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只要你的那条腿
食客们私下里窃窃私语着。
那妙龄女郎，素素小姐，看了一眼扣在马脸大汉手腕上的那只手。
这只手并不大，手指纤细，手背上的脉络清晰可见。
素素小姐实在没想到，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少年，竟能制住她酒楼的首席大镖师。这位首席大镖师的本事，素素小姐是知道的。大镖师的本事绝对是货真价实，不掺半点水分。若是平时，不要说是一个毛头小子，就是二三十个手脚麻利的成年人，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素素小姐做梦也没有想到，小伙计说的“硬茬子”竟是一个土里土气的毛头小子！
素素挺起她那傲人的胸脯，将一条笔直修长的腿翘到了桌子上。她的腿既不粗，也不细，既不长，也不短，既不胖，也不瘦，白皙细腻的大腿，散发着神秘的幽香，让人看一眼，就会着魔！
赵阿婆忽然站了起来，生气道：“我们是不是来错了地方？这里是饭店，还是妓院？”
素素将腿翘得更高，嘻嘻笑道：“当然是饭店……我也想开一家妓院，只可惜人手不够，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呀，你，人家客户又看不上……”
赵阿婆气得涨红了脸：“你……”
赵小枫霍地站了起来，冷冷道：“将腿放下，要不然……”他一直掐着马脸大汉手腕的手终于拿开。
马脸大汉如获大赦，慌忙站到了一边，小心翼翼地揉捏着那只受伤的手腕。
素素一下子来了兴致，她将一张精致的小脸凑到了赵小枫的面前，“格格”笑道：“要不然怎么样……难道你要吃了小女子不成……”她笑得娇躯乱颤，紧身的低胸小褂，随时都有可能被撑破。她的褂子短，她的裙子更是短得要命！
赵小枫一张脸涨得通红，怒喝道：“你还要不要脸？”
素素“格格”地笑着：“我要玩！”
赵小枫转身过去，拉住赵阿婆的手：“阿妈，我们走！”
素素一下子跳了起来，伸手一拦：“走？进了姐的狂人大酒楼，不丢下几十两银子，就甭想出这个门！”
赵阿婆生气道：“我们什么都没有吃，你凭什么收钱？”
素素叉着腰，理直气壮道：“刚才姐的一条腿，好好地摆在桌子上，可是你们这两个乡巴佬没有那个福气消受。”
赵小枫冷笑：“你的那条腿就是一道菜？”
素素道：“不错！”
赵小枫转身又坐了下来，淡淡道：“既然是一道菜，我们就不能浪费了……阿妈，我们坐下来吃！”
素素扭动着腰肢，甜甜地笑着：“撤下去的菜，我们就不会再上了，这是我们店里的规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会变，小哥你当然也不例外。”
赵小枫道：“你不再上菜，我也不怪你，不过，刚才那道菜我要打包带走！”
素素瞪着赵小枫那张认真的脸，抚掌大笑：“打包带走？好，姐就让你打包带走！”她说着话，身子一扭，就倒进赵小枫怀里。
赵小枫猝不及防，被素素撞了一个趔趄，后退了好几步，差一点就摔倒了。
素素看着赵小枫一脸窘迫的样子，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赵小枫面红耳赤，怒喝道：“你还要不要脸？”
“我要钱！”素素高高地挺起胸脯，一本正经道：“你打包带走可以，但必须先把菜钱结了。”
赵小枫忍不住问：“多少钱？”
“一万两银子！”
素素媚眼如丝，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那光洁修长的美腿。
围观的食客们爆发出一阵惊呼。
“一万两银子！这也太贵了吧？”
“素小姐今天怎么啦？怎么如此狮子大开口？”
“这两个乡巴佬，甭说一万两银子，能拿出十两银子，老子都佩服他！”
“素小姐开这么高的价，看来这小子是死定了！”
“素小姐的腿，天下无双。一万两银子，值啊！只可惜我没有那么多银子，否则的话……咳咳……”
……
赵小枫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一条腿，一万两银子！这么明目张胆的敲诈，你还要不要脸？”
素素一脸的风情，嘻嘻道：“我要银子！”
赵小枫突然站了起来，一脸悠闲地说话：“好！我给你一万两银子！这道菜，我们要定了！”
人群爆发出一阵轰笑！
“一万两银子，几辈子也挣不来吧！”
“人家是有钱人，看见没，那衣服穿的，够气派……”
“哈哈……哈哈……”
人群里又爆发出一阵刺耳的轰笑声。
赵小枫仿佛没有听见，他缓缓地把手伸进衣袋里，很随意地甩出一张银票。
素素脸上带着笑：“居然还有银票，了不起，姐看看是多少！”她很不介意地将桌子上的银票翻了过来。
素素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崭新的银票，大宋汴梁，皇城大钱庄，通兑！银票的面额赫然竟是两万两！
两万两！
一个土里土气的毛头小子，一甩手就是两万两银票！
这是不是在做梦？
素素手里捏着银票，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围观的食客们也看见了，人群惊呼之后，便炸开了锅。
“两万两！我的亲娘啊，这乡下人怎么这么有钱？”
“汴梁，皇城大钱庄的，说不定他们是皇亲国戚下来微服私访……”
“听口音，不是皇城的人，说不定是江洋大盗……”
……
围观的人群缓缓后退，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赵小枫母子。
素素慢慢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她捏银票的手指变得惨白，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一万两……两万两……好……你赢了……”她还想笑，只可惜脸上的肌肉发紧，半天都没有笑出来。
赵小枫看着素素，冷冷道：“你的那道菜，给我打包带走，剩下的钱算是小费！”
人群又爆发出一阵惊呼。
“哇……小费！一万两！”
“我的亲娘呀，这是财神爷下凡吗？”
“素小姐今天要发了！”
……
素素咬着牙，眼角的肌肉在跳动，过了半晌，才勉强笑了笑：“好！我跟你们走！”
人群又爆发出一阵惊呼。
“穷小子逆袭了……抱得美人归了……”
“我的女神要跟穷小子走了……不好……我的小心心要碎了……”
……
赵小枫盯着素素的脸，等四周完全静下来的时候，才冷冷道：“我不要你的人！我只要你的那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