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时谜洸 第三十七章 阿玛发怒
作者:谬梓的小说      更新:2018-06-02

  当夜,醇亲王大发雷霆。训斥丫鬟兰儿以下犯上,在宾客面前肆意妄为,辱骂殴打王府贵客,丢尽了醇亲王府的脸面。

  责令,将刚刚被杖责五十大板的兰儿,再加罚掌嘴五十,日后兰儿专职负责清理王府恭桶(马桶)的活计。另外,大侧福晋有失管教,令其在房内思过十日,不得出房门半步。

  且说,无辜受灾的大侧福晋,原本早早地便进了皇宫,奈何一直未得到慈禧老佛爷的召见。

  直到晌午,才得空见着老佛爷。幸好带去的“圣罗兰”香水,博得了老佛爷的欢喜,再加上大侧福晋的一些吹嘘,说:此香水为法兰西王后的专属香水,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东西。让慈禧老佛爷对“圣罗兰”更是喜爱,特赐大侧福晋随同用膳。

  下午,大侧福晋还同慈禧老佛爷,一起听了曲儿,所以很晚才回到王府。

  兴高采烈的大侧福晋,哼着小曲刚下轿,就被醇亲王叫到了正堂。稀里糊涂地,被当面斥责了一番不说,贴身丫鬟还要被罚去刷马桶,自己更是被罚去面壁思过。

  一脸懵-逼-的大侧福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关进了小黑屋。愣是没来得及,在众人面前吹嘘,自己今日在慈禧老佛爷跟前,是如何如何地得宠。

  事后,得知事情经过的大侧福晋,在小黑屋内,自然是疯狂发飙。扬言,待她走出房门之日,就是小贝勒倒霉之时,

  只可惜,她不仅十日不得出房门,更是永远,也没能走离那扇关着她的黑门。

  大侧福晋如何,那还是后话。再说第二日,得了阿玛醇亲王的授意,我自然是差遣七喜,去账房支取了五百两银子,用以给溥苣买补品。

  当然,去庆郡王府拜会,自然少不得要带些礼品,又去库房挑选了几盒礼物。

  不过,依照我与溥苣的“友谊”,他是绝不会收我的补品的。索性,补品就免了,五百两银票自然由我保管。

  幸好,库房取出的礼品,还算说得过去。送往庆郡王府,也掉不了咱醇亲王府的面子。

  来到庆郡王府门前,七喜前去递拜帖。我则下轿,欣赏着庆郡王府,并不宽广,但装饰却富丽堂皇的门脸。红漆大门上,镶着金闪闪的门钉。门前的两头石刻异兽,虽然并不威武,却做工很是细致。

  我正欣赏着石兽的传情动态,那边府门已是洞开,走出一位身着华丽的中年人。

  中年人走到我面前,行了一礼,道:“见过贝勒爷,小人庆郡王府管家康福,特来迎贝勒爷进府。”

  我点了下头,道:“有劳,庆郡王可在府内?”

  康福恭声道:“回贝勒爷,我家王爷正在府内,恭候贝勒爷。”一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贝勒爷请。”

  我迈步,向庆郡王府内走去。由康福领路,跨过府门,绕过影壁,来到正堂前。

  此刻,正堂门口前,正站着位四五十岁的华袍男人。华袍男人见我走来,满脸笑容地向我迎来,拱手道:“贤侄,贤侄前来有失远迎。快,请屋里说话。”

  从眼前人对我的称呼上,不难判断,此人正是庆郡王府的主人。日后,清朝最后一位,被册封为****的庆亲王(当然,庆亲王这是日后的事情)。

  眼前的庆郡王,透着一脸的精明相,精明中又带了一点点狡诈。其出门相迎,却不出大门,即不失长辈的威仪,又给顶头上司卖了个好。要不怎么说,他是社交的高手呢。

  见来人如此热情,我也急忙上前,“受宠若惊”地道:“侄儿拜见大伯,给大伯请安。”言罢,随着庆郡王一同向屋内走去。

  进得屋内,端上香茗,相互客套了一番。我说出此行的目的,道:“大伯,我此次前来,一是来看望大伯,带来我阿玛和额娘的问候。这二么,是代醇亲王府,特来登门致歉的。”

  庆郡王闻言,一脸疑惑道:“致歉?贤侄,这从何说起呀?”

