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峰走后，公孙离也开始说起了事情。
“少爷，那风希灵药铺不肯卖灵药与我们。”
顺子补充道：“是那周掌柜亲口拒绝的，我说了字据的事也没用，他说不是他不想卖，是有人命令他，不得卖灵药给我们盛武堂。”
有人命令？方远眯起了眼睛，能命令周知未这个级别的人，地位恐怕不低吧？
“少爷，我们现在怎么办？马上便要开张了。”公孙离也有些慌了。
不管他再怎么书生意气，但毕竟出身苦寒，且他本就是相江城的人，这周家的名声，当真是如雷贯耳。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他如何能不慌。
周家……是不在乎那一万两银子呢？还是觉得自己有了字据，也奈何不得他们呢？方远收起了心神，吩咐道：
“你们转去天颐灵药铺买吧，要他们给买八送一的折扣，说你们是盛武堂的人，他们会给的。”
“少爷，那这七百两……”公孙离扬了扬手上的银票。
韩林峰这钱倒是送的及时，不然只五百两的灵药，没降价的情况下，恐怕顶不了多久。
方远咬牙道：“一千二百两都买了！数量和种类，你们根据这两天客人的反应看着买。”
“是，少爷。”公孙离应了一声便要退下。
“等等。”马忠方忽然开口道：“二少爷，让他们去清和吧。”
去清和？公孙离与顺子二人皆是面色古怪起来，那清和现在还跟他们打着擂，会卖灵药给他们吗？
方远看了马忠方一眼，见他面色坚定，只得改口道：“你们就去清和吧。”
“是东市的清和吗？”顺子不确定似的问道。
方远没好气道：“你能去西市的买来也行。”
顺子不说话了，与公孙离一起告退下去。
见两人走后，马忠方这才解释道：“我们方家与清和有过协议，每购满一万两的灵药，他们便会返还五千两。这盛武堂是我们方家的产业，自然也算在里面。”
“返还一半？”方远震惊了，连他将盛武堂算做了方家的产业都不在意了。
这尼玛灵药的利润空间到底有多大啊？周家降价三成，何家更是直接半价……那洪洲议事阁对灵药的定价，到底比成本高出了多少？
马忠方点头道：“正是一半，不过因为议事阁的相关规定，那五千两并不是直接还给我们方家，而是放在年节时的礼品中。”
还有这种操作？方远暗自摇头，果然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么做的估计不仅是清和一家吧？
他又问道：“我们方家是返还一半，那其他世家呢？”
马忠方道：“大家定的都是口头协议，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我们方家与何家关系特殊，应该是返还最多的。我知道李家是一万两只返还三千两。”
这个时候，关系特殊才不好办呀！方远叹气无语。
……
时至巳时。
盛武堂开张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今日的灵药种类丰富，客人自然也就更多了。
公孙离四人忙的脚不着地，连萱儿都跑去帮忙了。
生意虽然这么好，可方远却知道，自己挣不了多少。
一千二百两的灵药，就算是全卖完，他的利润也就二百两不到。虽然有一半的返利，可那却是返给方家的……
又是这种能赚钱却偏偏给了别人的情况，方远那叫一个气呀。
此时，他坐在自己的房间，手上拿着与周知未签的那张字据，心里正在琢磨着：要如何才能拿到这一万两呢？
没错，他已经没打算再去风希购买灵药了，而是想着如何才能拿到这笔“违约金”。
按照字据上的条约规定，风希灵药铺每月必须给他提供价值一千两的灵药，可今日才初三，还有二十七天才到一个月。
在这二十七天之内，风希给他提供了灵药便不算违约。而且条约是双向的，还有规定风希给他提供灵药时，他不能拒绝。
也就是说，就算有字据在手，他短时间内也不能拿风希怎么着。
麻痹，只怪自己太年轻，合同条款没写清！
他是气上加气，气中气。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握叉，方远有种不妙的预感，别特么是让老子变成新气中气吧？
来人果然是有向“乌鸦”进化趋势的顺子。
“少爷，下面有人找您。”
还好不是那句“不好了，出事了”，方远微微松了一口气，问道：“谁又找我？”
“周家的少爷与小姐，周若风和周似雨。”
又是周家？方远瞬间便成了新气中气，愤而起身道：“他们还有完没完了？走，我下去会会他们！”
俩人一起下了楼去。
……
楼下。
一袭蓝色锦袍的周若风飘然而立，而那周似雨虽然是穿着男装，可那件素色长袍却丝毫不影响她那绝色容颜，二人站在大堂，宛如金童玉女临世一般，仙气飘飘。
几乎所有客人的目光都被这俩人吸引住了，连方远从楼上下来时，也没什么人看他。
要知道平日他每次在大堂现身，那可都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从来时问好声一片。可现在……
麻痹，都是些见色忘义之人。方远心里更不爽了，他对顺子说道：“叫他们来杂院。”
说完，他径直往杂院走去。
他到了杂院没一会，那若风似雨兄妹也来了。
“方少爷，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啊！”周若风抱怨似的说着：“直接去你楼上房间不就行了？为何还要来这？”
叫的虽是“方少爷”，可他语气中却透露着一股熟络，就像是平日里朋友之间打趣似的。
可方远却没给他好脸色看，冷冷道：“找我有何事直说。”
周若风微微一愣，皱眉道：“你这又是怎么了？这才刚见面，我没什么冒犯你的地方吧？”
那周似雨亦是蹙起了眉头，但是没说话。
方远知道，周家针对他的举动，应该只是个别人所为，与这对兄妹，甚至是周可儿都没关系。
可是，不都特么是一家人吗？俗话说的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是一家人，你们总得负点责吧？
他很是突然的问道：“周若风，你应该也是淬体九重吧？”
话题换的太快，周若风没怎么回过神来，愣愣的点了点头。
方远又道：“那行，我也是淬体九重，我们先打一架吧，我现在看你们周家的人，很不爽！”
话音刚落，他径直向周若风冲了过去。
念头不通达，不发泄一下，谈个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