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那些事儿 第四百六十七章 翻江倒海的难受
作者:西楼明月的小说      更新:2018-03-05

  见吴法义没有回应,柳叶梅把手‘摸’了他的‘胸’口,这才知道心跳还算正常,再往下一看,那个地界儿依然热情高涨,心里跟着烧起火来。

  很明显,人还活着,不但活着,并且还活得‘挺’有劲儿,只是已经烂醉如泥罢了。

  这让柳叶梅很疑‘惑’,人都醉成那个熊样子了,咋还是一副斗志昂扬、剑拔弩张的的模样呢?

  人家常说酒能‘乱’x,兴许是这物儿惹的祸……

  其实这个时候,柳叶梅的酒已经完全醒了,头脑异常清醒。可越是清醒,她心里面越是复杂,越是愧悔不安,一时间翻江倒海,五味俱全。

  她绵绵不断地回味着之前的言行……这一切的一切,与半年前那个简单纯朴,洁身自好的自己完全判若两人,简直是脱胎换骨的改变!

  唉,都说时间能改变一切,可自己转变的速度也过于快了一些,快得几乎连过程都没了踪影。

  柳叶梅这样乌七八糟地想着,一直熬到了天亮。

  当她看到窗子有了明晃晃的光影,这才收起了搂在吴法义身的那一只胳膊,轻轻起身,去了洗手间。

  她蹲下身来,勾头一看,只见自己那处的颜‘色’竟愈发鲜亮,多了一些灵动的弹‘性’。

  柳叶梅傻傻一笑,瞬间桃‘色’染面。

  她转身来到了洗脸盆前,放开凉水,捧起大把大把的水,洗起脸来。

  洗完擦净之后,又在镜子面前细细打量了一番自己,这才开‘门’走了出来。

  当她回到房间的时间,却大吃一惊,她竟然发现,之前睡得死猪一样的吴法义竟然已经穿戴整齐,坐到了沙发,在吸吸啦啦喝着水。

  “你……你……醒了呀?”这么一句,柳叶梅却问得吱吱唔唔。

  而此时的吴法义已彼时的吴法义,看去像是刚刚从外面走进来的一个陌生人似的,硬巴巴地说:“单位离这儿有些远,我得赶去班了。”

  柳叶梅问:“你身体没事吧?”

  “没事,有啥事儿?不是喝点酒嘛,小意思。”吴法义的脸依然不见一笑和缓的笑容。

  柳叶梅有些纳闷,难道自己哪儿做得不好,做得不对,无意间伤着他了。却又不敢随便问,只得傻傻地杵在那儿,没了话说。

  吴法义意识到了什么,淡然一笑,说:“是喝多了点,过于放松了。不过,城里的夜生活是这样,放得开,烂得很,再正常不过了。有句话说得好,黑夜是对白昼背叛,哪一个虚伪,哪一个真实,只有自己的灵魂明白。”

  柳叶梅也咧嘴一笑,却有些惨然,她说:“你又成酸秀才了。”

  “昨晚酸了吗?”

  “可不是,都让你酸透了。不过吧,你的确很有才啊,出口成章的,听得俺云山雾罩的,像个木头人似的。”柳叶梅拘泥而又不乏恭维地说道。

  “哦,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我去洗把脸。”吴法义说着,走进了洗手间。

  柳叶梅应一声,赶忙动手收拾起了地板一片狼藉的“残局”,先是把吃剩的东西,以及空酒瓶啥的归拢到了一起,然后又把被子叠好了,抱到了‘床’去,正在抻着‘床’单的时候,听到吴法义走了出来。

  “放下……放下……用不着你动手打扫那些。”吴法义站在柳叶梅的身后说一声。

  柳叶梅没有停下来,边做着边说:“‘弄’成这个样子,咋好扔在那儿不管呢,难看死了。”

  吴法义不屑地说:“有服务员呢,专‘门’打扫卫生、整理房间的,你都帮忙干了,岂不是让她们失业嘛。”

  “咱们给‘弄’得太‘乱’了,不好意思这样走了。”

  吴法义说:“那我先走了,要不来不及了。”

  柳叶梅停下手的话,直起腰,双眼直直地紧盯着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吴法义一笑,说:“看你那样吧,用不着不好意思,我明白你的意思。”

  “不是……不是……是……”柳叶梅讷讷着。

  吴法义望着柳叶梅,表情严肃地问一句:“那个姓尤的真是你表舅?”

