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晨一直怀疑张江拿自己和羽做赌注，也不怪他这么想。羽看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推了推张江，“快说，什么赌注。”
为难的看着程晨，他当时也只是太急于想知道答案，才一时嘴快答应了。
周围静的可怕，似乎连根针落下都能听见似的。段雨心急的看着这三人，内心止不住的一阵吐槽。
至于搞得这么麻烦吗，他们心急，他都替他们急。
古有云，皇帝不急太监急。
不对，自己才不是太监呢！
回过神的段雨，看着还在对峙的三人。
“前几天，张江答应。只要羽能提供对的线索，他就允许他去找你住。”段雨闭起眼睛，坐在了椅子上，开始向程晨解释。
程晨火了，觉得这个张江实在是太不懂事了。他难道看不出自己和羽有过节吗。
段雨坐在一边是真的想笑，可是为了他自己的人生安全，他还是尽力憋了下来。
张江大约也没想到程晨会这样说，他沉寂了片刻，对面程晨紧迫逼过来的视线让他有些的难以招架。
“毕竟是同事。”见到随着自己的声音，羽的整张脸都亮了起来，他继续说道，“程晨，让他一直住酒店也不好。”
羽喜形于色的表情凝固了，他像是等待审判一般挺直了脊背，但颤抖的肩膀出卖了他紧张无比的情绪。
“老实说，我已经没钱付房租了。”羽不知道话说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他放弃，那双像是湖水般澄澈的眼睛已经笼起了水雾。
“所以呢，你就要和我住？”
“我没有那样说……”羽喃喃地说着，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没有……”他又强调似的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程晨，你要这样说……我明明，不是这样……”羽有些语无伦次，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他大声说出来。
“就算是为了小姐，我才来警局，那又有什么错？我想和你在一起，又有什么错？”他的声音毫无规律地颤抖起来，像是无序抖动的琴弦。
“没有错，不过我觉得你很烦，还有，你自己的东西，你有空的话，就自己搬。”程晨放下手里拿着的相框，向门口走去。
顺便扔下最后一句刺伤羽的话，“毕竟我和你小姐有过交情，虽然只是逢水之源。毕竟你小姐救过我两次。”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
看着一身警服的羽，程晨将手揣在兜里，静静的看着他，脸色完全没有变化。
见程晨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羽的眼神不自觉的游离，不敢看对面的程晨。握再兜里的手，不断的摩挲着自己拇指，悄悄的吸了口气。
他在强装淡定，却完全忽略了自己越发红的脸庞，红彤彤的，几乎一眼就能被人发现。
张新杰轻笑一声，完全没有了外面冷淡平静的样子。
“羽也是我们的一份子了，希望多多加油。”今天他是抽空来的，只是看了一眼，便又走了。
在这个无声的资料库里，羽翻阅了一会儿纸质文档。看的头疼而且一无所获，于是他决定去找个人来开启机器。
虽然刚刚程晨才爆发过，让自己别打扰他。但自己可以去找别人啊。想到这儿，羽瞬间放松下来。依旧懒懒散散的混日子一样，大白天的就打起了瞌睡。
摇了摇头，羽起身，朝外走去。可谁知，刚走出一段，便看到了程晨。程晨和张江正在吃午餐，俩人坐在石桌旁，似乎在商讨着什么。
“程晨，我请你吃好吃的呀！”
哪知程晨直接冷淡道：“不用。”就开始自顾自的吃东西。
羽皱着的眉头都舒展了一些，露出了老母亲般欣慰又激动的笑容。
“那你请我吃好吃的呀！”
果然，羽的思路不能按正常人的来。
说起来，李阳受罚真是挺冤枉，他不过是按规则办事，却倒霉的受了牵连。其实，就连受罚最重的也不过是按上级交代办事，否则他也不会开始就对李阳表现出满满的恶意。
最该受到惩罚的人却只是被剥了职位，但李阳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他们做到这种程度他已经非常意外了。
归根结底，他现在这副样子，某些人“功不可没”，等他恢复实力后，少不得也要他吃点苦头。
某人此时自然不知道，李阳连他也记恨上了，他还在心情大好的投喂着他的“小花栗鼠”，自己也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
“李阳，看在你是张局介绍进来的份，这次就放过你！”
李阳大大松了口气。
夜晚，李阳躺在床上梳理着线索。不知不觉间，李阳竟然睡着了。
后半夜时，李阳的腿慢慢恢复了一些知觉，开始只是有些刺痛和麻，就像掉进冰窟窿瞬间，腿上被冰刃划的遍体鳞伤，但因为骤然的冰冷，血液不流通，那一刻并不会有多疼。
渐渐地，血液想要重新流动起来，但因为冰冷阻塞了流通管道，无数条细小血管里的血流开始猛烈冲击，两只腿剧烈麻痛起来。
像有千万只虫蚁在肆意撕咬着每一寸皮肤，皮下的没一点血肉，它们密密麻麻的在皮上、皮下、血管里甚至想要钻到骨头里去。
李阳满头大汗，尝试着想要曲腿或着动一动来缓解这种麻痛，但他稍一动弹，那种痛就仿佛钻进了骨子里，磨骨挫肉一般。
他没忍住，小声的吸了口凉气。
此时，李阳早已满额头的汗，脸色青白，毫无血色的嘴唇都被他咬破了，全身痛得直发抖。
此刻，李阳终于体会到程晨所说的那种感觉了，他并没夸张。
李阳疼的要死，偏就死死咬住嘴唇，任由额头上的汗流进通红的眼睛里，也吭都不吭一声。
他一向冷静自持的脸上也终于开始焦躁，起身就要去取一些镇定性的药剂。这时李阳突然死死抓住了自己的衣袖，指节扭曲用力到发白。
“呃······”
李阳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微弱的痛呼声。
李阳缩成一团，躺在地上瑟瑟发抖。他突然很痛恨自己，恨自己这么弱，连这点痛都忍受不了。
心倏得一痛，这种痛楚又瞬间扩散到每个神经末梢，让李阳不自觉的蜷起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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