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秋棠院的余侧妃正品尝着婢女递过来剥了皮的葡萄,小丫鬟紫凝从门外进来,小声道:“主子,迎春园的兰芝与王妃身边的胭脂刚才打起来了。”
“哦?”余侧妃拿起葡萄的手一顿,有些意外道:“她们二人为何会产生争执?”
紫凝回道:“据说如夫人知道了王妃新婚之夜服侍王爷的人是胭脂,所以这才心里不舒服故意让兰芝来教训胭脂的。”
余侧妃将手中的葡萄重新放回水晶盘里,讽刺一笑:“恐怕心里不舒服的人不止是如夫人一个。”
见紫凝疑惑的望着自己,余侧妃意味深长道:“这王府里最得宠的人是哪位?自她进了王府这一年,王爷几乎是日夜被她给霸占了,看着她表面温婉柔弱,实则最擅工于心计。王爷偶尔来我这一次,她都会计较几天,依着她的性子,也断然容不下胭脂侍寝这件事情。”
听了余侧妃的话,紫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如夫人这次又被妍侧妃利用了。王妃虽然不得宠,可毕竟是王府里的正妃,今日如夫人让兰芝侮辱了胭脂,这也是在损王妃的颜面,王妃若是真与她追究起来的话,如夫人肯定是要闹个不休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妍侧妃真是好谋算。”
“嗯,你分析的很是不错。”余侧妃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又想起听紫凝说起昨日王爷抱着乐妍明目张胆的从夏荷院出来,心里的酸意涌了上来,长叹一声:“王妃也是个可怜,只是这王府里的女人注定要为争夺同一个男人而争斗,这样说来哪个不是可怜的?”
余侧妃不同于如夫人,如夫人胸大无脑只是懂得撒泼耍赖,而余侧妃却是个与妍侧妃不相上下同样有心计的人。紫凝望了一样余侧妃眼中的寒意,于是垂下了头不再说话。
午后,小憩过后,洛雪嫣坐在院子内的藤蔓下,胭脂在一旁给她摇着团扇,这时绿芜从院子外面进来了:“公主,奴婢打听过了,王府内除了妍侧妃与王爷一同住在主院之外,王爷还有一位住在秋棠院的余侧妃,一位住在迎春院的如夫人,还有一位冬梅院的白姑娘。”
绿芜顿了顿,又继续道:“余侧妃是尚书余光忠之女,嫁给王爷已经两年了,曾怀有一子小产之后至今没有子嗣;如夫人杨柳是祥云戏班的青衣,一年前被王爷纳为夫人;如夫人进了王府没多久,王爷便带回来了妍侧妃;而白姑娘则是魅香坊的花魁,+)
洛雪嫣一边往前走着,一边点头赞同道:“是啊,王府的宫殿和花园的确是设计的富丽堂皇,可是也不失风景秀丽独特,也难怪我听说秦国有很多大臣慕名而来。”
这时,前面传来一阵缠绵婉转的琴音。
那琴声空灵轻扬,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这是一种洁净的琴声,让洛雪嫣阴霾许久的心顿时放晴了。
不知不觉,洛雪嫣循着那琴声走去。
只见凉亭里,一女子身着白衣,那白并非如雪一般亮,而是柔和亲切舒服的,彷佛在夏日的湖水中浸染而成,白中泛着些微蓝。女子的指尖灵巧地挑拔琴弦,一串珠玉之声倾泄而出,宛转动荡、无滞无碍。安静的面容如静川明波,女子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未发现有人靠近,而洛雪嫣却已觉得仿佛看到朗月升上夜空,春水卷走落花。
就在洛雪嫣被女子的琴声深深的沉迷时,耳边却传来一声隐约散发着怒气的低吼:“是谁允许你进来的?”
刚才只顾着陶醉在女子美妙的琴声中,洛雪嫣并未看到女子身旁背对着自己的君临墨,于是身子一颤,终于换过了神,急忙跪在地上道:“妾身见过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