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队!”骑在马上,马旭板着脸喊道。
“咚咚咚!”鼓声敲起,新兵已经蜕变成合格的军人了,迅速列成三部一千一百人的队列,每排五人,足足排了二百二十排。
“行军!”骑着马走在军前,马旭心潮澎湃。
虽然说是王府军,但是没有旌旗纛节,怎么看都像是看家的家丁。
函谷关距离长安不算很近,但也不远,五天行军就可以到达。
反观李承乾这边,不到两百人的队列走的松松散散,李承乾正在灞桥边上等着自己的王妃。
他是有妻有子的,儿子李象已经五岁了。
马车缓缓驶来,从马车里走下一名女子,身后跟着一个小孩子。
“妾身见过大王。”苏氏袅袅一拜。
“免礼。”李承乾笑着搭礼。
“象拜见父亲。”小孩站直身子,双手放在胸前,作揖拜道。
“善。”李承乾笑了起来,骑着马向东而去。
跟随苏氏来的还有侍女,和一些宦官,这些都是原来李承乾亲近的人,虽然不一定是心腹,但李治也不敢用,于是干脆打发来服侍自己的大兄。
“刘舍人,怎么去岭南?”李承乾向旁边的绯袍官员问道,中书舍人正五品上,也算是高级官员了。
“可在洛阳乘船,至余杭,再乘海船至广州。”唐代的海运虽然没有发展到远海运输,但是在近海里,还是很发达的。
“善。”李承乾没有什么意见,正好他想要看一看原汁原味的隋唐大运河。
苏氏的加入使得车队的人数顿时变成三百多人,金银之类的当然不可能带走,苏氏只是待了衣物。
…………
从长安到洛阳是整个帝国最繁华的一条路,联系着整个帝国最繁华最重要的两座城市。
官道两旁,驿站客栈鳞次栉比,李承乾当然是要住馆驿的,驿站不知是传递文书的,大部分时候驿站担任的都是迎来送往的任务。
“启程吧!”
沿着官道,李承乾已经走了五天,前面就是函谷关,崤函古道里埋没了不知多少尸骨,李承乾看着两侧的山崖,心中无限感慨。
“诺。”章壶在李承乾身边传令,刘辉则安排其他的人,没骑车无论如何李承乾都不会再坐了,颠簸的让人想要呕吐。
没有减震,只靠一层层的毛皮,缓冲效果怎么样就可想而知了……
时至午后,李承乾到了函谷关前,马旭当然不会住在野地,一千多人驿站里摆不开。
而且驿站也没有驻扎一千人的经验,府兵东出需要驿站也不过是帮助运输而已,扎营的事情自有民伕去办。
“奴婢拜见大王。”马旭赶过来拜道,一千多人被安排在驿站后面的空地里,已经收获过的田野足够驻扎一千人。
“嗯,走吧。”
现在李承乾的卫队还是白板卫队,身上除了一把横刀,再无他物。
“刘舍人,寡人卫队没有器械,孤要上书陛下请求军械……”李承乾想要中书舍人和自己联名上表。
但最终也没有成功,刘鹤可不敢和李承乾绞到一起。
最后还是李承乾自己写得奏表,从驿站里直接送到长安,因为是在京畿,整个帝国基建最好的地方,驿骑两天就把奏表送到了李世民面前,当然不是李承乾一份,送来的是三天之内的奏表。
“草诏,命洛阳武库给高明卫队军械,授槊戟,铠甲,弓弩,并给马匹。”李承乾看到后对边上的中书舍人说道,草诏是中书舍人的职务。
片刻后,诏书写完了,本来这种事不必用诏书的,让尚书省发函洛阳就可以,但鬼使神差之下李世民让中书舍人写了诏书。
……
有李承乾在面前,函谷关守将当然不会拦住卫队,虽然只是布衣而行,却显出一份军伍的严正之威。
除了函谷还有潼关,潼关经过几百年的修建,已经高十数丈,难以攀爬,只要将士有战心,守住潼关,敌人是不可能从崤函古道进入关内的。
出了潼关,一马平川,车队三天就到了洛阳。
诏书当然比李承乾要快,在李承乾还在潼关赏景时,诏书已经到了洛阳。
“大王,前面就是洛阳了吗?”馨儿指着城墙问道,馨儿还是骑着马,少年人受不住车里的闷气。
苏氏当然是会骑马的,但作为王妃,大庭广众之下骑着马总有些不合适。
“下官洛州司马拜见大王。”洛州司马陈度躬身迎了过来。
“司马免礼。”李承乾拱手还礼。
“奉诏,为大王卫队更换军械。”司马不敢说太多话,直截了当的说出了李世民的诏书。
“那就谢过了。”李承乾同样没有心思和司马纠缠,见到装备才是最要紧的。
大唐的军械对于四夷来说简直就是天上之物,尤其是在南方,一片荒蛮的土地。
“大王请。”司马笑着说道。
…………
片刻,李承乾见到了他的军械,诏书特下,洛阳上下官吏当然不敢以次充好,所有的兵刃都是上好的,木杆都是用拓木做的,戟枝槊头都是百炼精钢做成的,在这个时候无疑是第一等的武器了。
弓弩更是和唐军的一模一样,军器监所造,质量有保障。
铠甲都是明光甲,这个大唐最著名的铠甲,胸前两片圆护,远可挡箭近可防刀。
其他地方也是用牛皮精钢细细打造,寻常人用全力也刺不进去,想要破甲如果不靠马力,就只能用更强的弩,或者用钝器。
“善。”看到兵刃,李承乾拔出一柄横刀,借着日光一观。
寒光闪耀,杀气逼人。
这是一柄饮血的刀,李承乾把刀插回去。
马匹当然不在城内的武库,而是在城外的马场。
里面养着数万匹马,从里面选出一千匹不是难事。
同样是因为诏书,官吏特别上心,特地选择了口龄合适,性情温顺的马匹给李承乾。
…………
在洛阳呆了一天,把军械换好。
身着坚甲,手持长兵。
杀气渐渐散开,校场上的气温仿佛又下降了几度,李承乾身披明光,手持横刀。
骑在马上,检阅着自己的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