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缘去谁奈何 第045章:喜结良缘
作者:融愫的小说      更新:2018-05-24

    第045章:喜结良缘

    韩多和路路商议,结婚形式越简单越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除了韩多娘和路路娘得到场,其他的赶上谁算谁。这样的话,除了铺子里的伙计也没几个人了,摆上两桌,足以够用。

    韩多依然骑着他那匹棕褐色的马儿走在前面,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马儿的脖颈套上了一圈大红绸子,让人看上去,就觉得喜兴。后面紧跟着一个两匹马驾着的马车,那两匹马也都套上了大红绸子。车上有一个轿子,大红色绸子的底色,四周镶有桃红色的绣花边,看上去,很是典雅高贵。

    好在他们走得早,大街上行人稀少,车辆更是寥寥无几,不过,让人觉得,倒是僻静得很。韩多不觉得抬头望了望,袅袅的炊烟在晴朗的上空随处飘散着,一阵阵带着麦香和菜肴的气息扑面而来,还好,也算是为这个世界增添了几分生气。半个时辰未到,韩多他们便到了路路家,路路身穿红袄红裤,头披红盖头,在路路娘和韩多的搀扶下,缓缓地上了轿子。这里没有吹鼓手;没有鞭炮声;没有庞大的迎亲队伍。只是随便找了王叔做媒人。

    本来是准备好了两桌酒席,一桌家里人,一桌铺子的人,谁知这一路上又跟过来二三十人要参加韩多的婚礼。这才又上酒馆定了几桌,酒席就摆在韩多家里的四合院里,都是知近人,都是身边人,酒席正当时,只见门外进来一位相貌堂堂,绅士模样的人。

    “我说大哥,你这么大个喜事,怎么能把我拉下了?你也太不够哥们了,我真没想到,其实,你并没有把我当做兄弟。”

    “当然当兄弟,我本来也不想惊动任何人,我本来也不想办什么婚礼,我只是想把我媳妇接到家就行了。我们都那么大岁数了,不需要什么婚礼不婚礼的。难得的是,我的这些邻居都是一路上跟过来的,这就说明我的这些兄弟姐妹对我的这份真诚,并非徒有虚表,所以就固然情不可却了。”

    “也好,既然如此,我今日也赶上你的喜事了,我当然也不会离开了,我定要与你一醉方休。”小明说着便坐下了。

    “小明,你既然是我弟弟,就坐在我身边好了!”韩多起身一把把小明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小明,扫了一眼韩多娘、路路娘、路路、冬儿、还有莲子娘俩。怎么还有一位这么大岁数的老爷子,小明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地拿眼睛看着那九十岁的老爷爷,韩多看出了小明的意思,便说道:

    “小明,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丈母娘的大伯,你是我弟弟,那就和我一样也称呼他为爷爷吧!”

    “哎!爷爷,您老好!”

    “好!好!见着你们年轻人,我就高兴,昨儿林森(路路娘)说,她要带我一起参加路路的婚礼,我一听,一下子就年轻了几十岁呢!”

    “好了!爷爷,来,咱们吃饭。”韩多怕爷爷说话多累着了,在劝老爷爷吃饭。

    “哎!吃饭。”老头子说着夹着一块鸡肉放进了嘴里。

    “韩多、路路,今天可是你们俩大喜的日子,你们得给我们讲几句新婚感言,大家说好不好!”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大家伙便开始起哄:

    “好!好!对呀!讲几句!”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地表示赞同。

    这时候,韩多站起来了,他来到大家伙的中间,清了清嗓开始讲起来:

    “说实话,我们都已经不再年轻了,我们只想要一个家,只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刚好,冬儿喜欢路路,路路也喜欢冬儿,她们早已就是母子关系了。可是她们苦于只能咫尺天涯,不能在一起过日子……”

    “打住!打住!”王叔突然打断韩多的话。

    “韩多,我问你,你是给儿子找娘,还是给自己找媳妇?”

    “当然是既给儿子找,也给自己找。但首先是给儿子找娘,然后才是给自己找媳妇。这——应该没错吧!”

    “还行!继续!”

    “没了!我说完了!”

    “韩多,好孩子,你说得太对了!你是个好父亲,日后也一定是个好丈夫。不像有的人,已经为人父为人母了,却还要去寻找什么狗屁爱情,早都干嘛去了!当爹的把孩子扔了,当娘的也把孩子扔了。只为了自己的那点私欲,为自己所谓的快乐,却让自己孩子承受不该承受的痛苦。”一个年纪较大的女人,几乎是带着满腔的怒火,一字一顿地说着。

    “婶子,你说的太对了!像这种人就是人渣,早晚得遭报应。”

    “好了!好了!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大家既然已经到我家这来了,就要高高兴兴、实实惠惠地吃好喝好。你们要知道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啊!”

    韩多打断了两位女子的话,其实他是不愿意听到她们在议论别人的是是非非。然而,人们的嘴不是你想封就能封得住的。这不,墙边处,又有几位女子在窃窃私语。

    “什么先给儿子找娘,然后再给自己找媳妇。这话听起来,倒是没什么毛病,可怎么听起来,像是这里面有什么故事似的。”

    “也对呀!会不会?你说那孩子是他俩的什么来着……对了!私生子?”

