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馆舍内。我去掉了沉重的装束，沐浴更衣。
世子大人也换了衣服，半卧着休息。我看他的酒是有些过了。
我吩咐名心去弄点醒酒汤。名心答应着去了！世子大人在屋里发酒疯，大声喊着叫我过去！
我赶快坐到他身边去。把他的头放得稍微高一点，怕他酒多了难受。
他的手拉着我的手，说：“陪着我！”然后就昏昏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名心把醒酒汤端过来了。他正好在翻身，我让他稍微坐起来，端着汤给他嘴里送了一点。
他皱着眉头不耐烦说道：“你做什么？端过去！”
我说：“你多少喝一点吧。”
他说：“我不喝。喝得下去吗？过来躺在我身边。”
我躺了下去。他精神却不知道从哪儿来了，看看我说：“莫离，你今天晚上真是太美了！所有人都在为你着迷，连我都被你迷住了！”
我哧哧笑了起来，“你喝多了！”
“我喝多了？”他也笑起来，“过来看看我喝多了没有？”
“我怎么看？酒都在你肚子里！”我说。
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我感觉到那里剧烈地跳动。我有点害怕说：“世子大人，要不要喝点醒酒汤？跳得太厉害了！”
他笑了笑说：“怎么又来了？醒酒汤？我很清醒啊！”
他的心脏跳动得有点吓人。我捂着它。他说：“这是为你跳动的！是你惊吓得我！你太聪颖了！又美丽！祁音公主在你面前简直像个侍女！今天晚上为什么一定要赢了昭明太子？”
“我想得到那颗宝珠，还给世子大人！”我说。
“我想着你就是这点小心思！一颗宝珠而已！用什么跟我的夫人相比？怪不得昭明那么喜欢你！你真的是一颗宝珠！”
他又说这样的话。我不敢接他的话，连忙转移话题说：
“世子大人！今天晚上好奇怪呀！王后娘娘，还有谟诘王爷……”我没有说下去。他知道我想说什么。
“你觉得他们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是吗？以为坏人都在脸上刻着字吗？何况也没有绝对的好坏，只有利益的交锋和博弈。”
“谟诘王爷怎么会那么失态？”这是我最奇怪的。
“他把你当成了采薇女子！”世子大人不假思索说。
“这怎么可能呢？”我心里暗暗想，“我母亲已经死去那么久了！”
“说明他心里一直惦记着采薇啊。因为他没有忘记，天天在想，所以看到你突然出现，惊了一下！”世子大人虽然酒多，脑子似乎还很清楚。
“可是，他害死了我母亲！”我说。
“他不是故意害死采薇的！他很爱采薇，根本没有想到去害死采薇！”世子大人说道。
“你为什么要替他说话？”我不高兴听到世子这样说。
“我不是替他说话。我是告诉你当时的情形。几个强大的男人争夺一个女人，最后肯定是这样的结果！你知道吗？今天晚上父王都喝多了！他一定也想到采薇了！”
“你在说什么？”
“我在想：当年的采薇女子到底有多美？死了二十多年了，还能被这些男人念念不忘！”世子大人憧憬道。
“不要说这些吧。我不想听。”我说。
“好！不说这些，说重点！”世子大人答应道。
“什么重点？”我问他。
“我爱你！”世子大人忽然开口说道。
我吓了一大跳！“你做什么？”我笑着推开他。
“我爱你！你爱我吗？”他问道。
我回答不出他的问题。不是我没有答案，是我说不出口。
“你爱我吗？莫离？”他的眼睛**辣看着我，他特别期待得到我的答案。
我撅着嘴拒绝回答他。我躺在他怀里，把手放在他的心脏的位置，抚摸他剧烈的心跳。
他明白我是什么意思。热切地吻了我，把我揽在他的怀里。
他浑身都是冲动的，像他热烈跳动的心脏一样无法遏制。从我嫁给他到现在，他一直也在爱我，但是没有像现在这样被什么激发了一样，爱得汹涌澎拜，无休无止。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返程了。我和世子大人坐在一辆马车上。
我感觉很困乏，歪在他身上。他就势搂着我。
“昨天晚上感觉怎么样？”他悄悄问我。
“这么庸俗的问题。”我拒绝回答他。
“这很庸俗吗？你不觉得很美妙吗？”他问。
“你闭嘴。我不和你讨论这样的问题。”我说。
“你对我的爱里，有多少是来自身体上的？如果不是我给你这样的爱，我在你心里怎么比得过昭明？”他尖刻地说。
我简直不敢相信他说出这样的话。我把我的头从他肩膀上摆脱，一句话也没说。
“是你自己说的，昭明在天上，我在地下！”他笑着说。
中午吃饭的时候，载启聿明来请我们。世子大人下了马车，我不肯下去。世子大人吩咐他们用餐，不要等我。
用过餐之后，世子大人回到马车上。我们继续赶路。
我在马车上躺着睡觉，世子大人来到我的身边，把我拉起来。
我不敢抗拒他，只得坐了起来。但是我还是不理睬他。
“你吃点东西吧，想吃点什么？”他问我。
“我不想吃。”我说。
他看着我的脸，笑着问道：“又怎么得罪你了？夫人？”
我不理睬他。他凑到我耳朵边，“夫人！我承认我有点嫉妒！我没法不嫉妒昭明！你和他在一起看上去真是太配了！琴瑟和谐，天生的一对！是我太在意你了！我在嫉妒！你没有做错什么！对不起！”
我听了这话，鼻子酸酸的。
他看着我。他的脸色严肃，低沉，是我很少看到的样子。
“你昨天晚上那么美丽！那么聪慧！那么得体！我觉得所有人都在嫉妒我！我的嫉妒心也被激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怕失去你！我会感到莫名其妙的紧张！”
他吻了吻我，说：“你不会离开我！是吧，莫离？”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离开世子大人？”我说。
“对！你发过誓！”世子大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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