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千面骰子 第二十九章:蝴蝶的翅膀,刀剑的双刃(将近五千字,二合一)
作者:锟山李树的小说      更新:2019-03-15

  (平时可谓是“门可罗雀”的评论区,好不容易多了几个大活人,却是没好话,净说我啰嗦且咬文嚼字。我都已经解释过了,本人没有缜密的大纲,何况写“无限流”也不太需要大纲。便几乎是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咯,无奈本人还是个处(和谐)女座,且又是初次试水,所以不尽人意是在所难免的,包涵!列位诸君不是想看“简洁”的吗?那我就试着尽量用简明扼要的“流水账”来码一章看看。)

  ......

  清晨,浓雾未消。

  晨曦辐照下,顿时拨云散雾,灰蒙蒙的迷霭如同大幕拉开,悄然褪去它灰败的色彩,渐渐显现出背后那重峦叠嶂的蜿蜒景物。

  但见山涧杂草丛生的崎岖土路上,一匹浑身鬃毛赤红如火的快马霍地冲破迷雾,一骑绝尘而来,马上的人样貌英武,身着戎装,却是行色匆匆,难以掩饰的有些狼狈、仓皇。

  用一句话来形容,简直是急急如漏网之鱼、惶惶似丧家之犬!

  不料,前面竟是悬崖,而乘驾着良驹的骑士却一个劲地狂抽马鞭,主人慌不择路之下,神骏宝马也跟着屁股冒烟,便也没有半点刹止停顿的意思。

  想要悬崖勒马怕是来不及了,随着四只马蹄起飞跳跃间,只听闻“啊~”的一声呼叫在深渊中回响,声音迅速变低而隐没于崖底,显然是已经掉下了悬崖深谷之中。

  此地寂静无声的过了许久后,两个坐着瘦弱驽马的侠客慢条斯理地追踪而至,一个年轻英俊而朝气蓬勃,一个中年沉稳而气魄正盛,却是马君武和一阳子这形影相对的师徒俩,不知为何透着一股子郁郁不得志的寥落、苦闷之感。

  两人马速较慢,貌似在追踪前者,其实就是做做样子罢了,形同在漫无目的的散步、游逛,所以虽然同样有迷雾碍眼,遮住前方路况,倒是在距离悬崖数丈便发现了前面无路可走,随即及时悬崖勒马。

  马君武和一阳子一左一右,分头下马勘查了一会儿周围的地形,确实是只有回头路可走,而且马蹄印紧紧挨在悬崖边,两侧又是陡峭且光滑的山壁,没有攀爬的痕迹,想必是掉下去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看来曹雄是九死一生了!”

  “恐怕还少不得粉身碎骨、死无全尸的下场,暴尸荒野,无人收殓,最终难免被鸟兽分而食之,真是惨啊!”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犯下的种种罪孽,若无大气运相抵,必将难逃要用性命来偿还的结局,乃至沉沦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江湖是个大染缸,被沾满鲜血的刀剑不断搅拌的大染缸。如今,是分道扬镳,还是随师父我原路返回,回括苍山做点小买卖也好!”

  “噢!曹雄之前借给你十几两银子,这下不用还了,那就还给我吧!快还钱!”

  “你再跟为师我提钱的话,我就回去和他们道别!”

  “完全没有半点为人师表的样子!无耻!不要脸!我怀疑你是属貔貅的?”

  “无耻、不要脸又怎样?别跟我提钱,我跟你玩命!没钱可怎么活哟!”

  “算了!为了那十几两银子,污染了我成为圣贤、乃至修仙的心灵,着实不划算!”

  这师徒俩一人一句,懒散地攥着缰绳策马调头,亦步亦趋的并辔而去,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风凉话来。

  ......

  咦?话说若按原电影桥段,不应该是曹雄追着这师徒俩满山跑吗?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莫非难道是赛千宿这只大蝴蝶的到来,而产生的蝴蝶效应的原因?还真是!

  这件事,说来话长,还要从昨天夜晚说起。

  常言道,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且捂得再严实的纸也都是包不住火的。

  经过这几天来酝酿的波谲云诡以及各大武林门派、江湖势力之间不可调和的明争暗斗后,许多摆明了不服当今朱姓帝国管教,或经常与皇室贵胄的朝廷代言人唱反调、乃至阳奉阴违的宗门派系在一夜间统统皆被灭门的噩耗,终究是纷纷传到了九州府。

  一时间,各方势力剑拔弩张,可谓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朱明朝廷自以为天衣无缝、一箭三雕的布局,而正主持这场美其名曰为“武林大会”之陷阱的当事人曹雄,更在各方踌躇满志而蠢蠢欲动的紧张气氛中,急功近利地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兼且朝廷与隐世宗门大觉寺两方合伙,故意设局围剿各大门派首脑人物,意欲将江湖武林势力一网打尽、并以之达到整饬不臣等一连串惊天大阴谋计划又败露无疑。

  重建秩序的齿轮一旦运转,互相倾轧之下,压出的不是屎就是血。

  不曾想,明廷千算万算却没算到,不可缺少的一颗重要棋子曹雄,其已然心知肚明自己仅仅是颗棋子,故而一直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地在暗中运作着他的小九九。

