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天下 0236:你确定没伤着脑子?
作者:慕容姑娘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众人围住之时,穆诚始终未露乔家功法,哪怕假的银面修罗一剑朝心脏而来,他依旧以拳法相对。

  心脏之处乃虚招,那人所攻之处,瞬间转到脖子,只需再近一寸,便能割断他的喉咙。

  穆诚险险避开,同时一拳轰出。

  只听得一声划拉声响,小臂被长剑划破,霎时艳红血液湿了衣袖。

  受了伤,穆诚眸中透出森然的寒意,双手往后一探,便是两个惊天雷丢了出去。

  “雷火门暗器!”

  黑衣人中,一人惊呼出口。

  两个惊天雷丢出,围攻之人顿时四散,怎奈有人躲避不及,被炸得断手断脚。

  惊天雷威力之大,惊动了远处守卫。穆诚身形一闪,消失无踪……

  楚月泽在林中练拳,楚慈拿根树枝练了一套剑法之后,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隐瞒宋文倾的只有两件事,一是救下穆诚,二是穿越之事。

  穿越之事,她总要寻机会说的。可救穆诚之事,走到这一步,已是不能再提。

  不能再提,说到底,还是对宋文倾有所保留。这份保留,就像她此时还不能提穿越之事一般。心中最深之处的秘密,每次到嘴边都会被卡回去,好像知道有些事说出来之后,就会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般。

  楚慈也想不明白,宋文倾为何会直接教她乔家最厉害的剑法?没有内力相辅相成,就算是练会了,还不如她的近身搏斗来得实在。

  楚慈思来想去想了许多,想得心里头不太平静。

  “姐,我们来练练手。”楚月泽以袖抹了额头的汗,笑嘻嘻的跑过来说道:“姐,你瞧瞧我可是进步了?”

  楚慈看着他得瑟模样,想了想,说道:“刚练过剑,累得很,晚上练剑的时候再与你练手。”

  “哎。”楚月泽脆生生的应着。想了想,问道:“姐,卓玉涵过了年就去衙门里办差了,你说我能不能与他一起进衙门啊?”

  “他练了多久的功夫了?”

  楚慈问这么一句,楚月泽就皱了皱鼻子,“身经百战又不是死搬死练的。身经百战得上了战场才有的。”

  哟,如今都懂得以事实相辨了?

  楚慈好笑,树枝轻拍到他腰上,说道:“上阵杀敌可不能临阵脱逃。断手断脚,死人掉脑袋是免不得的。每一次上战场都是一次生死考验,不能上了战场怂了,丢下战友自个儿跑了。所以,没有真本事,就不要想当英雄。”

  “姐,你能不吓我吗?”楚月泽不满说道。

  “吓你?你当打仗是过家家,走过去说‘哎,我们来比划比划,你输了就带着兵哪儿来滚哪儿去。’?”

  楚慈这一问,楚月泽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严重的鄙视。瞪了她一眼,不满的哼了一声,一转身,继续练拳,表示不理她了。

  楚慈失笑,站直了说道:“累了,我先回去了。”

  今儿个宋大夫不在,没开铺子……好吧,其实是她心里想不明白,任性了一回,没开铺子。

  楚慈回去了,楚月泽这才停了下来,双手抱着竹子,一阵的摇晃,“姐啊,我的亲姐,你就不能鼓励鼓励我啊!你以为这么吓我,我就怕了吗?”

  好吧,其实他还是怕的。他害怕断手断脚,更害怕掉脑袋。

  所以,好好练功!一定要好好练功!

  远处的宅院之中,黎睿缓缓的擦拭着手中长剑。

  没想到,那姐弟二人有到竹林练功的习惯。想到楚慈对楚月泽说的话,想到楚月泽在武馆学功夫,想到楚月泽欲到衙门里办差,黎睿手上的动作一顿,眸光一闪。

  东明修立于一旁默不作声,只是看着高过院墙的竹子若有所思。

  白绮琴带着丫鬟而来,柔声说道:“表兄,我泡了从家乡带来的瓜片,你们尝尝。”

  今日黎睿到东明修的府上作客,白绮琴事事亲力亲为,就连泡茶都用了十二分的心思。

  东明修与黎睿相视一眼,默契的上前,将人引出了练武的院子。

  打水洗了一身的汗,楚慈干脆穿上一身短装凉快凉快。靠门的矮塌之上,是刚换下的一身衣裳。

  抽了门闩,楚慈准备出去先烧水蒸饺子;想了想,又折回来把衣裳装桶里,想先拿出去泡着。

  刚把衣裳放到小桶里,还没来得及转身,房门便是一开一合,一人似鬼般闪身进来。

  那人动作迅速,同时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儿。楚慈转身,只见那人手臂染血,面色微寒。

  “进别人房间之前,你是不是该先敲门?”楚慈挑眉,声音平平的问着。

  穆诚坐到塌上,掀起了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伤,冷冰冰的说道:“我遇到他了。”

  他?谁?

