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尖兵 第一百二十九章突破与反扑
作者:射声的小说      更新:2018-06-15

    主攻方向的杜聿鑫实施步坦炮空联合作战,稳扎稳打地向前推进,仅仅七个小时就击毙日军六百之多,在攻坚战中取得这么快的进展并杀死这么多的日军,这是除了西野以外,任何中国陆军部队不可能做到的。而在此之前,如果我们真的相信日军自己的统计的话,是到16日夜,战死16名,轻重伤337名。中央军同一时段的损失估计是战死六百名,负伤不下三千名。就在主攻方向节节推进的同时,董介生指挥的助攻方向也开始了动作。以下摘自当时西野136师师长董介生的回忆录:

    在我师813团进攻正面。守敌为日本上海特陆桥本少佐指挥的一个大队多的兵力,其指挥所设在酒精厂,这也是敌人纵深的最有力支撑点,旁边不远的纽扣厂是敌人另一个支撑点。敌人阵地前方是沙泾港的河流。日军越过河在我军一侧置有零星地堡、鹿砦、梅花桩、铁丝网等附设障碍物,障碍之间布有*,纵深达四、五十米。

    二月二十二日日上午六点四十分,我军开始全线总攻击。我强大炮兵群将数以千计的炮弹集中倾泻在突破地段的敌工事上,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激动着指战员们的心。经一小时二十分钟火力准备,突破地段敌前沿工事被大部摧毁,我重炮向内延伸火力,压制和摧毁敌纵深炮兵群。我命令三辆坦克出动,配合山炮、轻重迫击炮和战防炮及集中二十八挺重、高射机枪组成的火力队,直接瞄准。抵近射击,精确地消灭突破口两侧敌前沿火力点。按规定信号,二营许营长立即率领担任爆破任务的配属工兵连连(来自独立野战重炮兵二团)和三营长率领配属工兵连(来自独立野战重炮兵二团),分左、右两路冲进,在敌障碍物中并肩开辟通路。手持装有*、带轮子的长竹筒的排雷组在前面扫雷,爆破组紧跟着用*包、爆破筒炸开鹿砦、梅花桩和铁丝网。二营方向仅用二十分钟就连续爆破了三道障碍物。在三营前进爆破中。遭遇突破口左侧敌复活火力点侧射,伤亡较大。我立即指示坦克射击目标,配合团火力消灭那个火力点。独立野战重炮团工兵连爆破手们在敌火力封锁下,前赴后继地顽强爆破,按时完成了任务。

    随即,我命令架桥分队(也是来自独立野战重炮二团)在坦克、山炮火力掩护下,拖着浮桥到沙泾港河流上架桥,这个桥是为了坦克和火炮通过的。由于根据情报早已勘探好了步兵可以徒涉的河段。我命令,二、三营尖刀连向城垣发起并肩突击。四连三排和九连一排分别在各自连的副连长亲自率领下,高举武器过头顶,迅速渡越河流,直奔突破口。

    在九连攻越沙泾港进入突破口的同时,四连三排进至突破口也遇敌阻击。四连连长组织轻重机枪火力掩护,三排十一班发起第二次冲击,用*包将敌突破口附近残存地堡炸毁,该连红旗手刘凯冲在最前面,遭到河岸边小楼上日军两支步枪同时狙击中弹牺牲,十一班的机枪手张力,端起DPM机枪对敌人步枪手猛烈扫射,将两名日军从楼上射落地面,他奋力登上小楼,将红旗牢牢地插在楼上。接着,四连突破口附近敌一暗火力点封锁了我后续部队的前进道路,敌人重机枪的持续火力好似毒蛇吐信,七点七毫米的重机枪子弹在百米内形成了名副其实的弹雨,四连的干部战士纷纷中弹倒地,在第一线亲自指挥的二营许营长也被击中,我看到他先是被击倒在地,随后又一次被低飞的子弹命中身体,子弹冲击力把他打得从地面飞起了十厘米才重新落下,壮烈牺牲。

    我看到雍济世团长真是好样的,他手持*,冒着弹雨亲至四连阵地,组织两挺机枪和一门战防炮将该敌暗火力点摧毁,保障了后续梯队的行动,雍济世团长也在此负伤,他只是用急救包作了下处理,又带伤继续指挥了。战局瞬息万变,在我813团三营攻击正面,九连突破口西北侧敌两个分队从持志学院方向向九连反冲击。而东南侧河湾二十余名敌人也向四连反冲击,企图封闭突破口。西北侧的敌人挺着闪亮的刺刀,一个个戴着老式的樱花钢盔,在机枪掩护下,嚎叫着冲了过来。九连二班立即抢占有利地形,躲在各种掩蔽物后面,一枪不发,直到敌人接近到了五十米,才以*、机枪、*狠狠还击,只用了几分钟时间,就将九连突破口东北侧之敌分队击溃并歼灭大部,剩下的残敌向持志学院逃窜。东南侧反扑的敌人是另外一个派头儿,他们头戴九零式钢盔,很多手执自动武器,看来是大量装备了*的日本上海特别陆战队,这大城市里的鬼子就是不一样。鬼子们手里的*火力旺盛,他们弓着身子,灵活地边射击边前进。

