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杀人者，人恒杀之
素素小姐怔住。那张粉嫩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
赵小枫的话仿佛还在她的耳边回响：“我不要你的人！我只要你的那条腿！”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这小子够狂啊！竟敢拒绝素素小姐！”
“有多少男人，哭着喊着，要舔素素小姐的脚。素素小姐都不给他们机会！没想到，这愣头小子……啧啧……有骨气……”
“有骨气个屁！你傻，还是眼睛瞎啊！难道你看不出那乡下穷小子还是个半大孩子，对男女之事还一窍不通，素素小姐的好，他哪能体会得了？”
“还小，少说也有十四五岁了吧？我像他这个年纪早就……咳咳……我是个有故事的人，说出来你也不懂……”
……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你小子别狂！今天不宰了你，大爷这辈子也咽不下这口鸟气！”
说话的正是刚才栽在赵小枫手里的马脸大汉，他不知什么时候从从厨房里拿来了一把剔骨尖刀，此刻正凶神恶煞般冲到赵小枫面前。
人群“哗”的一声，退出去多远。
“大镖师要给这穷小子放血了……大家躲远点……”
“这小子瘦小单薄，大镖师一刀就能将他劈成两半……”
“我的亲娘呀，我晕血，还是站远一点吧……”
……
素素小姐吃惊地抬起头：“你……”
她只说了一个字，马脸大汉就出手了。
剔骨尖刀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劈赵小枫的头顶。
马脸大汉手里有了武器，信心已膨胀到了极点。他始终认为，刚才被赵小枫制住，纯属偶然，完全是个意外，要不然的话，凭他狂人大酒楼的首席大镖师，怎么可能会栽在一个乡下小子手里？来狂人大酒楼之前，死在他手里的江湖好汉已不下四十人！再杀一个穷小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杀了这穷小子，不但能挽回失去的颜面，还能赢得素素小姐的芳心！这一举两得的好事，怎么能轻易错过？
马脸大汉运足了十二分的力气，剔骨尖刀直劈向赵小枫的头顶。这一刀，他没有留丝毫的余地。
赵小枫仿佛被吓傻了，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锋利的刀锋距离赵小枫的头顶还不到五寸，凌厉的劲气激荡开来，吹乱了赵小枫的头发。
人群发出了一阵惊呼！
“扑”的一声响，鲜血迸溅！
一个人“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当场毙命，鲜血淌了一地！
死的不是赵小枫，而是马脸大汉！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没有人能想到这个结果！
马脸大汉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喉咙上插一把带血的剔骨尖刀！他死也没看清赵小枫是怎么出手的。
夺刀！出手！所有的动作，比闪电还要快！
这一刀，准且狠，一刀封喉，绝不拖泥带水！
围观的人群四散奔逃，再也没有人敢围在一边说风凉话了！
赵小枫怔怔地看着地上的血，看着马脸大汉的尸体！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在轻轻地颤抖！
他，本不想杀人！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赵阿婆轻轻地走过来，握住儿子的手：“杀人者，人恒杀之！这样的坏蛋，罪有应得！”
赵小枫怔怔地点点头，过了很久，才将眼光移向素素小姐。
素素站着一动不动，她被刚才的场面吓傻了。
酒楼里的客人跑了个精光，连伙计都不见了。
偌大一座酒楼，竟只剩下赵小枫、赵阿婆和素素三个人！
赵小枫冷冷地看着素素，说话的声音有点嘶哑：“我们本是来吃饭的，没想到你上的第一道菜，竟是你的一条大腿！”
素素面色苍白，嘴唇抖了半天，才说出一个字：“我……”
赵小枫咬着牙：“我刚才已说过，我不要你的人，我只要你的一条腿！”
素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她除了哭，已无话可说了！
她不想失去她的腿！她的腿，就是她的命！可现在，她已经输了，彻底地输了！说出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她不敢想象自己失去一条腿的样子，就算不死，以后再也不能在这狂人大酒楼生活下去了。这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她的美貌，她的胸，她的腿，便是最好的战斗武器。这些武器，她只要失去一样，她就会失去，她所拥有的一切！
素素小姐越想越伤心，她伏倒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哭了好长时间，都没人理她！素素终于止住了悲声，她抽泣着，缓缓地抬起了头……
大厅空荡荡的！
赵小枫和赵阿婆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素素小姐揉揉眼睛，吃惊地站了起来，她手里还捏着赵小枫的那两万两银票。
风，从窗户里掠进来，有点冷！
素素突然发疯一般地奔向门外，她一边跑，一边哭喊着：“你们不要小看了姐……这两万两银子……姐不稀罕……”
……
赵小枫和阿妈离开了狂人大酒楼，刚转过几条街，身后便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个粗嗓门的声音在喊：“大哥，就是前面那小子……就是那小子……”
一班人飞也似地奔过来，将赵小枫和赵阿婆围在中间。
一个头领模样的瘦高个子，腰间缠着一条软鞭，趾高气扬地踱到赵小枫面前：“听说你一出手就是两万两银子……你一个乡下人，怎么这么有钱？”
赵小枫冷笑：“我既没偷，也没有抢，难道有钱也是过错？”
人群中突然闯出一个红眼睛的矮胖子，一步抢了过来：“大哥，跟这小子废什么话……宰了他，扔到路边喂狗，把他身上的银子抢过来，不就得了？”他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抓住了赵小枫的衣服。
赵小枫皱着眉头：“你想打架？”
红眼睛矮胖子冷笑着，狠狠道：“老子哪有时间打架……老子要杀人！”
刀光一闪，一把匕首猛地刺向赵小枫的肚子。
赵小枫一伸手，便抓住了矮胖子那拿刀的手腕子。
“哈哈……人不大，手劲到不小……你娘是不是牛，你小子是不是喝牛奶长大的？我……”他一句话没有说完，整个人便飞了出去。
“砰”！
矮胖子圆滚滚的身子，不偏不倚，正好撞在路边的一块巨石上。
巨大的冲击力，将矮胖子的背脊，硬生生地折断了！即便他侥幸不死，这一辈，也没有机会站起来了！
人群一阵骚乱！
突听有人喊：“素素小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