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坚持学裁剪
这两个孩子成天的这么在一起粘着也不是个事，现在他们岁数还小，可毕竟是在一天天长大，怕只怕是情窦初开，再闹出个什么事来，对谁都不好交待。看来得想个办法让冬儿离开，至于莲子，他也不好支人家走哇！莲子娘毕竟是冬儿的奶妈，咱得知恩图报。韩多想着，便开始寻思着把自己儿子送个什么地方学点什么。
一日晚饭后，韩多把冬儿叫到自己的屋子里，与冬儿说道：
“冬儿！冬儿！告诉爹爹，你最喜欢做什么事？爹爹还想送你出去学习，我想着让你将来能考取功名，也好能在官府寻个什么差事。”
“爹爹，你知道的，我现在正学着裁剪呢!我哪儿都不想去。对了，爹爹，我才想起来，我喜欢做衙役，专门抓坏人的衙役。”
冬儿冷不防的这句话，把他爹爹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的儿呀！你怎么会有这个念头啊？你才十三岁呀！还是个孩子呀！想做什么不好，非得要做个衙役，那是多么危险的差事啊！”
“爹爹呀！我就是想当衙役，专抓那些害人的大坏蛋。”
“行了！行了！你的这种心思是好的，可你毕竟还小，想做衙役是不可能的，得做长远打算，学技艺，那可不是一会半会儿就能学得会的。它需要滴水穿石的精神；它需要日积月累的渐进……”
“爹爹！我知道了，奶奶给我讲的那个化蝶的故事，已经告诉我了，蝴蝶在别人用剪刀把蛹剪开的帮助下，从蛹里轻而易举地出来了，可是它的翅膀还没有丰满，它的羽翼还没有坚挺，那只蝴蝶就注定一生都不能飞翔。相反，蝴蝶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奋力地让自己从蛹里艰难地挣脱出来，它将会一飞冲天。”
“什么意思啊？我的冬儿，爹爹怎么没听明白呀？”
“没什么意思啊！爹爹，我只是不想让别人来帮我，我想靠自己，我现在不是正学着裁剪吗！我还没学怎么样呢！爹爹又要让我去学别的什么，那不行，那叫半途而废。是奶奶说的，半途而废的人，将来就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我要坚持学裁剪；坚持学到能裁能缝；才能算是学有所成。”
“好！好！爹爹说不过你，随你好了。”
这孩子还一套一套的，都是娘常常给他讲故事，害得我都说不过他了。韩多在心里责怪着自己，没能说服儿子。反正学裁剪也不是什么坏事，既然儿子愿意，就由着他吧！韩多正在心里嘀咕着，他娘推门进来了，进来了并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儿子身旁，看着儿子，像是有话说，可又不说。韩多便问道：
“娘，想说什么就说吧！怎么不吭声呢？”
“多儿呀！我在想这两个孩子成天在一起这么混着，再说他们也不算小了，会不会混出什么事来，我这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娘，这事，我想过了，莲子这不刚回来吗！等过几日，我就向他们摊牌，冬儿以后就呆在裁缝铺学裁剪，莲子就负责做家务。这样，他们不就分开了吗!”
“多儿，其实莲子她娘也跟我说了，她给莲子找了一个东家，是去给一小姐做丫环，我跟她说了，如果莲子自己愿意去，我也不拦着，那如果莲子不愿意，你非得让她去，我可就要拦着了。我还跟她说了，我们韩家不差你们这两张嘴，就算没有你们娘俩，我们也正在寻思着从外面找俩呢！听我这么一说，莲子娘才答应让女儿留下来。”
“娘，你做得对，咱们家有能力养活，就一定要养活着，何况人家一直在我们家做活呢！如今你不是也清闲了不少。”
“我儿子真是越来越成熟了，人说，三十而立。你呀！果真是三十岁才长大呀！”
“奶奶！奶奶！我又干燥了，拉不出来呀！肚子还难受，屁股也难受。”冬儿提上裤子就来喊奶奶。
“哎呀！我说冬儿呀！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多喝水多吃青菜，你就是不听，这会儿好了，遭罪了吧!从现在开始，一天三顿饭，每顿都是一碗青菜，一碗米饭。什么大白菜、小白菜、大萝卜、菠菜、芹菜……总之什么青菜都行，吃上一整天，保准你大便通畅，保准你拉屎拉的快。对了！再适当的喝些水，准能白白胖胖，你看你现在这样子，精瘦精瘦的，本来白里透红的脸儿，如今都变成蜡黄透黑的脸儿了。为什么？就是因为你最近大便不通畅。”
奶奶一席话，虽说是对着冬儿说的，却把正在拾掇屋子的莲子说得不好意思起来，她那两只大眼睛闪了闪，竟独自回屋了。
“奶奶，别老当着女孩的面说什么拉屎呀什么的，多让人家难为情啊！”
“哎呦！我的冬儿还知道害羞哇！不是你跟奶奶先说拉屎费劲的吗？”
“我也没注意，她也在这屋呢！”
“好了！好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后一定得记住奶奶说的话，多吃青菜多喝水就行了。”
“知道了，我这就喝水去。”
“哎！对了！冬儿还是等会儿吧！我去给你沏一杯金银花茶，一股清香味，挺好喝的，这金银花呀！清热解毒，败火泻火的，你也许是火气太大了，瞧你脸上都起火疖子了，喝完再续两杯，不急着喝完，慢慢喝，头睡觉喝完就行。”
