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双神加护

　　“原来是你认识的人吗？凛酱。”

　　解除了战意的封兽鵺，将远坂凛放在了地上，准备把她交给那个被她叫作雁夜叔叔的男人。

　　其实照封兽鵺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很大可能是再逗逗那个白发男子，但是被幼小的远坂凛如此对待过以后，她却仿佛失去了开玩笑的性质，在一瞬间就变得成熟了起来。

　　不过，封兽鵺却发现，远坂凛并没有过去的意思，她依然紧紧地拽着自己的手。

　　“雁夜叔叔……”看着那恐怖的面容，远坂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想靠近这个往日里对自己呵护无比的雁夜叔叔了，不是因为他的外表，而是因为，她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好像不再是雁夜叔叔了，“真的是你……吗？你……怎么……”

　　受限于知识和发育的不完善，孩子们的判断力是非常有限的，但是相应的，没有掺杂太多世俗之物，他们的感觉也十分天然而纯净，而这种天然和纯净，往往代表着某种意义上的正确……

　　“没事的！没事的！小凛，我真的是你的雁夜叔叔！”

　　见到远坂凛的反应，间桐雁夜顿时紧张了起来，他摸了摸自己几近坏死的左脸，连忙把背后的兜帽拉上，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来，小凛，叔叔送你回妈妈那里，没事的，别害怕，叔叔只是因为学习了魔术才会变成这样的，真的没有事。”

　　如果间桐雁夜能够活到十年后，再想起此时的场景时，他就会发现，他犯下了一生中，最大的一个错误……

　　“学习魔术！？”

　　封兽鵺感觉远坂凛抓着自己手掌的小手一紧，然后便听到了小萝莉那带上了怒意的声音。

　　“雁夜叔叔为什么会开始学习魔术！是因为圣杯战争吗？你也想打败爸爸，夺走圣杯吗？”

　　间桐雁夜并不知道，比起那个在间桐家经受了一年折磨的小樱，一直在远坂时臣的指导下系统性地学习魔术的远坂凛，对圣杯战争的了解，绝对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而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在她面前提起任何与魔术有关的事情，都会被联想到圣杯战争上。

　　本来吧，如果雁夜能够克制一点，稍微撒个小谎说自己不会与远坂时臣为敌，年纪尚小的远坂凛也就不会再怼他了，可夺妻之恨、送女之仇结合在一起，再加上间桐雁夜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良善之辈，他心里的憎恨一下子就超出了可以抑制的范围。

　　于是，听到远坂凛提起远坂时臣以后，雁夜还是说出了那句已经成为了传奇的台词。

　　“都是时臣的错！！！”

　　“要不是他为了那种可笑的理由，把小樱送出去给间桐家，小樱又怎么会经受那么多折磨，又怎么会那么痛苦，事情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一定要打倒他，我会证明他的错误，然后……然后我会将圣杯交给我父亲，换回小樱……小凛，我会带着小樱，接上你和你的母亲，我们一起去找一个平静的地方，过最安稳的生活。”

　　间桐雁夜的神色不断变化，憎恨、愤怒、柔情、关怀、憧憬，这许多的表情连续下来，让他看起来十分的诡异和令人害怕。

　　远坂凛惊呆了，从雁夜那冲动的话语中，她只听到了两件事，小樱正在被折磨，雁夜叔叔要杀死自己的爸爸。

　　面对这残酷的事实，即使远坂凛比同龄的孩子要早熟得多，也不禁双腿一软，马上就要瘫倒在地。

　　见状，封兽鵺连忙将远坂凛整个抱了起来，然后右手的三叉戟指向了间桐雁夜，“我还以为你是她的什么人，原来你要杀了她父亲！”

　　对内情完全不了解的封兽鵺，只知道这个叫做雁夜的人，极有可能会变成凛酱的杀父仇人，自然不可能再把远坂凛交给他了。

　　间桐雁夜的神色几度变化，但最终还是回到了仇恨之上。

　　“我不管你是哪里跑出来的魔术师……或者使魔什么的，现在马上把小凛交给我，然后滚出这个城市。”

