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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上车辇走了一段，那信使才过来给我说话：“襄王不在国都之内，到栢国去处理事务了！襄王还不知道王后娘娘闯祸的消息。是陛下怕娘娘出事，所以命臣子来羁押娘娘！”

　　我笑了笑。我知道昭明是怕我留在孤竹国出现意外，所以派人抓紧把我羁押出来。反正紫陌已经得救了，怎么处置我我都心甘情愿。

　　我们在路上紧赶慢赶走了五六天。路过天裕关的时候昔悦姐姐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偷偷见了我，问了一声寒暖。

　　我心领神会，对她笑了笑。看着她悄悄点头就知道紫陌已经安全到达了。杨毅我还没有看见，他一定还在通往凤凰城的路上。

　　我一进京城就被带进了宫里。这次我闯的祸属于大逆不道，可能比较严重，我就没有见到昭明，直接被送到了刑狱司。

　　我被关在刑狱司一间不大的屋子里。不过还好，收拾得还干净，这算是昭明给我的优待。

　　想想召薙女御为什么那么恨我呢？我自己可能真有点毛病！我从来不服从管教，明知道是祸事我也毫不犹豫去闯。襄王阻止我去做，昭明也阻止我去做，但是我还是按照心里的强烈意愿奋力去做了！

　　我坐在刑狱司的地褥上，想想真悲惨！我这辈子怎么和刑狱司这么有缘分！在夏宇国王宫里就住进去好几次！现在又到昭明的王宫里尝尝被关起来的滋味了！

　　刑狱司负责管理女囚的那位女御大人过来看看我，问我需要什么？我回答说：“臣婢需要吃饭。”

　　过了没多久，饭食就被送过来。这些饭食真是对我的胃口。前些日子为了救紫陌我都忘了吃饭的味道了！在孤竹国被那种可怕的饭食更是折磨得简直活不下来，现在肚子里还残留着那种说不出的难受味道。

　　看着满桌子的饭食，我开心得不得了。我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又满满喝了一碗热浆。真是酒足饭饱惬意非常。

　　“看你胃口还不错！还吃得下去？”我听见一个声音说。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在说话。我回答说道：“当然要吃饱喝足，然后才有力气对付你们！”

　　“对付我们？你指的是谁？”他很有兴趣问。

　　“陛下，襄王，还有和你们一路的人！”我毫不客气说。

　　“我看不出，我们有什么共同的地方！”他说。

　　“冷漠，残酷！不讲理！”我说。

　　“天下的道义，并不在你那里。而是在我们这里！”他说。

　　“天下的道义，应该在人的心里！而不是在你们那里！”我坚决说。

　　“你有什么资格宣布：天下的道义在你的心里？”他问我。

　　“难道陛下不觉得：让妾媵为夫君殉葬很不公平吗？”我说。

　　“公平，只是一种秩序！能让天下维护有序的，就是公平！”他说道。

　　“牺牲女人的生命，压制女人的**，剥夺女人的能力，然后服从于这个秩序吗？”我冷冷问。

　　“是！”他斩钉截铁说道。

　　“臣婢不服！”我说道。

　　“你服不服是你的事！但是要服从！”他说道。

　　“女子为什么要这么卑微？难道上苍的意思，就是让女子这样卑微地活着吗？这是天理吗？”我反问他。

　　“地为坤。坤至柔，而动也刚，至静而德方，后得主而有常，含万物而化光。坤其道顺乎？承天而时行。你的学谕大人没有教过你吗？”他讽刺地说道。

　　“女子既然这么卑微，像尘土一样可以随意践踏，死得无声无息。那么陛下当年为什么要用万乘之体，去换一个女子卑微的生命呢？”我问他。

　　“因为我太爱那个卑微的女子，不忍心让她受到伤害！”他说。

　　“陛下不觉得这很矛盾吗？一方面让她们处于卑微的地位，另一方面却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她们！”

　　“天下的女子，总会有一个男子去爱她。因为每个男子心里都有情所在。可是天下的女子，也必须服从礼法规定她们的责任和本分。这是上天的秩序决定的。是天理！”

　　“我不相信这是天的意志，这不是天理！这是强权的意志！”我抗拒说。

　　“敢说这样的话是大逆不道！应该受到严惩！”他说道。

　　“陛下要怎么惩罚臣婢？”我问他。

　　“我还没有想起来。你的行为太荒谬！我还没有想到合适的处理办法。”昭明沉思说道。

　　“那好吧。在陛下想出来之前臣婢先睡好觉，养足精神。”我说。

　　“准备对抗惩罚还是对抗我？”他问。

　　“襄王会来救我的。”我说。

　　“你最好希望他别来救你！如果他来惩罚你，只会比我更重！”昭明笑笑说道。

　　“王爷不会的。襄王说过：他不会再动我一指头！”我说。

　　“这是两码事。襄王如果不惩戒你，他就没法向天下诸侯交代！你知道襄王和五个国家诸侯会盟的时候，颂读的周‘五禁’是什么吗？一毋壅泉；二毋遏籴；三毋易树子；四毋以妾为妻；五毋以妇人与国事！你以襄王后的身份干预孤竹国国事，已经犯了大忌！襄王如果袒护你，就违背了誓言有损他的威望。所以，我来处置你更好！你真是太任性了！”

　　“紫陌是陛下的女徒！陛下身为天子，眼睁睁看着她去死！还说这是礼法！陛下这么残忍，冷漠，反而说臣婢去救她是任性！臣婢不听从！”我不服气抗争说。

　　“一个聪明的人！在这个时候应该跟我说好话请求减罪才可以！”昭明说道。

　　“一个无视自己女徒生命的人，还希望他仁慈吗？”我毫不退让。

　　“你是算准了我不敢把你怎么样，是吗？你难道不知道你做事的后果吗？你以为你能救得了紫陌吗？”昭明问我。

　　这句话让我紧张起来。“陛下什么意思？臣婢不会告诉你紫陌在哪里？臣婢死都不会说的！”

　　“莫离，查这个很容易！”昭明说道。

　　我紧张起来。凭借昭明的聪明，他一定知道我把紫陌藏在哪里了！他如果真的要追究，我就白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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