  曹雄比来此参加“大会”的任何人还要怕死,而且其感官极为敏锐,乍一嗅到火药味稍有不对的苗头,便即当断则断、当舍则舍,转身骑上早已预备好可日行千里的宝马“赤云追风驹”,先向驻扎在城外十里处的嫡系部队奔驰而去,其实他根本毫不停留,绕着军营跑了大半圈后,随即穿插着逃出了九州府范围,再中途转道,来一招祸水东引之计,兵营中军大帐里更事先安排好了一个和他容貌身材相仿的替死鬼,无非是用一大堆美女把那替死鬼牢牢笼络在那。

  天意使然,当秘密不再是秘密,恰似多米诺骨牌效应,其也再难以藏拙行迹。

  虽然曹雄能够及时趁着各大掌门失了方寸而人人自危、人心未稳之际,且事先早已安排好退路以及给他背黑锅的替身,而各大门派的掌门遂也同样看清了当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危险局面。

  大难临头,众人并没有各自飞,这样只会坐以待毙,反而在外部压力下拧作了一股绳,能执掌一门一派并与朝廷斗了大半辈子的人,岂是庸才?

  天龙帮、少林、武当、华山、昆仑、崆峒、青城、峨嵋等各大门派魁首当即放下成见、不再勾心斗角,暂时选择性媾(和谐)和在一起,紧急的意见统一后,时不我待,则率领与会的武功高强的精英豪杰们,趁着夜色进行了一场反突击,顺便来一个搂草打兔子,虽不齐心,却倒是合力往一处使,顺利的连夜掩杀,冲进了驻扎着十万精锐官兵的庞大军营,施行了擒贼擒王的斩首计划,意欲万军从中斩上将首级。

  但不过此时的曹雄早已脚底抹油,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事与愿违,待各大门派的众精英豪杰前赴后继地牺牲了许多同侪后,闯过重重壁垒,合力杀进防卫森严的中军大帐时,方才发现那是个替死鬼。

  而马君武在得到赛千宿传授的金系武侠“昆仑派”功法脉诀后,不仅凭借之连续或打败、或直接挑翻了燕云十八骑的其余十七人,更在这场所谓的“武林大会”的杀劫之中崭露头角,还做到了一战扬名立万。

  大明帝国特意用曾经固守边陲疆域的百战精兵换防下来驻扎于此,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是在所难免的,虽然没有如此夸张的战果,但十万精锐大军一拥而上,同样更加悍不畏死的牺牲了数万人后,扑杀几百个宗师强者还是能够做到的。

  怎个惨字了得?如何悲壮情景来形容?

  但见凄凉似寒水的月光下——

  城外十里荒郊,尸体相枕盈于野,流血漫江水,染红半边海,残肢满地积成山。戚戚然,十万军魂化阴风,堵塞幽冥地府,剑戟乱插如林,首级可铸京观,一对对涣散的眼珠,仿佛对应着夜空中焰尾消逝的流星雨......

  十万百战精锐甲士以百换一,颇为惨烈且悲壮,不过这也是宗师强者的正常发挥水平,尽管这些江湖豪杰、武林人士们是一盘散沙,然亦是宗师强者的能力体现,一点儿都不为过。

  互有伤亡的激战后,各大门派牺牲了那么多传承香火的精英子弟,却仅仅只杀掉了一个替死鬼和数万士卒,残余的九大派精英首脑们岂能善罢甘休?

  难免必须要找一个发泄口以泄怒火中烧之愤,最后穿一条裤子的九大派,又以孤立针对的方式,心照不宣地把矛头对准了一向嚣张跋扈的天龙帮,一场高战斗力间更加惊天动地的大火拼将在所难免,何况老天非要下这一场腥风血雨,谁又能阻止得了?

  满城风雨里,黑云压城城欲摧。

  连番厮杀加混战后,天龙帮凭着令各大宗正门派措手不及的“蝙蝠阵”获得了最终的胜利,却是惨胜,但苍天饶过谁?

  岂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黄雀之后,谁会射出那支箭呢?

  这个暂时空缺的拉弓猎人,会花落谁家?

  古昔曹植在被亲兄弟逼迫之下,于七步之内悟出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人生大道理,然当今天下早已人心不古,大多是蝇营狗苟之辈,仁义礼智信早被置诸脑后,甚至扫进了垃圾堆里。

  利欲熏心之下,管你是不是爹生娘养的、管你是不是流着同一个民族的血液,统统“一视同仁”的抛到九霄云外,送你早超生!

  参与这场先屠戮、后厮杀的大多数人,当时的脑海中,只有一个信念:阻我者,杀!