    四连三排来不及占领有力,三排长带头端起一挺轻机枪与逼近的日军对射,战士们也有样学样,中日双方都打红了眼,对着用立姿跪姿猛烈对射,在最短时间内把最多的子弹倾泻到对方头上。三排幸运的是,四连的迫击炮手反应快,他们还在对岸没来得及过河,也来不及架炮,炮手用手操炮连续炮击日军,两门六零炮的主炮手干净利落的完成了放列、安装引信、架炮、跳眼法简易测距、双臂操炮为火炮赋予射向、单手装填、发射的全过程,并准确命中了冲过来的日军。三十秒内,24发炮弹打到了日军头上,被击中的日军有的整个人被炸飞了,死无全尸;有的被气浪剥掉了衣裤,死得赤身裸体,离三排最近的一颗炮弹在五十米出爆炸,这显示出西野基层炮兵的过硬军事素质。

    单兵单手扶炮筒的发射方式,叫做迫击炮的无炮架简便射击,是迫击炮的一种特有的应急射击动作。一般用于炮兵班炮手减员的情况下,由单个炮手独立完成火炮发射全过程。

    迫击炮单人射击时的稳定性较差,对炮手心理素质要求非常高,不然很容易引发安全事故,由于炮身仰角较大,单手发炮时,很可能造成极近弹,炮弹近乎垂直发射出去,落在炮手十几米距离上,造成误伤,早在民国十九年西北边防军部队就曾在训练中酿成事故,后被叫停弃用。为了贴近实战,陈长捷师军在民国21年首先恢复单人操炮射击训练,随后各师开始恢复此项训练,到民国23年正式实施。

    *的风暴扫清了东南河湾反扑的敌人。九连后续梯队进入突破口,九连长急令一排长率全排抢占西北侧花房,自己率领二排以火力支援一排战斗。四连后续梯队进入突破口,就地做好迎击准备。

    敌人很快组织第二次反冲击,兵分两路,一路约五十余人,从持志学院直扑花房,另一路也是五十余人,从东南侧纽扣厂方向冲击四连三排阵地。敌人企图乘我立足未稳夺回失去的阵地,重新封闭突破口。

    九连迅速部署,打了一场经典的防守反击战,这种作战模式在后来的西野与日军连排级分队对抗中屡次上演。九连的60毫米迫击炮排两门迫击炮依托花房后墙先敌开火,炮手用最大射速开炮,两分钟内将五十多发炮弹砸到了日军头上,九连一排和配属九连的重机枪排也借机开火,西北面的敌人队形溃乱。九连长随即命令二排长带全排出击,只见二排步枪手全体上刺刀,每个战斗小组以三角形式前进,*手与上了刺刀的两名步枪手交替在前面掩护,把*的扫射与步枪的拼刺结合起来,与已经被我方火力打散的敌群展开了白刃格斗。鬼子后来把西野这种结合自动武器扫射与刺刀白刃格斗的近战方式叫做无赖的近战法。无论如何不服气,遇到这种打法鬼子是很怵头的,他们扔下了二十多具尸体,残敌向持志学院逃跑。

    在九连左翼的四连以类似打法,三排从正面。二排从翼侧迂回,夹击并击溃了从纽扣厂方向反扑的另一股敌人,与九连共同完成了巩固和扩大突破口的任务,保证团主力投入攻占纵深要点的战斗。

    上午十点四十分,九连进至敌人主要支撑点纽扣厂西侧,受到该要点的敌碉堡、地堡火力阻击。三营长率主力赶到,立即组织战斗,九连从西面,八连迂回到东南侧,炸毁敌堡。九连二班长杨印又炸开该厂院墙,部队冲入院内。经三十分钟激战,歼灭大部守敌,残敌退守东南角碉堡,作垂死挣扎。八连二排在机枪掩护下攻击敌堡,用刺刀、*将敌人全部歼灭。共击毙敌四十余人,俘敌十余人。上午十点四十五分,我师第二梯队继二营、三营之后进入城垣突破口,奉命从左翼加入城区纵深战斗,向东南发展进攻。同时在地面我军猛烈攻势掩护下,我第一营之一连、二连组成的一支地下突击队也渡河出发,他们将从地下水道向日军虹口陆战队司令部发起攻击。至此,我西野之淞沪纵队左翼进展顺利,下面我军的主要攻势集中在了日军北部支队右翼地区的主要支撑点也是桥本少佐的指挥部酒精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