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进击的韦伯

　　“小子，你真的确定Caster的魔术工坊在这里？”

　　伊斯坎达尔拽着神威车轮的缰绳，摇头晃脑地问道，以他的经验来看，那些眼高于顶的魔术师，应该不会挑选这么一个地方作为魔术工坊。

　　巨大的水泥管道中流淌着令人作呕的污水，老鼠和虫子从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中爬进爬出，寻找着自己的食物，空气中充满了腐朽的味道，奇怪的黑色污迹布满了出水口的每一处地方。

　　“这只是引发幻觉的魔术，Rider，日本这个国家很重视下水道系统的建设，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韦伯还算淡定地拿出了自己制作的魔术石子，这种小石子可以通过吸收和扰乱魔力的形式，破坏掉已经完成的低级魔术术式。

　　不过从他那紧皱着的眉头和屏住的呼吸来看，对幻觉魔术也不是完全不在意的。

　　看着韦伯向那片污秽的地方扔出了几颗魔术石子后，伊斯坎达尔就发现，那些恶心的场景就像是被光芒照射到的影子一样，迅速开始变淡起来，接着，很快就消失无踪了。

　　正如韦伯所说，日本这个国家十分重视城市排水系统的建设，巨大的排水口中虽然依旧不断流出浑浊的污水，但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却淡了许多，起码不像刚才那样刺鼻地无法呼吸了，而堆满了污秽的垃圾堆也已经消失无踪，看来是有工作人员在这里做着定期清理和维护工作。

　　“小子，难不成你在召唤我之前，就对这个国家做过调查？”

　　伊斯坎达尔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这弱不禁风的御主，居然还有着如此细腻的心思。

　　韦伯傲娇地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反而催促伊斯坎达尔赶紧驱车进去，寻找Caster的据点，好确认最后一个对手的身份。

　　排水系统中的照明设施似乎都被破坏掉了，越往里走，感觉越是黑暗，不过那正在变强的魔力反应告诉韦伯，他肯定是来对了地方。

　　兴奋起来的韦伯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伊斯坎达尔脸上，那越来越阴沉的表情。

　　这个时代的日本，还没有修建起九十年代后期才出现的那种，宛如奇幻电影的场景一般的巨大地下排水空间，但宽阔而绵长的地下通路，依然有着三层楼一般高的拱顶，本来，镶嵌在墙壁和拱顶边缘的探照灯，会给这里带来人类的视觉可以忍受的光明，然而现在……

　　在抵达魔力反应最强的地点之前，伊斯坎达尔却忽然勒住了缰绳，停下了战车。

　　“御主……”红发兄贵的声音有些沉闷，并不符合他平时的那种豪迈直爽的气质。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再继续前进的为好……”

　　“你在说什么啊，Rider，我怎么会是那种事到临头就退缩不前的人！”

　　韦伯拍了拍胸脯，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从者那异常的语气，这令伊斯坎达尔的心中微微一叹，他忽然想起了前一夜里，Lancer的御主所说的话。

　　不知进退吗……还真是准确啊，虽然对于年轻人来说这并非坏事，但是……总会令他们吃一些苦头呢……算了，这也是成长的一部分吧。

　　韦伯见Rider没有继续向前的意思，还以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便从战车之上跳了下来，取出了几块魔术荧光石，朝着前方扇形的区域扔了出去。

　　明亮的魔术之光，很快就照亮了这一片区域，高大厚重的混凝土立柱、钢铁修筑的维修阶梯……以及隐藏在它们之下的那些东西，都清晰地展现出来。

　　“呕……”

　　只看了一眼，韦伯的脸色就由红润转为了彻底的苍白，他双目圆睁，瞳孔剧烈地收缩着，双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身体几乎要瘫软地跪在地板上。

　　原本组成了美丽生命的器官，在离开了它原本应该生长的位置后，被重新组合了起来……那是可以被称之为“艺术品”的存在，抛却了所有的人性伦理和道德，以及最基本的对生命的尊重以外，最为精致的拼接物。

　　病态的苍白、暗淡的血红、腐败的灰色，共同组成了远古图腾一样的东西，静静地立在那里，唤醒着每一个见到它的人，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恐惧……

　　立柱的底部，地板的边缘，远比汤玛斯·哈里斯的小说中更为恐怖的场景，都清晰地进入了韦伯·维尔维特的视野中。

　　那是已经无法再用“分解”去形容处理过程的残破之物，或许用“粉碎”更合适一些，就像家宅生活之中丢弃的垃圾，被粗略地扫在了一起。

　　至少有七……不……八个孩子，伊斯坎达尔看着眼前的一切，心底默默地计算着受害者的数目，即使是见识过最残酷的战场的他，也因为眼前的场景，而有了些不适的感觉。

　　名为愤怒的感觉。

　　韦伯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他跪倒在地上，“哇”的一声，将玛凯基夫人所做的晚饭，一股脑地吐了出来。

　　“所以我才说……御主你还是不要看的为好……”

　　车轮滚滚转动，伊斯坎达尔驾驶着神威车轮来到了韦伯的身边。

　　“这对于你来说，还是太早了……”

　　趴在地上吐了半天的韦伯，终于勉强恢复了过来，虽然双腿还是有点发软……

　　正当韦伯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黑暗之中，寒光一闪！

　　一把匕首，突然射向了韦伯。

　　伊斯坎达尔怒喝一声，手中用魔力凝聚而成的短剑直接劈落，将那把匕首砍到了地上。

　　神威车轮的周围，身穿黑色紧身衣的Assassin，正一个接一个地现出自己的身影。

　　“Assassin！？怎么可能？”韦伯惊叫到，虽然一直对那个黄金英灵杀死Assassin的一战抱有怀疑，但看到如此之多的Assassin出现在这里，他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一把将韦伯拎了起来，扔进了战车里，伊斯坎达尔手中的战斗短剑，指向了其中一个Assassin，“Assassin的御主留下的陷阱吗……正好，我现在的这份怒火，就由你们来承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