　　封兽鵺简直要被气笑了，她还真没见过几个敢对大妖怪这么说话的人类，要是安倍晴明那个级别的也就算了（封兽鵺还不知道，这个世界里比安倍晴明牛掰的人多的是），区区这么一个玩虫子的，分分钟教他做人！

　　就算只能发挥60%的实力，大妖怪也还是大妖怪，更何况还得到了龙神的力量。

　　然而，突然出现在雁夜身边的那个黑影，却让封兽鵺的神情认真了起来。

　　那是一个笼罩在黑色云雾中的骑士，漆黑的铠甲遮蔽了他的全身，并不亚于大妖怪的压迫感，从他的身上散发开来，刺痛着封兽鵺的皮肤。

　　“Berserker！给我杀了那个女人，把小凛抢回来！！”

　　……

　　摩云并不担心封兽鵺的安危，怎么说也是活了上千年的大妖怪，虽然个性脑残了一些，但只要认真起来，绝不会比一般的英灵弱上多少，可是，别忘了从神召唤最关键的问题。

　　封兽鵺的意念体，不仅只有本体60%的力量，而且也无法在这个世界中存在太久，特别是这个有着强大抑制力的世界，恐怕她在最多半小时后就会消失，这还是建立在她基本不动用力量的情况下，而且……

　　一旦召唤出来的从神，使用了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力量，那么那所谓的抑制力，就算想不注意到自己也不行了，恐怕，世界的反击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到来。

　　摩云本人是通过龙珠的契约来到这里的，所以无论是活动还是作战，都具备着合理性，只要不动用超出规则太多的力量就成，但从神可不一样，她们本来就没有在这个世界出现的权力，再想搞事的话，世界是绝对不会允许的，而且也会顺藤摸瓜地找到自己这里。

　　所以说，龙珠为什么会来到这种极度排外的世界啊……

　　正在懊恼着的摩云，已经抵达了市民公园，他解除了射命丸文的能力加护，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草地上，到处都是被巨大的力量砸出来的深坑，高大的树木被折断，倒插进了地面之上，市民们常用的健身设施，已经被毁得一塌糊涂，而且，摩云能够感知到，一股熟悉的魔力，就在不远的地方来回转圈，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哟，摩云大人！”

　　封兽鵺的声音，从一边传了过来。

　　转头望去，还好，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的样子，不过，摩云很快就注意到了封兽鵺怀中紧抱着的小女孩身上。

　　“她是？”

　　“她叫凛，是个很好的孩子，来，凛酱，跟摩云叔叔打个招呼，姐姐必须要回去了，接下来，摩云叔叔会送你回家的。”

　　摩云吃惊地瞪大了双眼，他敢以自己龙神的名号发誓，他从没有见过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脑残妖怪，会露出这样的温柔大姐姐的表情。

　　这是封兽鵺！？该不是猯藏变的吧！？

　　名为远坂凛的小女孩，似乎不愿意放开封兽鵺的样子，已经被雁夜和Berserker吓坏了的她，此时唯一的依靠，就是一直带着她逃跑的鵺。

　　“听话，凛酱，姐姐真的要走了，摩云叔叔比姐姐还要强，他一定可以送你回家的。”封兽鵺将远坂凛递给了摩云，然后认真地说道：“摩云大人，那个黑色的骑士……现在的我，实在有点不太好对付他。”

　　“我明白，要是你刚才全力出手的话，恐怕早就回归了吧。”

　　“那……凛酱，她就拜托给你了，摩云大人……”

　　封兽鵺的声音，正随着她的身体一起，变得越来越虚幻，直至最终的消失不见。

　　“封兽姐姐！！”

　　看到这个场景，远坂凛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并不知道幻想神国的事情，还以为封兽鵺这是耗费了所有的力量，逝去了。

　　“没事没事，凛……酱是吧，你封兽姐姐只是暂时回家了而已，她还会再回来的。”

　　“真的吗？”涕泪横流的远坂凛，看着摩云的面庞，缩着鼻子问道。

　　“真的，我保证！”

