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威爸药房来了个一瘸一拐的怪异男子,一身防护服破破烂烂的,碎成一条一条的,身上许多肉眼可见的小洞流血不止,也不乏有的小洞因为没有防护服的保护被强烈的阳光晒焦散出一股股焦糊的味道,整个人萎靡不堪,将将要倒。
威爸谁没见过这个场面,着实一惊,但是仍手疾眼快地扶住该男子,连忙叫着威妈:
“威子他妈,快过来,出事了。”
威妈有些不以为意地从药房后面休息室床上起来,醒肤水拍了拍脸,不疾不徐地走了出来,可是看到该男子,顿时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但还是急忙抽了把椅子过来,与威爸小心把该男子架了上去。
“碘酒,棉花纱布,别磨蹭,快去。”威爸看着呆在那的威妈,大喝道。
“哦。。。哦,这就去”。
。。。
“来了,来了。”威妈也没捧个盘子之类的,直接抱在怀里,跑了过来。
威爸脱了该男子的布条装,熟练地撕开药品包装,棉花蘸了蘸碘酒,消了毒,就一个洞一个洞地压着棉花,止了血,然后绑上了绷带,因为洞太多的缘故,该男子被活活裹成了一个木乃伊。
过了好些会儿,该男子似乎才缓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道:“谢,谢二位救,救命之恩,来日必,必有报答。”
威妈看着这个人,本来想问问到底怎么了,可这副模样却让她不好意思问了。
威爸看他说话艰难,连忙道:“别说话了,我们送你去医院。”
两夫妇穿上防护服,又给该男子披上了一件,一个抬头,一个抱脚,小心翼翼地把他平放在车后座上,急匆匆关了门,奔向市医院。
“这人怎么了,被人绑架威胁了?”医生看着“木乃伊”道。
“我们也不清楚,谁知道到底是沾上什么东西了,你是没看到啊,刚到我们药店,一身都是洞洞,啊呀呀,刚看到可真的吓一跳。”威妈拍了拍胸口,抹了把额上的冷汗。
医生小心把绷带拆开,取下“湿淋淋”的棉花,看着一个个圆形的伤口,脸上又皱了起来。
“有些不对劲啊,如果有一个两个倒好解释,这么多的话,就应该不是了。”医生摸着下巴,一副理解不了的样子。
威爸苦笑道:“您不会也觉得是被一群鸡给啄了吧。”
医生点了点头,道:“伤口很像,就是有点深,而且哪来这么凶的鸡,就算有,被叨几下,两脚还踢不死它么。”
“说的是。”威爸应声道。
“算了,管它呢,等他醒了,麻烦联系一下我们,他原来的外套什么的都还在我们店里。”威爸摇了摇头。
威妈补充道:“话说回来,还没人给我们结账呢。”
医生苦笑一声:“这我也没办法。”
“行了啊,别给我丢人了。”威爸一脸无奈。
“好好好,您老人家钱多,现在米面多少钱一斤你知道吗,油气一个月。。。”
在医生显得很尴尬的目光的欢送下,威爸威妈离开了医院。
可夫妇俩刚走不久,就又来了几个“木乃伊”同样状况的患者,而且都保持着长时间的昏迷状态。医院高层也顿时紧张起来。
“院长,已经报告警方了,那边估测是一起群体性虐待时事件。”李主任匆忙赶到会议室。
院长目光扫着会议桌的助诸位,最后定睛在外科王主任那,吓得王主任一个激灵。
“老王,你那边怎么说。”院长郑重道。
“我们普外的小张说,说,应该是被一窝,一窝鸡给啄了!”王主任心一横,还是说了“小张”的猜测。
果然不出所料,院长眉毛皱成了“一字型”,在座的医院高层也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种话老王也好意思说出来啊。”平日里与王主任素来较好的心内科李主任一脸诧异。
“普外以前不是牛气吗,看他们以后怎么好意思。”王主任的胸外科“宿敌”杨主任却有些窃喜。
“这小张估计也是个没水准的人,回头考察一下,要是通不过就开了吧。”院长暗忖,道:“那这件事情王主任你怎么看。”
王主任心想“完了完了,这回可真的完了”,一肚子苦水不敢吐出来,只好说:“我们还没有定论,暂时还是以张医生的结论为主。”随后满脸绝望地向身后望了一眼,瞥到一脸老神在上的老吕,顿时一喜,便举手示意,院长点了点头,
老王就接着道:“话说回来,老吕同志曾经在农村工作很多年,相信他能给我们很好的解释。”
老吕:“@$#@#...”
话说回来威爸威妈出来路上看见越来越多的伤患进了医院,不禁担心起他们亲爱的儿子,如果真的是被鸡啄了,那在农场工作无疑就不保险了。
和唠叨的爸妈说了好久,表示自己没事,要多安全有多安全,穿上了防护服的陆威到了他轮值的时间。
绿油油的水稻散发着自然的气息,特别是其中几个颗粒特别大的更是有着难以言他的芳香,那是隔着防护服都能清晰感受到的。
满意地在自己的责任区转了几圈:这么多变异灵米,老板一定会加薪的吧。同事们的地里虽然也很可观,但灵米可没那么多呢。
就在他喜不自胜之时,一直金色的“青蛙”从他脚底下跳过,吓了一跳的陆威一脚抬开,给“青蛙”让了条道。
等等,金色的青蛙?陆威一怔,跳得越来越远的青蛙从视线里消失,但的确是一只金色的“青蛙”。
好吧,出现了新的物种,生物学家或许会很开心吧,可我们的陆威可不是生物学家,再水稻地里穿梭着,熟练地从水稻叶子上捏出一只蠕虫捻死,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一圈转完,才发现手指尖的防护服漏了个小洞,而本来该被捻成粉末的小虫子还保持着完整,无力地蹬着那纤细的密密麻麻的短足,尖锐的口器仍在撕咬着薄薄的防护服,在陆威之间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从防护服的破洞透进来的阳光晒得陆威生疼,他才意识到这个幸存的小生命的强大:一环一环蠕动的身体向前努力爬着,口器死死咬住陆威的指甲,怎么甩都甩不掉,足以让密集恐惧症患者晕过去的短足在陆威裸露的皮肤上来回摩擦,急得陆威一把捏住怪虫,捡起两块石头,一个垫着,另一个狠狠地砸上去,几下过后,石头上只剩下绿色的汁液,再无其他。
平静的生活貌似有了些麻烦了,陆威暗忖着,前两天刚撒过强力农药,这样的虫子要是只有一两只还好,要是有那么一堆,今年还能有收成吗?明年再下崽,子又生孙,孙又生子,那我陆某人岂不是又得去找新工作?
想到这里陆威不禁叹了口气,快步走回监控室,换了防护服,看着监控似乎没什么问题,就趴在桌子睡着了。
而此时,监控室的一块不起眼屏幕上,一只麻雀被一根长舌头裹挟而去,尽头是一只巨大的金色的“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