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小红娘之从相思到苦情 第16章
作者:淮水之南的小说      更新:2018-06-20

  “没错,按当家的遗嘱定的办!”下面一个人说。

  “不对,王权家原来怎么办现在就怎么办!不能因为当家的遗嘱就改了。”又一个人说。

  “既定方针就是指当家的定下的方针。”

  “不对,指的是王权家原来的方针!”

  下面又吵起来。我看了一眼费管家。

  “你下去吧。”费管家说。

  他知道,我说这话也是为了哪边都不得罪。

  得了台阶下的我还不赶紧溜啊。不能走下去,万一又被拉住。所以从沿着屋檐下的走廊开溜。

  不过如果被继续追问的话,我想我会说:你们去问王权富贵,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对了,王权富贵呢?怎么不见他?

  我现在该干什么呢?王权家那些人都在大院吵架,其他地方显得挺大的,又没人。

  走着走着,昨天那个鸟变的侍女从房间走出来然后飞走了。

  “等一下,那个……”我想了想她的名字:“小翠。”

  “找我什么事?”她在半空中说。

  “你现在有空吗?”

  “有空啊,怎么了?”

  “我想问点问题,你可以解答一下吗?”我说。

  她飞下来,说:“什么问题?”

  “怎么看一个动物或者植物是不是妖变的?”

  在这个世界,得知道这个,不然哪天去打猎把妖给当普通动物打了。

  “你是新来的道士?”她问我。

  “不是,我是即将上任的——基层工作者。”

  “啊?”她样子明显是听不懂。

  “打杂的下人,行了吧。”

  她捂着嘴强忍着不笑。

  “笑吧,没事,不用那么拘谨。”我说。

  “哈哈哈,一个下人被你说得那么复杂,我还当什么我没听说过的工作。”

  她还在笑,估计这个梗她能记好几天。

  “哈哈哈……咳咳咳,不好意思,咳咳……”笑到岔气了。

  头有点大,不知道哪里有水,给她倒一杯。

  “看什么呢?东张西望的。”

  “我看哪里有水,给你倒一杯。”我说。

  “不用了,我现在缓过来了,哈哈……”她用手抚摸气管位置顺了顺气。

  “你想知道怎么看妖与普通动植物区别对吧。”小翠说。

  “嗯。”

  “看他们身上有没有妖力就行了。”

  “那怎样才能看到?”我问。

  “想学啊?”

  “当然想学。”

  “那就拜我为师,先给为师磕三个响头。”她笑着说。

  拜师没问题,磕头?我内心很抗拒。

  “很为难吗?”她笑着说。也看得出,她刚才说的是玩笑话,她应该本来就不打算收我为徒吧。

  “对不起,能不能换其他拜师方式?”我问。

  “要学,找那些道士啊,他们比我更会教人。而且,拜一个妖精为师,影响不好。”

  “你为什么不离开呢?很多妖精解除封印后都离开了。”

  “我……”她眉头紧锁,似乎心事重重。

  “不想说就不说了,对了你叫小翠是吧,你全名是什么?”我问。

  “萧玉翠,公子还有其他问题吗?”

  “你是什么鸟?我是说,你变的是哪个品种的鸟?”

  “山雀,银喉长尾山雀。”

  那么长一条名字,记不住,知道是山雀就行了。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叫什么名字呢?”我问,因为一般情况下,我问别人名字,别人都会反问。

  “公子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爱多问。”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表情变得那么认真了。

  我说了我的名字,然后说:“那个,你如果有事,我们就不聊了吧。”

  “现在挺闲的,没什么事。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了,没了,我四处逛逛。”我看她表情好像真有事,所以还是不打扰了。

  我到处瞎逛,熟悉王权府的布局。怎么见到的都是女的?我记得看漫画时王权府基本清一色的男的。

  有个洗菜的大妈,我过去打招呼,想想,直接叫大妈或者大娘的话似乎很不礼貌,阿姨?有点显老,叫美女?说不出口,叫大姐吧,我说:“大姐好。”

  大妈说:“啊?叫我?找我什么事吗?”

  “为什么那么多女的在干活,男的呢?没有男的下人吗?”我蹲下来。

  “有,不过很少,活基本都是我们这女的做了。粗重活就让收的妖精做了。”

  “在外面没听说王权府有那么多女的,怎么现在看到这么多女的?”

  “哎呀,我们这些女让外人知道那么多干啥?我呀,好好做活,做好自己的分内事,让自己的男人出门的时候放心就行了”

  “男人?你们都是道长们的妻子吗?”

