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寒剑情 第二十回 温柔乡,英雄冢
作者:杨子铃.CS的小说      更新:2018-05-18

  第二十回温柔乡,英雄冢

  花前月下,美酒佳肴。

  有佳肴,耗油鲍鱼,鱼刺捞饭,酱汁鸭舌;有美酒,西域醇香葡萄酒,味甘甜,不烧口;今夜星稀,月却明朗,无花,却有比花还要美十倍的女人。

  这个女人除了好看如花,嫩葱般的玉指,修长而洁白的腿若隐若现。玉女琵琶半遮面,若是完全暴露的女人少了些许神秘,也少了很多雅兴。

  她身上多了些油烟的味道,却掩盖不住少女的自然清香。

  “公子为何不用餐,是嫌奴家做的不好吗?”她的生意更美,带着三分楚楚可怜。

  英雄难过美人关,陈林建不是英雄,却也是难过的。

  陈林建微笑道:“哪里,当然不是,是小姐太美,遮蔽了菜的美味。”

  她掩面笑了笑,似有些责备道:“公子真不会哄人,这菜哪能和人比。”

  陈林建惶恐,站起身躬身道:“在下失礼了,还没请教小姐芳名?”陈林建心里也发苦,难怪很多人都喜欢装模作样,在某种环境下,在某些人面前,不由自主的就想在他们面前讨得好印象。

  她娇羞道:“含香,我的名字叫含香。”

  叫含香的人很多,但真正含香的女人却没有几个。含香没有特意的擦抹香粉,全身却隐隐约约透露出股股清香。这样的女人莫说娶回家做老婆,能共度一夜春宵都是极大的恩赐了。

  陈林建坐了下去,含香也坐了下去,却是坐在陈林建的大腿上。陈林建怔住,居然动都不敢动。含香的身体冰凉,肌肤滑如绸缎,他不敢去碰,尽管他很想去碰,这本是男人的本能。

  毕竟柳下惠并不多,只有一个柳下惠。

  陈林建不是第二个柳下惠,却不得不做。他忽然明白柳下惠当初为什么坐怀不乱,色字头上一把刀,有些女人你碰不得就是碰不得。

  含香奇怪道:“公子莫非不习惯?”

  陈林建点了点头,道:“是的。”

  含香掩面笑道:“莫非公子还****?”

  陈林建心中一怔,****是好还是不好?在此时此刻,美人坐怀,脑筋都不好使了。他不知道,若是正常男人,这个时候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她扑到。

  含香将手凑近陈林建的肩膀,想要为他宽衣解带:“我来教教公子。”

  陈林建忽然把她一把推开,含香受到惊吓,花容失色。陈林建自觉冒失,赔礼道:“小姐莫怪,我只是觉得热,想出去走走。”

  外面确实很凉快,夜晚,在这样的天气,自然比盛夏要凉快得多。如果有一个美人作陪,就要温暖多了。

  “可惜了那些酒菜。”陈林建自嘲的摇了摇头,花前月下,独自一人倒显得凄凉了。含香也没有追出来,她倒是个识趣的女人。

  次日,一人推了推陈林建的肩膀,陈林建坐了起来,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花夫人的脸。花夫人故作奇怪道:“北田公子好生奇怪,为何在这里睡了一夜?”

  陈林建认真道:“里面有怪兽。”

  “怪兽?”花夫人更不解了,“怎么会呢?”

  陈林建道:“女人是洪水猛兽,里面有那么漂亮一个美人,还不是怪兽?”

  花夫人笑的更开心了,摇了摇头,说:“公子倒是个奇怪的人,伊贺领主有请。”

  伊贺那康这个时候来请他为了什么?莫非又有什么棘手的人要他去杀?

  他杀人都杀怕了,看来这位置的确不好坐。

  伊贺那康站在樱花树下,背负着双手,喃喃自语道:“凋落了,樱花最美的时刻就是凋落之时。”

  陈林建站在他后面,有种说不清的凄凉萧索之意。陈林建道:“来年还会再开。”

  伊贺那康转过身,带着一种奇怪的笑容:“花凋落了还会再开,人死了就不会再复生了,是吗?陈公子。”

  伊贺那康眼神凶狠,面上却带着笑意,笑的不寒而栗。陈林建全身如冰锥刺骨,全身僵硬。陈林建嘴角颤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夜。”伊贺那康表现的依旧很镇定,陈林建的过去对他也并没有什么威胁。伊贺那康说:“昨夜的酒菜美人,陈公子为何不享用?”

  陈林建道:“太贵了。”

  伊贺那康叹了口气,道:“酒色财气,本是男人最不可抵挡的,陈公子应该享用才是,一个人若死了,就什么都享用不了了。”

  陈林建道:“你还是要杀我了。”

  若昨夜陈林建真的“享用”了,今天根本没有还手的力量,女人是最消耗男人精力的,而那酒中也藏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酒本身就是毒液,在高手相争中,只要稍有差池,就会身首异处。

  美酒美色,都是男人梦寐以求,又无疑是男人的催命符。

  伊贺那康笑了笑,道:“我没有完全的把握杀你,但我又不想放你走。”

  陈林建皱眉了,难道他是想群起而攻之,那这样陈林建就只能拼死一搏了,毕竟他的轻功还不错。

  伊贺那康又道:“但有一个人早就想领教你的剑了。”

  陈林建在这里并没有仇人,而且也没有结下什么仇家。等他看见这个人的时候,他完全明白了,这个人,就是织田信一身边的护卫——贴身护卫东川。

  东川是伊贺派去的杀手,他本来有很多机会能杀死织田信一,为什么迟迟不动手?

  伊贺那康笑道:“你一定会想问,为什么织田信一身边已经有我的刺客,却还要派你去刺杀。”

  陈林建默认。

  伊贺那康说:“对于伊贺来说,织田信一死不死并没有什么关系,织田信一只是一个孩子,他死了,织田家又会选出另一个比他更有能力的主公。要知道,这世上最不缺乏的就是人——野心勃勃的人。我之所以让你去刺杀,原因有三。第一,我要看看你值不值得信任。”

  陈林建恍然,伊贺那康从头到尾都不会相信自己,想想也是,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人怎么会相信别人。看来陈林建错了,大错特错。

  “第二,织田信一可以死了,伊贺安排在织田府的暗桩已经基本成熟,但又不能死的太蹊跷,毕竟伊贺里的内鬼也不少,还需要慢慢拔。”

  陈林建苦笑道:“所以你想利用这次机会让东川的地位更稳固?”

  伊贺那康冷笑道:“你很聪明,第三,若织田信一死了,东川再将你杀了,他无疑是最大的功臣。”

  陈林建摇头道:“我居然被算计得那么死。”

  伊贺那康道:“所以今天东川出现在这里,纯属个人恩怨,你大可不必介怀。”

  陈林建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陈林建。”这句话说出去,无疑是自己打脸,而且答案他基本已经知道了。“是昨夜的酒菜,昨夜的美女。”

  伊贺那康说:“看来你已经知道这个美女是谁了。”

  陈林建抿着嘴,道:“知道了,刚才还不确定,现在确定了。想不到该来的还是来了,想躲都躲不掉。”

  东川冷冷道:“拔你的刀吧,像个武士一样去死。”

  这东川倒也不失为一个武痴,虽然自己已经深陷其中,能死在这样一个人手里,也不算白死。

  而且,他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樱花凋落,树干,光秃秃的树干在阳光下显得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