  柳叶梅点点头,说:“那还假的了,我娘的姑家亲表哥。”

  “那好吧,我尽量办是了。”

  柳叶梅一听这话,似乎有些模棱两可,昨晚明明说定了的,今天咋变味儿了呢?于是哀求道:“这事我们可指望你了,你一定要帮忙啊,要不然我老舅这一辈子可全完了。”

  吴法义垂眉一想,然后高谈阔论地说:“现在老百姓对那些**案子恨之入骨,政fǔ也不得不重视,暗下决心要惩治那些害群之马,一旦有顶风而者,准得死死盯着,所以说‘操’作起来必须要慎重,搞不好连自己都带进去了;还有,挂靠这个案子的,又不只是我自己一个人,必须全都要通气,万一有人在里面‘插’一‘棒’子,那后果难以想象。”

  柳叶梅更傻了,一股凉气从脚底泛起,直往冒,刹那间把自己周身全都冻透了,止不住瑟瑟打起寒噤来。

  “你看看,没说不给办呀,只是把情况跟你说明了,万一办不成的话,你也好心有个数,到时候可千万别怪罪我。”

  柳叶梅觉得吴法义突然间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得陌生而疏远,像是自己压根儿不认识他似的,呆滞地盯着那张冷飒飒,似乎已经找不出半点感*彩的脸,说:“你的意思是……是还有其他人……也跟你一起管那事儿,那要不要……要不要……”

  说到这儿,柳叶梅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到了‘床’头处,从枕头下面‘摸’出了自己的手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了尤一手给的那五千元钱,返身回来,递到了吴法义的面前。

  吴法义竟然一脸平静,他望一眼那钱,再望向柳叶梅的脸,问道:“这钱是谁的?”

  柳叶梅说:“你别管那么多,拿着是了,也好请办案的其他领导一块吃顿饭。”

  “我问你,这钱是那个村长给的吗?”

  “嗯,是的,是他给的。”柳叶梅点点头。

  吴法义伸手接了过去,数都没数,放到了公包里,然后说:“我要早去班,你休息一会儿再回去吧。”

  没等柳叶梅说啥,吴法义又接着说:“关于那个案子的事,我尽量办,你告诉老村长,放心好了,有啥特殊情况,我会电话告诉你。”

  柳叶梅点头应着,然后问道:“你能告诉我那个人,他……他是谁吗?”

  吴法义打量她一眼,问道:“你问哪一个人?”

  “是……是告尤村长的那个人。”

  吴法义僵硬地摇摇头,说:“那可不行,我们是有严格纪律的,绝对不能透‘露’。”

  “我只是心里边好,你告诉我,我绝对不告诉第二个人,包括我表舅,行不行?”

  吴法义摇着头,说:“这不可能,并不是我不相信你,是因为我得为自己的饭碗考虑,你知道不?”

  “有那么严重吗?”

  “有!”

  柳叶梅眼珠子一转,想玩点小聪明,说:“那我说人名,不是你摇头,行不行?”

  吴法义坚决地说:“不行!你别费那个心思了,我该班去了。”

  柳叶梅撅着嘴巴,佯装不高兴地说:“白白跟你好了一场,这么点事儿都不告诉我。”

  “工作面的事情连我爹、我娘、我老婆都不能透‘露’,我已经告诉你够多了,如果传出去,非免了我的职不行。”

  柳叶梅吃惊地问:“有那么严重吗?”

  “有,说不定这更严重!好了,我走了,再见。”吴法义朝外走去。

  不等到‘门’口,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停下来,对着柳叶梅说:“你休息一会儿直接走行了,房费用不着你管了。”

  柳叶梅说:“还是我结吧,你帮我的忙,咋好再让你破费?”

  “啥破费不破费的,又用不着我掏一分钱,管他呢”

  “你不掏谁掏?”

  “有一家企业的大老板跟我关系不孬,从这家宾馆给我预留了一个房间,什么时候用得着用,所有的消费全由他包圆了。”吴法义不无炫耀地说。

  柳叶梅倒是显得满脸疑‘惑’,问一声:“还有这样的好事?”

  吴法义不无得意地说:“这还用得着怀疑了,这个房间我都用了几年了。哦,你如果没玩够的话,再住一天吧,随便你。”

  “不了,我还急着回去呢,家里的麦子都熟透了,也该开镰了。”

  “那好,你啥时想走走吧,我忙得很,没时间送你了。”说完,脸堆出一丝僵硬的笑容,道一声再见,开‘门’走了出去。

  随着砰一声‘门’响,柳叶梅心里一阵颤动,接着便翻江倒海起来,说不出是个啥滋味来。

  等稍稍平静后,她梳理一番,觉得其实最令自己添堵的也两点——

  一是为昨夜里自己那些‘淫’秽不堪、伤风败俗的行径深感愧疚;

  二是因为吴法义不动声‘色’地接受了那五千块钱,接得是如此的轻巧,如此的自然,又是如此的理所应当,甚至连一句推辞的话都没有,这让她觉得难以理喻,越发觉得吴法义这个人深不可测,难以捉‘摸’,根本看不出他真实的一面。

  吴法义走后,

  柳叶梅突然觉得又困又乏,几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头栽倒在了‘床’,斜倚在被子,‘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突然,她听到了有人在骂:“柳叶梅,你这个臊娘们,简直是个潘金莲,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呢?在村子里‘浪’罢了,竟然还到城里跟野男人开房了,你这样对得起自家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