  他这说的不明不白的,楚慈表示理解不了。穆诚见她居然这么没默契,又是冷冰冰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假扮银面修罗那人。今日他来试探我了。”

  “哦。”楚慈平静的应了一声。

  这跟她好像没多大关系吧?

  哦?就这样?她就这点儿反应?她就这么不上心?

  穆诚心里头不痛快了。手一伸,说道:“给我上药,我与你说说其中之事。”

  “我又不想知道。”楚慈笑了一声,提起桶就要出去。“我想了想,你的事,我知道的越少越好。”

  穆诚心中‘嘿’了一声,手一伸便去拦她。

  受伤的手撩了袖子,这么一贴,血直接就沾到了楚慈的腹部。

  穆诚也是一时不痛快就这么做了,当手臂与她腹部贴着时,不知怎的脑子一抽,伸直的掌竟是弯曲而握,就那么自然的握着了她的腰身。

  楚慈面色一沉,一抬手就给他拍了过去。那人顿时回神,抬手相挡,说道:“宋文倾直接教你最难的剑法,你不觉得奇怪吗?”

  他这话说的极快,快到就似脱口秀节目中播报赞助的绕舌主持。

  楚慈不语,穆诚继续冷脸说道:“他教你剑法,难道不是试探于你?就连东明修都怀疑真正的银面修罗没死,次次派人试探于我。你觉得宋文倾不怀疑吗?正所谓‘无风不起浪’,乔锦骞与高顺帝都怀疑是你救了银面修罗,难道他就没有疑惑吗?”

  楚慈就这么看着穆诚。

  此时的他有些狼狈,衣裳被划了几道口子,就连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些乱。平日里冰冷的面容,此时看起来更显冷酷。他说话的语速频繁的快,好似在掩饰着什么,又好似在恼火着什么。

  楚慈沉默,穆诚想了许久,终是将心中的话道了出来,“楚月慈,若我说宋文倾一直以来都是装的,你信吗?若我说,假扮我的就是他,你信吗?”

  信吗?楚慈看了他一眼,“你确定没伤着脑子?”

  问话间,拉了他干净的袖子,将腹部的血擦干净了,这才拿起床上放着的干净衣裳穿上。

  穆诚那叫一个恼火,声音越寒的说道:“别忘了我与你说过的,如今会这套剑法的数不出第四人!而今日伤我的就是这套剑法!”

  “你还说过教这套剑法的师父不知所踪。”楚慈更愿意相信,这世上还有人会这套剑法。

  完全没办法交流,穆诚心里头烦躁的很。

  这份烦躁中,瞧着床前穿着衣裳的人,又觉得有些异样。

  纤腰一握,细腿修长。看着床前那人面色淡然的穿着衣裳时,穆诚垂了眸子,不由的喉头滑动。

  身上有些发烫,心里头有些慌乱,脑子里竟是不合时宜的想着一个问题:她习惯穿短装,那她在宋文倾跟前是否也这般穿过?

  想着宋文倾坐在床上,双眼放光的看着她穿着短装睡在矮塌上的情形,穆诚心里头又烦躁了。

  方才升起的那点慌乱也被这份烦躁给替代。以至于楚慈转身之时,就看到他一副阴沉的面容。

  他这副面容,令楚慈心中也是一沉。她不是没想到他点出的问题,只是,她不相信宋文倾是装的。因为,宋文倾完全没机会装。

  邰正源性子淡漠,若宋文倾是健康的,他没理由帮着隐瞒。河边那夜,邰正源更不可能对她说宋文倾中毒之事。

  还有高顺帝。高顺帝肯定是派了心腹给宋文倾看诊,若宋文倾是装的,如何能瞒得过去?

  所以,穆诚的假设完全不成立。

  只是,她也想不明白,宋文倾教她乔家最难学的剑法,是出于怎样的心思?

  二人之间沉默得有些可怕。就在这份沉默之中,穆诚一声冷哼,说道:“这般相信他,你是在叶府立足了?你不过是个睡塌的命,你以为他能什么都让你知道?”

  这话问的很犀利,听起来,就似在嘲讽她不过是一个医女的身份罢了。

  楚慈看着坐在塌上的人,认真说道:“我睡的床。”

  说罢,指着那铺着软垫的大床,说道:“我是睡在这上面的!”

  “哼。”鼻中一声冷哼,穆诚说道:“他惯是会装,让你睡床,他睡了塌,你便是这般容易被骗!”

  “不。”楚慈摇头,甚是认真的说道:“我和他都睡床!睡在一起!那塌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