  “不全是,你看那个是卖身葬父时被我们这的道长碰到,出手相助的。”她指了一个在洗衣服的女的,“还有,那个是一个道长的未婚妻,她还没过门她男人就在一次出差时死了,这不在守寡啊,哎。”她指了个目光呆滞,许久才搓一下衣服的女的,“那个是全家被妖怪杀死,被发现,然后带回来的。”她又指了个拿着盆子经过的女子,。

  “我怎么都没听说过王权府有那么多女的?”我说。

  “谁闲着没事打听我们这些下人干嘛?”

  还有多少人像她们这样默默无闻的底层人物?又有多少人在那些光鲜亮丽的背影后,默默付出呢?默默无闻,无人问津。我是什么位置呢?我好像也是其中一员。

  “小伙子,小伙子?”大妈在我眼前晃手。

  “哦,哦,不好意思。”

  我又走神了,那大妈怎么好像看到猪头似的看着我笑?

  “小伙子,你是不是喜欢那女的?”她目光看着另一个路过的女的。

  我非常惊讶,她怎么会这样想,急忙辩解说:“当然不是,我才刚见她第一面,怎么会喜欢呢?”

  “别害羞,我都快六十了,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不会看错的,你刚才盯着她那么久,眼睛都不眨一下,来,告诉大娘,你看上她哪一点了?”她笑得咧开了嘴。

  我说:“不好意思,你弄错了,我想东西想入神了,我根本就没看她。”

  大娘看了看周围,凑近我耳边,压低声音说:“想着抱入洞房不是?大娘我也年轻过,我知道你们年轻人脸皮薄……”

  “不好意思,你真弄错了,我觉得你吃的盐一定是假冒伪劣的私盐,告辞。”我赶紧起来马不停蹄跑了。

  “哎!小伙子!你还没说你名字啊!你住哪?”她在后面喊。

  这大妈的脑子有病吧?哪来那么奇葩的想法。等等,这一个月我好像天天都在跑路?老天爷成心玩我吧。

  看到府内一群道士走着,好像开完会了。

  “弱鸡,在等谁啊?”王权轻的声音。

  “没等谁,你们开会商量好了?”

  “嗯,商量好了。”

  “还是分了吗?”

  “你也听说了,王权分家,内地为王,边塞为权。”

  “你是哪家啊?”

  “权家。”

  “权家,那你名字是不是改成权轻?”

  “嗯。”

  “卫高权轻,不太配啊。”我自言自语。

  “什么位高权轻?”

  “没啥,王权府怎么办?拆成两半?”

  “改成王府,权家在边塞有几个地方可以住。”

  “边塞?是不是之前那间破屋?”

  “当然不是,那种屋子怎么能住人?”

  “那还好,对了,我的工作怎么样了?”

  “你想随我到边塞,还是留在王权……王府。”

  “小伙子,你在这啊,原来你是跟王权轻的弟子啊,别害羞,我跟她说你了,她说要见你一下……”那个大妈不知从哪冒出来。

  “这个大娘分在哪家?”我问。

  “她,我想想,她是分在权家的。”王权轻,不对,应该是权轻说。

  “那我留在王府了,我还有事,道长回见啦——”赶紧溜。

  估计那个八婆做完家务没事干,闲得蛋疼吧。

  逛到王权家的花园,长着青苔的假山,一个小亭子,亭子被人占了,四五人在下象棋。

  周围有树,对了,可以看看吊过王权富贵那棵树在哪。

  一路寻踪,走到花园边,地上的草逐渐没了,变成了泥地。

  找到了,就是这棵树。

  那岔出来的树枝有多高呢?我走到树枝正下面,仰望,举起右手,明显够不着。高度,大概有两个到三个我的身高加起来吧。

  蹲下,使劲往上跳,伸左手,完全够不着,还有十万八千里远。

  “弱鸡,想上去啊?”王权谷的声音。

  我回过头,她在我背后。

  “没有,我在看看有多高。”

  “你这样跳,是跳不上去的。”她走到树边,灵活地爬上去,然后翘着腿坐在树干上。

  “来,爬上来。”她在树上说。

  “我不会爬树。”我说。

  “试试嘛。”

  我走到树干边,双手抱着树,双腿,怎么放?夹着树干。然后往上爬,离地不过五十厘米就滑轮下去了。

  “你手劲怎么那么小?”王权谷从树上跃下来。

  “嗯。”

  “嗯什么?我带你上去。”

  她揪住我的后衣领,跳上去。

  我坐在那根岔出来的树枝上靠近树干这边,我慢慢挪过另一边,俯视地面。王权富贵曾经在这个位置被吊着打。

  “看什么呢?小心摔下去。”

  “王权富贵还在王权府吗?”我问。

  “没有,不知又跟那只蟑螂跑哪去了。”

  “东方月初啊,他现在是不是一气道盟盟主了。”

  “是啊,本来应该是王权富贵当的,但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个东方月初,然后富贵居然跟他一起混,连盟主都不跟他争,直接退出竞争了。”

  “是吗?”

