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灯光下我们抵死吻着,这样的吻更像是一场博弈,他对我充满了征服欲,我对他别有所图。
我厌恶这样的沈筝,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以我唯有的身体做筹码,但我也不得不接受自己。因为除此之外我毫无价值,我甚至认为从某种意义而言,是祝臣舟吃了亏。
他大约觉得这样隔着距离的吻很不舒服,他在我昏昏沉沉间一把扯住我,将我身体抱在他腿上,他不停调整姿势,我也随着他动作高高低低浮沉不止。
大约是我们闹出的动静太大,原本在厨房内交谈忙碌的佣人忽然走出来,非常顺手将水吧处的灯光完全打开,我立刻被那刺目光线惹得一颤,而我在眨眼的同时,牙齿本能用力阖动了一下,恰好咬住祝臣舟的舌头,他闷哼一声,那名满脸狐疑的佣人循着声音看到了抱在一起的我们,她脸色瞬息万变,最终停留在了惊恐上,她低下头连声道歉,然后飞快退回去,将厨房的门狠狠关住。
我推搡他身体,往厨房的方向看,祝臣舟将我再度拖回他怀抱,他咬着我鼻尖低声轻笑说,“这种时候专心一些更好。”
我一边扭动脸庞躲避他过分火热的吻,一边非常艰难从喉咙中挤出说,“有人…这里有人。”
他对我的不解风情非常无奈,却也不能怎样,便两只手手托着我臀部将我抱起离开了水吧,我们像是两条水草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舍,他扶着我两条腿盘在他腰间,然后撑住我走上二楼卧房。
他深沉且无法克制的喘息在我脖颈处蔓延,彼此粘连的肌肤滚烫火热,我向后仰着头,双手紧紧缠住他脖颈,他已经不满足于吻我的唇,而是不停下移,在我所有暴露的皮肤上辗转厮磨。
我不知道自己陷入怎样一个谜局,我忽然情不自禁喊出陈靖深的名字,而祝臣舟所有给予我的快乐,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他埋首在我胸前的动作瞬间停住,身体热度也骤然降下,我被他放在床上,身上衣服早已在痴缠间剥落大存渴望的女人,我想要自己丈夫平安,这奢求过分吗。你们之间恩怨我承认很重,那是一条人命,是一段你再也复制不了的爱情。但你们的角色是男人,我的角色是妻子,我只想做好我的本分,演好我的人生剧,为什么把我牵扯进来。”
祝臣舟面无表情看向那拂动的白色窗纱,像是一个在暗夜中不屈服的女子,在用自己全部时光向这个世界抗争。
“和他离婚,我会放过你。”
我身体狠狠一颤,祝臣舟不像开玩笑,他也不会有这样心情和我玩笑,他表情冷峻而认真,暗流涌动的黑眸始终盯着那摇摆的窗口。
“永远不可能。”
我说完这句话后,祝臣舟终于将视线收回,他只在我脸上匆忙掠过一眼,便笑得耐人寻味说,“离异和丧偶,是你跟随陈靖深最终能得到的结局,两者由你自己选择。”
“我要和他善终到老,这两个我都不要!只要你放过他他一辈子都会平安风光,你为什么要这样咄咄逼人!为什么!”
我抓住祝臣舟的手臂,用尽我全力去嘶吼,他没有丝毫动容与反悔,只是任由我像失去了幼崽的母兽般绝望哀鸣。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声音渐渐弱下去,他缓慢蹲下来,轻轻叹息一声,非常无奈而温柔用手指抹掉我脸上泪痕,我一动不动像痴呆一样看着他,只有眼泪不停在掉,他抹去便接着更多滚落。
“沈筝,我放过他他会放过我吗,陈靖深自从政以来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难堪和打击,他对我同样怀恨在心。我失去了挚爱,他失去了清誉,我们早晚你死我活,我不会退让,他也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只能留一个。”
他的话让我慌不择路,我颤抖着握住他的手,扣在自己胸前,用力按下去,他脸色微微有些突变,将目光下移到我们交握的手上。
我说,“你到底想怎样,我愿意,我心甘情愿还不行吗?我们说好的,我给你筹码,你向我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