  看样子,庆郡王竟是完全不知,昨日所发生之事。想必是溥苣回来,不敢向人提起受辱之事的缘故了。

  我正了正身体,一脸歉意地将昨日,发生在醇亲王府的事情,按“实”叙述了一番。

  听完我的话,庆郡王大笑道:“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溥苣回来,到是没有说起。我还不知道,发生这件事呢。”

  说着,庆郡王转头,对身旁下人吩咐道:“去,将溥苣找来,就说载洸贝勒来了。”

  待下人出去后,庆郡王又道:“贤侄见笑了,昨日溥苣回来,到是一脸地青紫。我还以为,是那小子又在外面惹事了呢。”

  庆郡王微微摇了摇头,笑着道:“还给他一顿臭骂,没想到,却是我这个当爷爷的,对其疏于关心了。”

  正说着,脸上青紫仍未消退的溥苣,低着头走了进来,小声道:“二爷爷,贝勒爷。”

  见溥苣进来,庆郡王正色道:“恩,昨日在醇亲王府的事,载洸已然跟我说了。今日,载洸是特来致歉的。”

  庆郡王指着溥苣,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又道:“你看看人家,小小年纪就如此知道礼数,你可得多学着点。”

  转头,庆郡王又堆满笑,对我道:“贤侄,不过是件小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又指着一旁的溥苣,道:“这小子,在外面总是惹是生非。打架斗殴更是经常事,我也懒得管他。”

  庆郡王略带玩笑道:“这次更是被一个女人给打了,真是够笨的。我看,得找几个身手好的下人,给他好好练练。”

  我站起身,说道:“大伯,昨日之事,全怪小侄管教不严,让府里出了如此恶奴。昨夜,我阿玛听闻此事,打了那恶奴五十庭仗,掌了她五十嘴巴,罚其清洁恭桶,以儆效尤。”

  又面露尴尬地道:“大伯,侄儿知道,如此惩戒,不足以弥补溥苣的创伤。但那恶奴说起来,还是宫里出来的。虽说,现在是府里大侧福晋的丫鬟,但还是要留几分情面的。”

  闻听此言,庆郡王先是一愣,转而笑道:“醇亲王能亲自惩戒于她,已是给了我莫大的面子。今日更是有贤侄登门致歉,我看,此事就此作罢,就此作罢。”

  我拱手道:“谢大伯,大伯真是宽宏大量。虽是如此说,但侄儿还是要当面对溥苣致歉的。”

  说着,我转身,郑重对溥苣道:“昨日之事深感抱歉,还望溥苣你能原谅。”

  还未待溥苣开口,庆郡王上前拉起我,道:“贤侄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溥苣由我来做主,对于昨日之事不再追究。”

  庆郡王笑盈盈地夸赞道:“贤侄小小年纪,就如此有礼数,真是年少可为,年少可为呀。”

  我不好意思地道:“谢谢大伯抬爱,来之前,我阿玛特意嘱咐我带来些礼品,还望大伯收下。”

  庆郡王点头,连口说道:“客气,醇亲王太客气了。”

  我接口,又道:“大伯,我与溥苣虽只有几面之缘,但已是好友。昨日他去我那里,我还说要请他吃凤梨来着,只可惜被那恶奴搅合了。”

  “今日,我特意带来了几个凤梨,让大伯和溥苣尝尝。”说着,冲宝来一摆手。宝来自是将准备好的盐水凤梨端来,摆在茶几上。

  庆郡王见此,高兴地道:“没想到,溥苣这小子还有这福分,能与贤侄交上朋友。既然你们是朋友了,还望日后你们多走动走动才好。”

  庆郡王看一眼在旁不敢言语的溥苣,又见正事已说完,场面却是有些尴尬。摸了摸胡子,道:“昨日,我在军机处吃了这凤梨,味道真是让人难以忘怀呀。今日,我再沾沾孙子的光。”

  说着,庆郡王起身,拿起罐盐水凤梨,道:“你们年轻人之间话题多,我老头子就不在这儿碍事了。独自一人去后堂,品尝凤梨了。你们多聊聊,多聊聊。”言罢,庆郡王竟拿着罐子走了。

  溥苣见庆郡王离开,好似活过来了一般,凑到我跟前,道:“贝勒爷,您怎么来了?二爷爷在这,我大气都不敢喘。走,走去我那聊。”说着,便拉着我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