  “弱鸡,你关心这个干嘛?”

  “我想,我一辈子都当不上一气道盟盟主。”

  “哎呀,不要那么没志气,虽然你现在只是个下人,不过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啦,万一实现了呢?”

  听得出,安慰话。

  “王权分家,你在王家还是权家?”我问。

  “权家。”

  “权谷?”我只想到全谷饼。

  “哎呀,别叫得那么亲嘛,我有男朋友了。”

  “我们坐那么近,他不会打我吧。”我忽然发现我跟权谷基本肩并肩坐着,我赶紧又向外挪了挪,树枝摇摇晃晃的。

  “小心别把我晃下去。”她抱怨地说。

  我跟她保持着一定距离。

  “哎呀,怕什么,人家男朋友可明事理啦。”她说。

  “你男朋友是哪里人?”我问。

  “他是一位西域来的美男子。”

  美男子?西域?

  “不会是颜如玉吧。”我问。

  “颜如玉是谁?”

  “不是就好。”

  “为什么不是就好?颜如玉是谁啊?”

  “你有没有听说过千面铁掌颜如玉的事?”

  “没听说过。”

  “我感觉这里很不安全,我还是先下去吧。”我感觉树枝摇摇晃晃的,迟早得掉下去。然鹅,我该怎么下去?跳下去?不摔残才怪。顺着树干滑下去吧。

  “借过一下。”我快挪到权谷旁边时说。

  她一跃,跳到另一根树枝上。

  我抱着树干,滑下去。手掌一阵刺痛,放手,屁股重重摔地上。

  “哎呀。”我坐地上完全动不了。看看手掌,通红通红的,还有些木皮屑插在手掌上。

  “弱鸡,没事吧?”权谷跳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痛感缓和了点。我说:“没事。”然后用指甲慢慢拔出手上的木屑,手掌火辣辣地疼啊。

  “妹儿,干啥呢?”王权屏过来。现在应该叫权屏了,全屏?

  我想到看视频时的全屏模式。

  “他从树上摔下来,不知有没有事。”

  “这么点高度能有什么事?收拾东西,明天就走。”语气很冷,完全没有之前玩的时候那种欢笑的语气。

  “这么快吗?”权谷说。

  “不快了。”权屏走了。

  “你姐好像很不开心。”我说。

  “她要和男朋友分开,当然不高兴。”

  “和男朋友分开?她男朋友在哪啊?”

  “就在本地,山下城里人。”

  “你男朋友呢?西域人?你去边塞不是也离你男朋友很远吗?”

  “没有啊,我们去的是西部边塞,所以我可以一直和我男朋友一起啊。”

  “那你不是很开心?”

  “是呀是呀。”一副花痴脸。

  手上那么多木刺?不行,我得回去慢慢挑。

  “我先回去了。”我说。

  她还是一脸花痴在想她男朋友。

  我发现我现在走路居然一瘸一拐的,屁股,腿,手,都在疼。

  哪里找药呢?我见门外人来人往,就走出房门,叫住一个人问。

  “大哥,问个事。”

  “什么事?”

  “受伤了去哪里包扎伤口啊?”

  “小伤的话,每个房间都有个药箱,大伤的话,后门那都是王权府的大夫,可以去找他们。”

  “多谢大哥。”

  回到房里,药箱在哪?环顾房内,贴墙有张桌子,上面摆着有几个箱子,过去打开一个,一盒针线和碎布,又打开了另一个,是这个了,拿了瓶写着跌打酒的瓶子擦身上,又拿了根针,然后坐椅子上慢慢挑木刺。

  有人敲门。

  “门没锁,请进。”

  权轻带了个中年男子过来,看他鼻子到嘴巴的两条发令纹很深了。

  “这位是王总管。”权轻说。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人?”王总管说。

  “是啊,他身子骨弱,你给他安排点不用费力的活吧。”

  “行,小伙子,会干什么?”王管家问我。

  “洗衣服做饭扫地搞卫生。”

  “都是女子干的活啊,还有吗?”

  我会微积分、高数、英语,然而我总不能对古人说我可以教你英语吧。

  “啥也不会啊?这就难办了,我得回去看看,明天再给你安排吧。”

  “多谢王管家。”我说。

  “小轻啊,你明天就走对吗?时间那么赶?”

