这类报道时,胡杨林便会嗤之以鼻:步子太大了——扯蛋......他不相信,在生命危机之际,人还会想那么多。可眼下,他信了。因为,他正在死神面前,浮想联翩......不仅仅想到是谁可能谋杀自己,还有闲情想到那该死的报道上,实在是荒谬!
不!绝对不是江红或者梅朵要谋杀我!更不是会铃儿!
她们是有这种可能和动机,也有这样的实力!可她们,绝对没有这么狠毒的心肠!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她们发了疯,她们的兄弟姐妹,一时鬼迷心窍、被仇恨之火烧坏了心智,做出这样荒谬而疯狂的决定,他们也不可能找到自己!
要知道,他十四岁时,就跟肃州大军区教导团,玩过躲猫猫,历时半月,安然无恙。
胡杨林对自己逃遁的能力,有绝对的自信!他坚信,一般人根本别想随便找到自己!
眼下的他,是游吟诗人、民歌收集者。尽管没有化妆,可三尺长的头发,半尺长的胡须,刻意的不修边幅,再加上大牛仔帽子,破旧的牛仔服饰,就算是熟悉自己的哥们,都无法一眼就认出自己。何况,他还有超强的感知。只要是自己熟悉的人,出现在视野里,他会第一时间感知。即使是自己不熟悉的陌生人,只要是刻意针对他,哪怕是偷窃,他也会第一时间感知到。因此,他有绝对的自信相信,最近半年内,没有人跟踪或探究过自己。
然而,不是她们要谋杀自己,那么会是谁想要谋杀自己?
没有了!
除去情债,自己没有任何对不起人的地方,绝对不会有人意欲谋害自己......
可不是谋杀我,眼前这个谋杀场景,又如何解释?
我靠!不会是冲这哥们来的吧?胡杨林恍然大悟,忽然想起副驾驶座位上沉醉的家伙。
这家伙是他倾盖如故的哥们,认识不到三个月,却喝了快百场酒。几乎每天晚上,两个“心怀鬼胎”的家伙都会凑到一起,喝上一场。否则,两个人都没办法睡觉。
这家伙同胡杨林的名字发音几乎相似,叫呼延林,长相跟他有八分相像,比他大五岁,现年三十一岁,是天朝肃州省无井县、无井乡的副乡长。
俩家伙认识不到三个月,却比相识三十年的老朋友都相知。胡杨林避世逃婚不敢见光的身份没有瞒呼延林,呼延林私生子出身隐密的家世和郁郁不得志糗事也和盘托出......
瞬间,也就是两三秒的功夫,胡杨林的脑子里便闪过无数的念头。
唰!胡杨林骤然打了一个寒战,八分醉意化为冷汗迸发,右手反掌抽到呼延林的脸上,厉声吼叫:“快醒醒,有人要杀你!有大卡车要撞咱们的车......快点跳车逃命......”
可这哥们被胡杨林一巴掌抽的鼻口窜血,却仍旧是呼呼大睡。
我靠!这不是老高丽过年——要狗的命了嘛......
胡杨林眼见这哥们醉的是死活不醒,顾不上别的,一脚刹车将破北京吉普定死,左手开车门,右手一把抓住这哥们脖领子,扯着他便向自己这边拉,意图带这家伙一起跳车命。
土!
黄土!
左边是黄土,右边亦是黄土,两边都是黄土!
光滑的黄土山壁,犹如刀切。尽管只有数十米高,却犹如天堑。
两辆重型卡车,从天而降,直接碾压下来。
对,就是这个感觉,仿佛是从天而降,从天堑口冒出,劈头盖脸泰山压顶般碾压下来。
谋杀......是谋杀......眼前这个恐怖场景,就是胡杨林断定这是一场谋杀的依据。
当下这个场景,是西北高原特有的路况。劈开一座黄土山丘,从中开辟道路。
道路两边,是黄土崖壁,犹如刀切,夸张点说,光滑如镜,甚至可以说是光可鉴人......
这是西北高原特有的路况,一个坡可以爬十几里。眼下,胡杨林开的车就一直在爬坡。
直到爬进这个在黄土山开辟的道路半中央,骤然看到两辆重型卡车,并排碾压下来。
这段路,最多也就可以供两辆车相错而过。
可这会却同时出现两辆重型卡车,并排向自己开的破旧不堪的老北京吉普碾压而来。
胡杨林急忙换倒档,向后退去。
玩儿完!
透过倒车镜,胡杨林看到,后面居然并排追来两辆重型卡车。
“我靠!哥们,你干啥伤天害理天打雷劈的事了,被人追杀?!快跟我跳车......”
胡杨林左手用力搬车门的搬手,想要打开车门。可老旧破败的吉普车,平时想关都关闭不严实的车门,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严实的如同监狱的大铁门,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胡杨林急了,飞起左脚将车门整个踢飞。右手一较力,揪住朋友的衣领子,向外跳去。
轰隆一声巨响,一阵天旋地转,胡杨林眼前一黑,在意识消失之前,忍不住哀叹:你大爷的,我怎么交了你这么个倒霉蛋的哥们。上了你这个贼车,把小命交待在这了......
真是的我招谁惹谁了?不就是逃个婚,悔个情......可这实在是没办法!我不想伤害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可法律规定只能娶一个妻子,这能怪我吗?我不就是想,既然谁都对不起,干脆谁都对得起,才跑出来隐姓埋名嘛!至于你贼老天,这样不依不饶天打雷劈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