没过多会儿，莲子从里屋出来了，把已经缝制好的袍服递给了冬儿，对冬儿说道：
“冬儿弟弟，你看看这个袍服缝得怎么样？如果缝得不好，我就拆开重逢，没关系的。”莲子说着把袍服平整地放在炕上，不管怎么说，乍一看上去还不错，尽管不怎么平整，但整体来说，已经很成功的了。
“奶奶，你穿上吧！这是我裁的，莲子姐姐缝的。你穿上让我看看，好不好看。”冬儿说着拿起袍服就往奶奶身上穿，奶奶笑呵呵地穿上了袍服，冬儿和莲子都笑得合不拢嘴。
“奶奶穿上新袍服，挺好看的，只是我裁的有毛病，袖口裁的太窄，肩膀裁的太宽了。”冬儿抢先说道。
“我缝得也不好，我把袖口缝得抽巴巴的，针线也不平整，有松有紧的。”莲子也跟着说道。
夜色已经来临，他们寒暄了一阵子，便各自回屋歇息了。
第二天早晨，韩多直接驾驭马车到了路路绣坊，因为时间还早，韩多便到路路的房间，去看望那位在夫子庙集市扭伤脚脖子的阿姨。阿姨见是韩多，赶忙下地让韩多看，并边走边说：
“你看，我现在好得差不多了，其实我现在就可以回家了，只是在这个地方，我找不到路，不知往哪儿走，如果到了夫子庙，我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
“阿姨，不行，你现在还走不稳，等一等，你放心好了，我和韩大哥会送你回去的。”是路路在挽留阿姨，她说着便出去准备要到夫子庙卖的绣件了。
“哎！对了！阿姨，你现在先不用急，等好利索了，我会驾驭马车送你回家的。”韩多也在劝着阿姨。
“真的，真的太谢谢你们了，你看我们素味平生的，你们竟是这般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才好，但不管怎么说，日后，我定会报答你们的。”
“还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那日，不是刚好赶上了吗！既然赶上了，岂能看你受伤不顾……”
“韩大哥！”路路进来打断了韩多的话，她有些沮丧的说道：
“韩大哥，今天，我们看来是去不了夫子庙了，你看……”
路路说着用手指着窗外的天，韩多往外一看，东山坡那边的天空已涌起了一片片黑压压的乌云，前推后拥的，像波涛翻滚似的掠过。早晨从家出来時也没这样啊！当时只是感觉天色有些灰暗，这也没多大功夫，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再定神细看，忽觉一阵凉风袭来，眼见着院子里的树木被风摇撼着，不多时，滴滴嗒嗒的雨声拍打着房檐、树木、只见白杨弯腰；柳树低垂；花草摇摆；它们都在闪烁着晶莹的水珠，抖落着身上的雨水。没用多长时间，他们便被雨水冲刷得如此的清新亮丽，让人见了更是由衷的喜爱。
“下雨的时候，还真的挺美的，让人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清爽宜人的。”路路对韩多说道。
“可夫子庙是去不成了，甚至连回家，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去了，怎么的也得等雨停下来。”韩多倒是不太喜欢，因为他想做的事做不成了。
“路路呀！把你那绣件拿过来两个呗！让我好好看看，我觉得我好像也能绣出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是绣点什么东西吧！绣手帕就行。”阿姨说着便一瘸一拐地管路路要手帕。
“哦！一帆风顺！我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呀！还有这个花好月圆，对，就是这个花好月圆，我会绣的，可是我却想不起来是怎么绣的了，都挺熟悉的，可又绣不出来……”
阿姨就这么一句一句地像是对路路说着，又像是自言自语。韩多和路路见阿姨对刺绣这般痴迷，不禁也面面相视，都感到有些异样，莫非阿姨精神上出了什么问题，她怎么翻来覆去叨咕着这几句话。
“阿姨，你的脚脖子还没好利索呢！你呀！先上炕歇着，你想绣，我去给你拿过来点儿丝线。”路路说着转身去取丝线给阿姨。谁知阿姨竟摆着手说：
“路路呀！不要了！我只是想想，我现在还绣不出来，我还得想几天，等我想明白了，就能绣出来了。”
“那，阿姨，你就先别想了，你在炕上好好歇着，别总下地，省得抻着了，抻着了就不爱好了。”
“知道了！我不下地了。”阿姨说着便上炕去歇着了。
窗帘，这个窗帘怎么这么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阿姨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两只手抱着脑袋，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极力地追忆着什么，可最终也没能想起什么。
“路路呀！我这心里总是好像有什么事，可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事。”
“阿姨，那就别想了吗！非得要想，会把脑子想出病来的。”
“也好！也好！我的脑袋还真有点儿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