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落空回到悠城,先通知了一下南风,告诉他自己的行踪,自己一个便进了悠城,往萧家走去。
原本被灭门的萧家已经焕然一新,房子被重新修葺过,只是碍于这里发生过惨案便一直空着。
邻居的大婶的见又人参观房子,以为这房子终于可以租出去了,便热情的向前打招呼。
“这位公子,想租房子吗?”
“这问大婶,我问一下,是回谁出钱将这里修葺一新的?”
“这我不知道,是位有钱的少爷,在萧家灭门后便修葺,只是这里发生过命案,没人敢租。”
“这是五千两银票,我把这间房子买下来了。”
大婶笑着接过银票,便回屋拿这房子的房契。心想,这晦气的房子终于出手了。
万落空走进这个既陌生与熟悉的院子,那晚的情景便浮了出来,萧爷爷的和蔼可亲,萧儿的天真无邪,萧叔叔和妻子的鹣鲽情深,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自己而死,如果没有遇上自己,或许就不会这样,他们一家人还会和以前一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万落空走出院子,没有回头再看一眼,这里已经不是从前,尽管所有的一切的布置都和原来无异,人不在了,便没有任何意义。
走在街头,又晃到了和楚云天不期而遇的那家客栈,这次店小二看见他便一脸谄媚的上前大招呼,
“万公子,这次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万落空没有理他,自己一直和楚云天是不期而遇,似乎这一切都市事先安排好的不期而遇,也就自己那么傻,就相信一个才见过几次的人,便以为可以推心置腹,却没把自己推到万劫不复的境地,还赔上了萧家的性命。
突然想起那日打听的翠湖,便往往城南走去。店小二看着万落空远去的背影,念叨,
“这有钱家的公子真奇怪。”店小二才念叨了一句便被掌柜叫去干活了。
万落空到达翠湖,这里的风景的确不错,看到如此的风景,万落空更是加重自己内心的愧疚,如果当日自己来的是这,而不是去的萧家是不是就不会就不一样。
万落空在湖边黯然神伤,恰巧一和尚路过,别听那和尚说道,
“莫道世事无常,知因,知果,便够了。”
万落空想明白这句话时才回头找那和尚时,那人却不见了身影。万落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落叶,别想杀门走去,这里的一切已经物是人非了,过多的哀叹只是徒增烦恼吧了。
回到杀门,万落空便让南风飞鸽传书叫揽月回杀门,
“南风,你最近打理杀门的事也辛苦了,现在我回来了,你可以休息几天,去江南玩几天吧,等我离开时你再回来接替我的工作。”
“属下知道了,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这是命令!”万落空似乎知道南风要问你什么,便打住了南风。
南风知道万落空最近发生的事,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叫揽月回来,还有万落空知不知道楚云天那身伤是拜自己所赐。虽然自己很想和追星一样,到处玩玩,但是带着一肚子的疑问休息,也是不踏实的。
南风前脚离开杀门,揽月后脚就进来,
“属下拜见门主!”
万落空没有叫揽月起来,而是做在揽月旁边的椅子上,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回来吗?”
“属下不知,门主有什么吩咐?”
“揽月,我们认识也十几年了,不知在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门主。”
“属下不知道门主是什么意思,门主一直是揽月的门主。”
万落空便不再说什么,上前废掉了揽月的一身武功,看着躺在地上面色惨白的揽月,万落空冷冷的说道,
“你做过什么,你我心里都清楚,念在同门一场,我废掉你的武功,从今天起,你离开杀门吧。”
“哼,万落空,你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笨,像你这样的妇人之仁永远也成不了大事。”
后边揽月说什么万落空没有听下去,只知道那个从小就照顾自己的大姐姐已经变了,背叛了自己吗,背叛了了杀门。
自己早该想到,在杀门后山遇伏时,就该想到是她泄露自己的行踪,或许更早那场狙杀,亦或许更早。
怒火中烧的万落空朝身旁的大树打去,树干因受不住突来的一掌,发出巨大的断裂声,引来巡逻的杀门门徒,
“门主,发生什么事了?”
“通知死堂,带揽月的人头前来见我!”
那门徒不知道门主为什么追杀揽月护法,也没有那个胆量去问为什么。指引看到自己家门主眼珠血红,向嗜血后的魔鬼。
万落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废了揽月武功放了她出杀门,转身又让死堂追杀她。她不敢赌,不敢拿杀门的所有人的性命赌,杀门在江湖上树敌太多,只是揽月在死后都不明,当日那个绝强的小女孩,已不复当年没样。自己终究还是死在了他的手上,那日一起训练的小女孩已不复当年。
失去武功的揽月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揽月没有任何反抗,似乎这时候她也明白了,死,也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是否还会选择走向这条不归之路。
死堂的人从没见过这样的揽月,没有了武功,却一样让人望而生畏,他们不知道门主为何对已经飞去武功的揽月赶尽杀绝,这些都不属于他们死堂该过问的,他们能做的只有服从命令。
当死堂的人提着揽月的人头复命时,万落空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杀门上下顿时一片混乱,当万落空醒来时,只见云雷,南风,连神龙见尾不见首的追星也回来了。
“门主……”
“你们出去吧,我像一个人静静。”
追星还想说什么,被南风一把拉,捂着追星的嘴出了万落空的房间。
“南风你干嘛不让我说。”
“你这死小子,你的脑子都长哪去,你看不到门主已经受不了任何打击了吗?”
“南风别管他,这种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的人,和他是讲不通的。”
“云雷,南风,你两怎么这么说我,我好歹……”
“闭嘴!”二人受不了追星的碎碎念,只好让追星闭嘴。
屋内的万落空听到三人的斗嘴,默然一笑,他们三个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见面就吵个不停,那时候还有揽月,再加自己。
万落空听着三人脚步走远便起身朝揽月住的月筑走去。万落空坐在揽月床上,看着房内熟悉的一切,只觉得这真相原来这么可怕。
月筑是自己亲自设计,揽月常年不在杀门,自己只想在揽月回杀门时可以彻底放松一下。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
“我在你房内找不到你,便想到你来到了月筑。”
“南风,我是不是做的太绝了,我已经废了她的武功了,到最后还是杀了她,没有武功的她,怎么会是死堂的对手。”
“如果换成我,我也会这么做的,揽月在背叛杀门的那一刻就知道了自己的下场了。”
“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这是她的选择,你给过她机会。这是揽月给让我转交给你的信,我们把揽月葬在了阙月湖。”南风把揽月的信交给万落空就转身出了月筑。
万落空握着南风递过来的信,闭上了微红的眼眶,阙月湖,原来是这样。万落空,把信放在揽月的床上,离开了揽月的房间,只是转身时把一个火折扔到了信上。
既然你已经走了,所有一切都已经无所谓,这月筑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就随你走吧。
万落空没有去阙月湖,在一片火光中,万落空离开的杀门。
远处的南风三人望着远去的万落空,又看向火光冲天的月筑,终究物是人非,就随风湮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