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别挡着大爷走路。”一个把头发染成黄色的初一少年走在放学的路上,不屑一顾的对走在前面的青年说,还一把手推开了那个青年。
“嗨,你怎么能这样呢?我怎么拦着你了?!路有那么宽,你为什么不走旁边呢?”渊委屈的说着。
“你管我个?!你算什么东西?我问你,臭寒酸,你信不信你爸爸我今天就给你躺在地上站不起来,啊?!”那黄头发的青年满目狰狞的看着渊,仿佛要动手一般。
“你看什么看呀?!你没看过你爸爸我呀?!打,给我打。”说罢了这些,黄头发的少年身旁两人就上脚了,直接朝着渊的肚子就踢去。
“妈的!你跟我狂什么?”边打边还叫道,而这件事情,就发生在学校的校门口,好多人都看在眼里,却没有一个同学敢上来帮忙。
“干什么?干什么?”只见学校门口的保安怒目而视,提着警用的棍子便冲上来呵斥道。
“你算老几呀?呵呵。臭看门的,你信不信我叫人来把你打死在这。”那黄头发的少年对保安也呵斥道。
“你还叫人来打我!你叫呀!你叫一个试试!今天我就先把你打死在这里!”保安愤怒的说道。说完这句话,保安就把棍子朝那学生身上挥来。
“快跑出去叫人!”那黄头发的青年对身旁的小跟班说道。还不到两分钟,门口黑压压一群人往学校里走来。走在前面的人看见那个保安正在追着黄头发的青年打,一群人连忙冲上去救黄头发的少年,保安见状,一时慌乱了手脚。哪里又来得及反应,一群人上去就把保安放倒在地上,就打了起来。
周围的人全看在眼里,没有一个人肯上去帮忙。
警车的响声急促的响了起来,在那个保安被按在地上施暴两分钟以后。
“快走快走,警察来了。”这群施暴者中的一个女人说道。这个女人与其说是女人,还不如就说是一个穿着成熟的女孩。在这所本不安静的小县城里,其实教育的水平并不是太高,初中有很多女孩在缺乏父母更多的家庭教育之时,更多的是寻求社会上的小混混的帮助,有些还甚至贡献出身体,以此作为交易的筹码。而这个参与斗殴的女孩,好像还是本校的在读生。
人做鸟散,纷纷的往学校门口的两条小路,分做两波,跑散开去,而其中有一条小路,也连接着林勋与那个抢劫的人战斗的小巷。
“快跑快跑!快走。”那些人呼喊着以极快的速度朝两条小道奔走。
“站住,别跑,别动,不然就开枪了。”警察厉声呵斥着,一边追着那些施暴的人群。
周围的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全部变成了黑暗,没有人来扶起渊,渊满身伤痕的坐在地上,他的头皮已经出血,脸上满是淤青,手捂着肚子,好像实在疼痛难忍。
那保安依然躺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在打斗的过程中被人用刀子捅过,身旁留起许多血来。
“叔……叔叔……叔叔……”渊的眼睛里瞬间被眼泪就打湿了,事实上,这个躺在地上的人就是渊的叔叔。
“叔叔,叔叔。”渊快速的哭着,朝向叔叔的方向,挺着腹部的剧痛,慢慢的挪动过去。
也不知道谁叫了救护车,在警察开始追起那些聚众斗殴的人群后三分钟,救护车就开来了学校门口,直接走进了学校的大门,将救护车停在渊的叔叔的旁边。
“救救救救,救救我叔叔。救救他,求求你们。”渊跪着,哭泣着。
“快快快,采取急救措施。……”其中一个医生呼喊着。
渊也实在撑不住了。他眼中的天空从蓝色慢慢的开始被垂下的眼皮覆盖,变成了灰,彻底失去了颜色。
渊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隐隐约约的,他仿佛听见了“同学,同学,坚持住呀……”
一切又回归于黑暗。没有了声音,没有了光芒。
…………
“渊,你醒过来了?”渊的妈妈说道。只见渊的妈妈穿着极为普通,脸上的憔悴也毫无保留的表现了出来。渊的妈妈其实很辛苦,早在很多年前,渊的爸爸在一次建房的过程中因为意外,那个大货车在运输砖块的时候不慎倒了下来,将渊的爸爸死死的压在了冰冷的砖块下面。因为渊的父母并没有许多暗地里的关系,这次事故,房地产的老板给了律师一些钱,仅仅三四万块钱,就让律师的立场完全发生了180度的转变,这里找理由,那里找理由来逃脱这场事故。
最后赔偿金只有7万块钱。
这场官司下来以后,律师和这里的老板在饭店喝起了酒,在夜店里放肆着自己的荷尔蒙。
自从渊的爸爸走后,渊就只剩妈妈一个人了,渊是家里唯一的独生子,为了维护渊的学业,渊的妈妈不得不去工地上继续给人工作,一天下来赚不了多少钱,却满脸土灰。一天的工作彻底完了以后,渊的妈妈总会换一身衣服,好好的睡上一觉,但家里总共是渊的妈妈的衣服的,就只有两套。今天晚上穿上明天的衣服,把今天的衣服换洗下来,就放在屋外的铁线上晾晒。
天气要是特别好还罢,如若不好,渊的妈妈只能穿着湿的衣服去工地上。
渊的叔叔实在看不下去这娘俩这般的辛苦,虽然没有太多的能力,却总是每个星期给渊的家里送去几道肉菜。或者有时候,在学校里给渊一点点的钱,虽然这些钱还没班上同学的零花钱多,但是渊都还是小心翼翼的替叔叔保管着。因为他和叔叔商量好,要给妈妈存钱买一套衣服。
“哈哈哈哈,好孩子呀。”渊的叔叔摸着渊的头笑嘻嘻的说道。
“嗯嗯,只要坚持,就一定可以成功的。”林勋笑嘻嘻的对叔叔说道。
而如今呢,叔叔走了。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是脑溢血,脑部遭到重创,而且身上有两处致命的刀伤。
叔叔不可能回来了,永远的离开了他们。
“妈妈,我没事。”渊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给妈妈回答。
“你醒过来就好,妈妈听说你在学校里被人打了,连忙丢下手头的工作,就跑来医院看你,哈哈,你没事,妈开心。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渊的妈妈哭着说道。
“妈,我没事,不用担心。”
“渊的妈妈吗?麻烦你出来一下。”医生站在门口对渊的妈妈说道。
“你们母女俩已经在我们医院住了快接近一个星期了,现在渊的身体呢也有所好转,因为药物经费方面的问题,还麻烦你们尽快的凑出药费来补齐吧,我们院长说,如果这个星期的星期天,就是明天,如果还不能拿出医药费的话,就只能把渊的治疗中止,你们就回去吧,我们也会请律师去你们的家庭为这笔医药费做后续恩交代的。”
“医生,不是,求求你,求求你们。我的孩子才醒过来,我想把他治疗好。麻烦你们救救他,我会明天想尽一切办法凑一笔钱来的。我一定会凑钱来的……”
渊在病房里,隐隐约约听懂了妈妈和医生的对话,脸颊上留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