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辽东有悍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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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大忠对于怎么和别的物种沟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既然惠清大和尚自告奋勇，那么刘大忠自然也不会反对了。

　　第二天一早，刘大忠带着一队少年军士，护送着兽人棺木，已经那三十几颗头颅，和辽东都司指挥佥事一齐前往辽阳，辽东都司的治所所在地。

　　刘大忠等人骑在马上，便出了草河堡，向西而去。

　　辽阳城在草河堡西边大约两百里，距离并不算太远，出了草河堡之后，便是绵延的山林和大片的荒地了。

　　这辽阳城以东是绵延的长白山区，以西便是后世著名的松嫩平原，松花江、辽河等河流蜿蜒而过，是后世著名的粮仓。只是现在的的松嫩平原还是蒙古人牧马之地，尽管蒙元已经被逐出中原，但是蒙古人还是占据了东起辽东，西至中亚的辽阔牧场，而说起来，占据了乌拉尔山脉到东欧波兰-立陶宛的辽阔区域的金帐汗国，理论上也还是由蒙古人统治的地区。而在漠北，蒙古本部区域，在燕王朱棣数次出兵扫荡之下，这黄金家族早已经不复当年之威，已经无法号召草原上诸多部族，洪武元年（1368）元顺帝妥欢贴睦尔弃大都北逃，两年后死于应昌（今内蒙古克什克腾旗达里诺尔西），子爱猷识理达腊继位，退到漠北，仍用大蒙古——大元国号。由于明朝的多次进攻和蒙古贵族内部的激烈斗争，其势力逐渐削弱，元顺帝后裔虽然仍被奉为正统，但汗权衰微，权臣势盛，爱猷识理达腊以后的四代大汗（脱古思帖木儿至坤帖木儿）都在内争中被杀。如今在这片区域，东部以阿鲁台为首的鞑靼东蒙古和以瓦剌部西蒙古贵族各自拥立北元汗裔为傀儡可汗，内部之间纷争不断，诸多蒙古部落处在一盘散沙的态势。

　　这辽东地广人稀，加上气候严寒，明朝开发起来也颇有难度。尽管明朝初年，政府采取移民屯田，并且十年免租免税的政策，这辽东人口增长得依旧缓慢。

　　在红巾军进入辽东之前，据史料记载，当时的辽东拥有人口大约有五十万人（定居的农耕人口），而经过多年战乱，辽东的农业基础破坏殆尽，许多在元朝迁徙到辽东的汉人或者逃入关内，或者逃亡到朝鲜，这辽东五十多万人，等到了明朝初年，辽东都司设立之时，仅剩六万不到。

　　不过随着辽东都司的设立，辽东都司辖区被的人口迅速回升，这主要是归功于辽东都司卫所建立之后的军事大移民。辽东都司管辖下，共有千户所127所，按照每千户1120人计算，那么辽东都司共有军士142240人，按照明处三丁垛一丁的远着，合家属426720人，当然了，实际中不可能如此的精确，但这几十年来，随着军屯的开坑和移民，在加上原本的土著人口。目前辽东的人口也渐渐恢复，目前至少已经超过五十万口。

　　不过这五十万人，洒在这辽东的土地上，也只是如溪流汇入大海，根本就无法完全把这辽东的土地开发出来。

　　好在沿着山脚，草河堡有一条通往辽阳城的道路，否者这一行人真的就只能一路踩过蛮荒了。

　　众人一路向西，这地势也渐渐平坦下来。

　　很快，山林便被草原所取代，齐腰深的牧草一望无际，让刘大忠的心里也开阔起来。

　　“这一片地要是开垦出来，足可养育百万之众啊。”刘大忠忍不住感叹道。

　　高家奴却连连摇摇头：“这一片荒原，确并不如表面这般平静，这荒原上，盐湖、沼泽密布，如果不熟悉的人走进去，很容易就陷入沼泽地里尸骨无存，想要把这荒地开发成良田，就得放干盐湖，填平沼泽，这岂是一家一户能够做到的。更何况，这草丛大荒之中，不知有多少盗匪纵横。想要把这大荒便良田，朝廷前期得投入多少钱粮，组织多少人力才行。”

　　刘大忠一愣：“这辽东还有盗匪？”

　　高家奴却是心底笑笑，这刘千户还是年轻：“如何没有，这辽东元末乃经过数番大战，这当地的百姓，要么逃难走了，要么便是捉去做了军丁，这剩下的，就是进了这大荒山林，落草为寇，打劫过往的商队。”

　　“都司何不出兵剿匪？”刘大忠问道。

　　“如何剿，这大荒之中渺无人烟，这盗匪只需往这大荒逃遁，纵有十万大军，又为之奈何。”

　　刘大忠心底也是赞同，这沼泽密布的大荒，确实是土匪们生存的乐土。想要彻底剿灭土匪，最好的办法便是把这北大荒变成北大仓，只要这大片的平原变成了良田，阡陌相连，村舍密布，这土匪的生存空间也就没有了。

　　只是这至少需要移民数百万，才能把这辽东的平原填满，至少以目前明朝政府的组织能力，这显然并不太现实。而且经过元末大乱，中原人口也有一定程度的损失，在中原还有可耕种的土地的情况下，没有多少人愿意移民到辽东这样的苦寒之地。

　　众人沉默，一路蒙头催马，顺着这大荒中商队走出的车辙印前行。

　　说匪见匪，前方斥候慌忙跑了过来。

　　“千户，前方发现有商队被劫，已无活口，财货皆无！”

　　刘大忠和高家奴对视一眼，这说起土匪，土匪就来了，这也太巧了。

　　两人翻身下马，走到队伍前头。

　　之间前方几具尸体横竖摆在路边，路口血迹已经干枯，看起来这案发已有一段时间。

　　刘大忠翻开一辆倒塌的马车，里面脂粉味扑鼻，还有几件女子的衣裳。

　　这是个载着一位少女的马车吧。

　　刘大忠再看了看周边，只是见到的都是男人的尸体。

　　这辆马车的主人将会遇到什么样的待遇也便可想而知了。

　　“这是一群悍匪！”高家奴是经历过元末乱世的人，乱世人命如草芥，这高家奴此时脸上一脸的平静。

　　而一群少年郎们早就已经怒不可遏，撺掇着刘大忠发兵剿匪。

　　刘大忠摇摇头，制止了这群热血上涌的少年们。

　　“如果是一般的匪徒，只索财货，极少杀人。”高家奴说道。

　　这辽东本就地广人稀，千里不见人烟，只是前往朝鲜贸易的商旅会时常路过。这土匪要是回回都是杀人夺财，这过往的商旅要么就绕道而行，要么便要拼命了。土匪也是求活，自然不会轻易和商队拼命。

　　刘大忠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点了点头，吩咐军士们把这尸体收敛了，埋在了路边。

　　这商队千里求财，却不幸把惜命丢在这辽东之地。

　　悲哉。

　　众人沉默，催马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