  “哎,不早了。”

  他们两个边聊边走,顺手带上门。

  “慢走不送。”我随口说一声。

  关上门怎么那么暗?看不到手掌上的刺了。然后我坐椅子继续挑刺,感觉还是太暗了点,把椅子挪进点门。

  算了,我还是去门边吧,那里阳光好。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有人敲门。

  “哪位?”我问。

  “公子,是我。”

  是我,鬼知道你是谁,也不说名字,我极不情愿地起来开门。

  “是你?”昨天看到那个大娘认为我喜欢的那个女的。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的?”

  “王大娘向王权轻道长问的。”

  “什么事?”我问。

  “王大娘都跟我说了,我想我得来解释下。”

  “王大娘?昨天那个洗菜的大妈?他跟你说什么了?”

  “公子的心意我明白。”

  “别听她胡说,这种人听风是雨,捕风捉影地脑补一些无中生有的事情,我对你没任何想法,要不是那大娘非跟我说我都没看见你,所以都是误会,误会,知道吗?”我说。

  “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她说。

  “这样最好,本来就是误会。”我说。

  “公子,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

  不对啊,那大娘什么意思?不知道她有喜欢的人了?我抬头,看了眼正想走的女的。很漂亮啊,扎着根马尾辫,皮肤白皙白皙的。她长得挺漂亮。不对,她长得漂亮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啊?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我问。

  “权凌。”她说。

  “哦。”

  “我男朋友是一气道盟捉妖队队长,律弋,三十五岁,最年轻的总队长之一。”

  “你几岁了?”我问。估计她有二十几岁。

  “十七。”

  我差点喷饭,还好嘴里没东西。三十五娶个十七岁的姑娘,算古人十五岁结婚生孩子,这女的都可以当他女儿了。她说她有男朋友,应该是叫我死心的意思,这样最好,本来就是被那大妈忽悠过来的。反正我从来没想过跟她有什么交集,这样最好,省的我还要想办法解释。

  “公子还有事吗?”她说。

  “没事,你走吧。”

  终于走了,如释重负,解决了一个误会,回去补觉。

  还没睡着,又有人使劲拍门。

  “是谁啊!”我躺床上翻个身,继续睡。

  “我!”

  “我是谁?”我说。

  “弱鸡。”

  “王权谷?”我起身开门,见她背个包,左拿着把剑,右手抛着苹果玩。

  “你要走了?”

  “是啊。”

  “走之前专门来看我?”

  “当然不是,王权轻要走了,你怎么都不来送送?他怎么说也算你半个师傅。”

  大家都还没适应改了之后的名字,都还是称王权。

  “哦,我都没想到这层。”

  “不用多说了,快来吧。”

  “我得换身衣服。”我说。

  “那我在大门口等你。”

  我到门口时,车队已经备好准备出发了。

  权谷和权屏坐马车上,权谷在抛苹果玩,权屏在看车窗外。权谷拉开车帘看到我。

  “弱鸡,你终于来了。”权谷说。

  “王权轻道长呢?”我说。

  “那呢。”

  我走过去,权轻骑着匹马。

  “有什么事吗?”权轻问。

  “特地来送送你,我也没钱买什么礼物,只能送祝福了,祝你一路顺风。”

  “那就谢过了。”权轻抱拳,然后放下手,说:“王总管很好说话,工作如果不适合你,尽管说,不过你也不要挑三拣四。”

  “明白,我也不是那种人。”

  “要走了,你跟师妹道个别吧。”

  前头部队已经开始走了。

  我又回到权谷和权屏轿子前。

  权谷还在抛苹果玩,权屏闷闷不乐。

  “弱鸡,跟师兄道别了?”权轻说。

  “嗯,也祝你们一路顺风。”

  “你有没有什么送我们啊?”权谷说。

  大妈忽然冒出来,动手动脚的,说:“小伙子你在这啊,怎么样?怎么样?你跟……”

  我把权谷的苹果抢过来,塞大妈嘴里。

  “那女的早就有有男朋友了,所以你不要自作聪明乱点鸳鸯了,明白不。”我说。

  大妈点了点头。

  “这个送你。”我对权谷说,然后把大妈推给她。

  “啥?”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现在送个宝给你哦。”我说完,扭头就走。

  走不远,回过头看,都走了,前头一堆人骑着马,中间许多轿子摇摇晃晃地抬着,最后就是一些步行的人,还抬着、扛着、背着各种箱子包裹那个大妈也在其中。

  世界终于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