  同是炎黄子孙,无异于自相残杀。

  而在经历了这场没有丝毫意义而且惨绝人寰、毫无人道的同族操戈后,心怀仁慈的马君武、一阳子也看穿了各大门派那龌龊肮脏至极的卑劣手段,便自告奋勇,借故追踪并捉拿曹雄,以此为由离开现场,其实二人是想趁机尽快逃离九州府这个江湖纠纷的泥沼漩涡。

  师徒俩就这么一路假意追着曹雄来到悬崖边,却不料害得曹雄刹不住马惊慌失足而跌落悬崖,故而便有了前文开头那出。

  马君武本就是个习武天才,且过脑不忘,自从得到赛千宿的随手点播后,随着他仔细参悟那记金系武侠的“昆仑派”武道神韵,修为日益精进,心无旁骛地钻研、浸淫来下,这才几天的功夫,便更是武力大涨。

  师徒俩联手还能追着身为燕云十八骑之首的曹雄满山跑,一阳子算是看透了曹雄的为人,所以才不紧不慢地追着不放。

  其实一阳子的心里也很矛盾,他受过曹雄的小恩小惠,亦遭曹雄算计过,如果当真让他们逮住了罪魁祸首的帮凶曹雄,是杀还是不杀呢?

  怎么说曹雄不过是一只鹰犬,罪魁祸首是朱明皇室,或者说是当今朝廷,那些容不下各大门派的王孙贵胄。

  因为华夏就那么大,这一亩三分地,大半都被江湖武林势力瓜分了,咱家(阉党)甚至连口汤也喝不上!能不起纠葛纷争吗?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各大门派是反正别动我的蛋糕,而朝廷一方则是在足以眼红的利益驱使下,一个要占,一个要争,几乎没有转圜的余地,早已势不两立,难免要刀兵相见,大概就是这个理了!

  由此可见,点苍派很不简单!

  其门派祖辈颇有先见之明,仿佛有料事如神的洞察力,整个门派看似人丁单薄,其实所收之徒,代代皆是练武奇才,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择优而取,看似地盘小的可怜,其实人睡一张床,死后一口棺,能够有立足之地就行,而且还起到了明哲保身、置身事外的最佳理由,倒也真是看得开。

  明廷在清算八大派时(排除点苍派,加进天龙帮,刚好八个),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瞧点苍派,仅仅只是十几两银子就随意打发了!

  曹雄为什么没有给其他门派银子?因为曹雄十分清楚,其他门派,不是可以用钱来解决的。

  为什么一阳子会“屈辱”地接受曹雄那形同于施舍的银子?

  堂堂一派之主,结婚打个红包恐怕都不止百两吧?

  然而一阳子竟然收下了这羞辱般的散碎银两,说明什么?

  说明一阳子在妥协、在示弱,当他委曲求全地接过银子的刹那,其实是在暗示,“你看,我就这点志向!又何谈动摇帝国根基?遑论颠覆你的国祚。”

  这就好比秦国伐楚之战,秦倾举国之力,兵力达六十万,全交由王翦一人之手,秦王嬴政能放心?

  故而便有了王翦在出征之前,未开战就连连向秦王求赏赐的趣闻故事。

  而曹雄随手给一阳子的银两,却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处,但不过,仍不可同日而语。

  因为王翦和秦王的关系,那是情理之中的本分,无可厚非。

  而曹雄或明廷示意曹雄对点苍派的做法,就有些过分了,再怎么说一阳子也是一派之主,十两银子,打发叫花子呢?口头上还是借的!

  而一阳子打个哈哈装聋作哑便顺手接过银子之举,无异于被打了左脸还准备伸过右脸去,可谓是忍辱负重、唾面自干,顾全了大局,因此保全了点苍派本就人丁单薄的上下老小,各大宗门中亦只有点苍派没有被官兵血洗。

  而一阳子的做法更是显得非常聪明、机警且油滑,来参加这场至少表面上“共襄盛举”的“武林大会”,却只带着一个人,也就是他的亲传弟子马君武,轻装简从,容易时刻照看着免遭暗算。

  事实证明,人数越少,反而越容易化整为零。

  反观其他门派,乌泱泱一大帮人,关键时刻反而会成为累赘,颇为不智。

  这不,各大门派包括天龙帮在内都死伤惨重,唯独点苍派师徒俩,我轻轻地来,轻轻地走,不伤不损,权当秋游。

  ......

  (我根据电影的情节来大胆推测一下,纯属开脑洞,一阳子在出门前,可能应该是已经把门内寥寥可数的弟子、长老都遣散或安排妥当了,预先施行空城计,防止被斩草除根。为什么这么说,因为电影中的一阳子嘴边时不时挂着一句话,“尽快回括苍山做买卖”,可他最后竟居然为了淫(和谐)荡的玉箫仙子又中途折返,显然这句话是故意说给有心人听的,比如朝廷混杂期间的耳目探子、斥候和安插在各大门派里的奸细,这句话像是在间接的暗示朝廷,我一阳子还活着,而且随时准备回括苍山去,好让朝廷对点苍派有所忌惮,或者是用设计好了的口头禅来掩饰他内心某种不可为外人道的真实想法,而且做买卖也不急于一时,至于老是说吗?何况,括苍山就那么几个老弱病残,地盘又不大,为了杀这几个老弱病残而得罪一阳子,出动三五个锦衣卫恐怕都不划算,点苍派又是个穷的叮当响的,为这么个穷光蛋大动干戈极为得不偿失,还不如用十几两银子打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