　　正当摩云安慰好了远坂凛的情绪，打算问问她家在哪里的时候，Berserker的身影，再一次映入了他的眼帘。

　　依旧是那样的狂暴而愤怒，Berserker似乎是回想起了摩云的样子，又一次发出了听起来愤怒而又痛苦的嘶吼，他四肢着地，趴在了倒塌的公园假山上，眼部的红光，紧紧地盯着摩云……怀中的远坂凛？

　　怎么回事？Berserker为什么会盯上这个孩子，摩云不动声色地在远坂凛的身周布下了云雾结界，据他所知，四处残害儿童的，应该是Caster才对，而Berserker应该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忽然，车辆鸣笛的声音响了起来，摩云转头望去，只看见一辆在这个时代里，只有富贵人家才开得起的轿车，正缓缓驶入市民公园前的街道。

　　摩云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间段，居然还会有人驱车来到这里，但正当他想要高声叫车主离开时，Berserker却突然向着汽车的方向跳了过去。

　　糟糕！摩云突然想起来了，Berserker的能力是将碰触的东西化为自己的武器，但这周围能够作为武器的东西，都已经在他追击封兽鵺的时候用光了，这辆汽车，正好能够成为他新的武器。

　　“该死！”摩云暗骂一声，迅速将怀中的远坂凛放到了地上，然后在Berserker碰触到汽车的那一瞬间，发动了咲夜的能力。

　　无论在哪个世界，时间停止都是最为逆天的技能之一，所以使用起来的限制也是最大的，以摩云现在的力量，在这个抑制力强大无比的世界里，最多也只能将时间停止一秒多一点，而且在这个状态下，他和咲夜一样，完全无法改变任何生命的状态。

　　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粗暴地撕开了车门，一把拽住了司机的胳膊……摩云很庆幸车上只有一个人……

　　时间又一次开始了流动，Berserker的双手已经抓在了汽车前方的引擎盖上，漆黑中带着赤红的纹路从接触的地方开始蔓延开来，几乎在一瞬间，就布满了整辆汽车。

　　来不及阻止了，摩云一咬牙，微微用力地将司机拽出了汽车，然后带着她跳回了一段距离。

　　而Berserker这边，原本的汽车已经彻底被染成了黑色，就像古代驰骋于战场之上的战车，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摩云站着的地方冲了过来。

　　被Berserker借助“人质”摆了一道的摩云，少有的被激起了心中的傲气，他松开了拉着司机的手，没有选择使用亚空穴，而是直接冲着化为黑色猛兽的汽车冲了过去。

　　幻想神国破坏力最强的能力，芙兰朵露·斯卡蕾特的从神加护。

　　可提升一切力量效果的纯化能力，纯狐的从神加护。（注：纯狐一设的能力太玄奥了太强大了，这里必须魔改一下）

　　这还是摩云第一次在其他的世界中，动用双神加护的力量，他想直接干掉Berserker，反正这种没有理智的怪物，除了破坏和毁灭以外，什么也不会做，留下来肯定是个祸害。

　　并没有想象中猛烈无比的对抗，变为了D级宝具的汽车，就像是沙滩上坍塌的沙雕一般，在冲到摩云身前的时候，直接在半空中化为了碎片……紧接着，Berserker的双手，也步上了汽车的后尘。

　　但是，摩云这边也不好过，双神加护对意念体的影响，比他自己预估的还要巨大，而且这两种加护，都是幻想神国中一等一的强大力量……摩云已经无法再坚持下去了……

　　忽然，Berserker的身影，就如同刚才的封兽鵺一般，毫无征兆地消失在了半空中，仅余一丝魔力的气息。

　　咳……咳……摩云忍不住跪倒在了地上，用双手撑住了自己的身子，他的脸色苍白无比，身躯也在微微颤抖。

　　果然，我就算能直接秒了他，这具身体也会暂时崩溃的吧……而且……

　　摩云勉强站了起来，抬头看向了天空。

　　你们……是不是已经做了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