    “闭嘴!说什么呢?人家韩多是多仗义多正派的男人,怎么可能!再说冬儿是我们看着出生的,他娘生下他,当即就难产死了,这左邻右舍的,谁人不知道啊!”

    “哦!是这样,怪我多嘴。可我刚才也是听前面那个女人说的。”

    “真是胡说八道,我要不是韩多的邻居,我要是不知道冬儿娘难产死的,我也还信以为真呢!所以呀!传言不可信。说起来,也难怪,主要是韩多刚才讲的那几句话,才不得不让大家胡乱猜疑起来的。就连我都能想象到他心里有故事,但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是在想他心里也许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苦衷。”

    “那会是什么苦衷啊?”

    “我怎么会知道。”她们说着说着却突然不说了,原来是韩多走过来了。

    说起来,韩多是有苦衷,整个铺子的人都看得明白,那一定是他心里放不下那个春香。这会儿,春香也正在酒席之中,酒席开始時,韩多娘,韩多都让她与她们家人一个桌子吃酒席,可春香说什么也不肯,她说,她要和铺子的伙计一个桌子更好一些。平日一向开朗大方,心直口快的春香,今日真的不一样了,她好像瞬间长大了;瞬间成熟了;瞬间变成另外一个人。

    春香理解韩多的选择,也佩服韩多的做法,如今对他不仅仅是爱慕之情,还加了一份敬慕之心。整个酒席,从开始到现在,她一直都是呆滞、默然的,一直没说什么话。然而心里一直都是在波涛汹涌的起伏着。也曾想过放弃他;也曾想过远离他;更曾想过把他视为陌路人。可不知怎么了,一旦有了这种念头,她就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真是没想到,爱上一个人很难,忘记一个人更难。想来想去,纵然忘不掉,还是不要忘掉的好。闲暇无事的时候,想起他来,也觉得挺美的,总比想到要远离他,忘记他舒服多了。酒席散了,可春香思念韩多的心儿,总是挥之不去。

    就在一个细雨绵绵的上午,春香说头疼,请假提早回了家。第二天,依然没来,第三天还是没来。韩多这回可真撑不住了,他怕春香真有什么闪失,或者是生了病,于是他也顾不得什么其它的事情了,拔腿就往春香家里走。开门的刚好是春香,她见了韩多赶忙说道:

    “我是向赵师傅请了假的,我头疼。”

    “现在怎么样了?看没看大夫啊?”

    “看什么大夫呀!只是我心里乱得很,做什么活也做不下去。没有办法,我只能是请假回家待几天。”

    “这就好,我只是怕你的头疼病一直不好,想领你到医馆看看。既然你不是什么头疼病,那你在家待够了再来裁缝铺好了。没什么事,我就走啦啊!”

    “韩多,韩老板,韩大哥,你怎么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心里乱,为什么做不下去活?”

    “你为什么?我怎么能知道?”

    “我知道你是最能装了,我对你的心思,你比我都明白,我知道你喜欢我,可就故意说是干妹妹什么的。”

    “别胡说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是把你当成我的妹妹,你明白的。”

    “我当然明白,可你知道吗!爱上一个人很难,忘记一个人更难。我就不信,你会忘记我。”

    韩多一时无语,眼睛也不敢直视春香。过了好大一会儿,韩多才问道:

    “你娘呢?”

    “串门子去了!上临安我姥姥家,俩弟弟也跟着去了,一天半天是不能回来了。”

    她们就这样在院子里边走边聊着,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可谓神奇,一进门便会感到阵阵清香扑鼻,绿叶聚集起硕大的蓬伞,在风中瑟瑟作响,十月秋菊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使韩多忍不住弯下身子摘下一朵说道:

    “你们家院子里的菊花真是不错,有一股特殊的清爽。我喜欢它淡雅和质朴的气息。”春香也不禁闻了闻,然后若有所思,又有些哀怨地说道:

    “难道,你就没感觉到我的芳香。”

    韩多愣了愣,半晌未说话,却从她的身上嗅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那芳香并不如醇酒醉人,也不如花香袭人。对于韩多来说,是一种说不出,不可说,不能说的情感,一种若有若无若隐若现的思念。春香见韩多沉默不语,便把他拉进屋里抱紧他,喃喃如梦呓:

    “我知道跨出一步会亵渎我们纯洁的感情,但我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了你,或许会唤回我一生的宁静,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每想起你,我都会感到幸福;感到满足;感到此生无憾。”

    身后是一铺宽大的炕。面对春香那张美丽如今又有些幽怨的脸庞,韩多的心儿真的动摇了,他何尝不想与她缠绵相拥到天明;他何尝不想与她云里雾里共度良宵。他真真正正不掺杂任何杂念的爱是春香,而并非路路呀!尽管他娶的是路路,俗人就是俗人,俗人就不可能是神,神是有灵魂而无肉体的,人是有血有肉也有灵魂的,而灵与肉的结合并非易事。当他靠近她,再一次闻到她的体香時,他猛然地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